第十四章 交易
一綠一黑兩道身影在前方交錯，其間還慘雜著道道白光，激鬥之烈，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根本無法完全看清。
忽然，那兩道身影一經相交，緊接著再度分開。二人相對而立，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此而變得緊張了起來。
“鯊魔王，這第一場，你輸了。”
那黑色的身影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區區玄陰槍，就算有赤麟石在，又如何勝得過‘河圖洛書’？”
綠色的身影以難以置信的口氣道。
“重要的，不是法寶，而是用法寶的人。”黑色的身影淡淡道，“就算給你盤古開天用的開天斧，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綠色的身影冷哼一聲：“別得意的太早，我們還有兩場沒比呢！”
“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啊不，聰明妖，沒想到竟如此遲鈍，到現在還沒有認識到你我實力的差距麽？”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詭計，可你實力再強也最多不過是個大羅金仙，有河圖洛書在手，還有混元河洛大陣為我助陣，我何需懼你？”
“大羅金仙？哈哈哈哈，你認為一個憑借後天靈寶將持有先天靈寶的你擊敗的人，會是區區一個大羅金仙麽？”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如意在聽到“區區一個大羅金仙”八個字時愣住了，在她的認知中，大羅金仙已經是相當厲害的存在了，可此人竟然說出了“區區大羅金仙”這種話，難道說他，是傳說中的……
“聖人？”綠色身影驚道，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世上的聖人屈指可數，怎麽會那麽巧？道家三清早已閉關不理世事，佛教三尊也遠在天邊，上古那些聖人們早已不知所蹤，不可能再度出世。除此之外，便隻剩下天庭那人……難道你是——”
“你終於想到了，”黑色身影笑道，“看來我從天庭新街一腳給你踹下來，並沒讓你長記性啊！”
“十萬……你不是應該走了麽？”
“你以為，一顆黑風丸便能騙過我麽？”
“難道你知道我給你的鯊元丹是假的？！”
“那是當然。你以為我和果兒扮作蛟魔王的手下，是為了從你手中取得鯊元丹麽？”
“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我知道無論我的變化之術多麽精妙，扮作與你相熟之人必定會被你識破；可扮作與你並不熟悉之人，你是不可能將鯊元丹的解藥給我們的。所以，我便反其道而行，故意讓你識破，然後給我假的鯊元丹。”
“這樣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因為我自始至終，便沒有準備要真的鯊元丹。”
“你不要真的鯊元丹？難道你不想救新街那些人了麽？”
“當然不是。可我也知道，想從你的手中拿到鯊元丹是很難的，雖然也許有辦法做到，可我這個人一向很懶，做事隻會選擇最方便的途徑。比起千方百計奪取鯊元丹，不如從你身上入手比較好。”
“也就是說，你之前故意露出破綻讓我識破，令我以為你已經離開？”
“你總算想明白了。”
“所以你的真正目標，是我？”
“不錯。”
“你就那麽確定隻要擒住我便能救那些中了鯊元丹之毒的人？就算是被你擒住殺死，我一個人換天庭數百人加上龍族上萬人的性命，也不算虧了！”
十萬笑著緩緩搖了搖頭：“不，鯊魔王，你想錯了。我既然定下這個計策，自然有辦法讓你救他們。”
“哦？”鯊魔王微微一奇，“我倒想聽聽，你會用什麽辦法。”
“我的辦法很簡單，我隻是想同你做個交易。”
“交易？說來聽聽。”
“不瞞你說，多年前，我與玉帝老頭有個協定，為他在天庭打兩千五百年的工，而後他便會幫我完成一件大事。再過十四年，便到了約定的日期。屆時，我將與天庭再無關係。”
“你的意思是……”
“十四年後，天庭便不會再有聖人坐鎮。”
鯊魔王身子一震。
“你們妖族正在籌劃攻打天庭對吧？隻要耐心等上十四年，等到時候我離開天庭，你們勝利的機會便會多上一倍。”
“你所說的交易，是到時候會幫我們麽？”
“幫你們？不不不，你想太多了。”十萬笑道，“我雖然看不慣天庭的有些家夥，可畢竟在天庭這麽多年，和天庭還是有些感情的，幫你們攻占天庭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
“那你憑什麽和我做交易？”
“我用來與你交易的，是妖族的未來。”
“妖族？”
“十四年後，我和玉帝的協定作廢，可並不代表我不會再為天庭做事。”
“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今日放過那些人一馬，那麽十四年後，你們與天庭打成什麽樣子，就算淩霄寶殿被你們捅出一個窟窿，我也絕不插手。可若是你殺了他們……一千九百年前，七大聖的慘敗你應該很清楚吧？”
鯊魔王身子一震，十萬所說的那件事，乃是數千年來妖族曆史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他當然不會不知道。
一千九百年前，妖族最為強大的七位妖王在東勝神洲傲來國的花果山結義，號稱“七大聖”，聯手反上天庭。他們一路擊敗了天庭各路大軍，托塔天王李靖、哪吒三太子、二十八星宿、二郎神楊戩等人都陸續敗在了他們手中。
可後來，他們遇上了“十萬天兵”。
妖王們本以為，“十萬天兵”是十萬個人，卻沒想到，所謂的“十萬天兵”其實隻有一個人。
他的名字叫十萬，職位是天兵。
他獨自站在淩霄寶殿前，麵對著七大聖，絲毫不懼。
獅駝王先上前挑戰，被他輕鬆擊敗。
七大聖紛紛意識到這個人不簡單，於是他們一齊朝那個人衝了上去。
那場激烈的大戰，持續了足足九天九夜。
最終，七大聖中的六個被打落了凡間，七大聖之首的齊天大聖孫悟空被隨後趕來的如來佛祖擒下。
妖族部眾四散奔逃，死的死、傷的傷。那是妖族曆史上最黑暗的一刻。
鯊魔王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與這個人為敵的下場。
“我答應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