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 攤牌下

0122 攤牌(下)

從機場出來就一直堵車,等我趕到和成瑾月約定的地點的時候已經是約定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後。

進門,不用費力尋找,我便看見了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的成瑾月,正低頭喝著手中的茶,一副悠然的模樣,果然是家教良好的富家小姐,要是我的話,早就急的跳腳了吧。

我走到成瑾月的對麵坐下,成瑾月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來了?”

我點點頭。心想大概是因為做賊心虛吧,要不然,憑她對我的心情,早就把我指責的體無完膚了吧。

成瑾月優雅的放下手裏的杯子,看了看我,麵帶笑意的對我說:“安小意,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本和我鬥了,這一次,你又想怎麽樣?”若有似無的嘲諷,瞬間激起了我心裏的怒氣。

“啪”我把手裏的資料狠狠的摔在了她的臉上,怒不可竭的對她吼道:“成瑾月,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裝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你曾經到底做了什麽肮髒齷齪的事!”

成瑾月無奈的搖搖頭,依舊帶著嘲諷的笑意,翹起指尖翻起了自己麵前的檔案資料。

果然,隻看了幾頁,成瑾月剛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隨著翻看速度的加快,成瑾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現在看的那份資料,不僅是華生交給我的資料,還有陸洋經過整理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完全能證明成瑾月就是當時的凶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不可能,這不可能!!”到最後,成瑾月幾乎是咆哮出聲。

“安小意,因為我和阿文哥結婚了,你心有不甘,才胡編亂造出這些東西來陷害我。”成瑾月看著我,手裏拿著幾乎快要被她揉的稀巴爛的文件對我怒吼。

我看著麵前發狂的成瑾月,突然後悔起來自己所作的決定,因為成瑾月根本就沒有一點悔意,根本無可救藥。

我伸出手,狠狠的拽住了成瑾月正要撕爛資料的手:“成瑾月,我沒有想到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一點悔改的意思也沒有,看來我是想錯了,既然這樣,我就把這些文件交給法官,就讓他們來判定你到底有沒有罪好了!”說完,我重重的鬆開了她的手,站起來,轉身欲走。

“不!”右手猛地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拽住,伴隨著撲通一聲,身體頃刻被定住。

轉身一看,是成瑾月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小意,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錯了,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做,我知道錯了,我會彌補的,我會彌補的,好不好?”麵前的流著淚懇求自己的成瑾月,把我這些年對她的羨慕,羨慕她的優雅,羨慕她對愛的執著全都化為灰燼。我一直以為她隻是太愛阿文了,才會對我百般挑剔。

看著她,我隻覺得好心寒,我顫著聲音問:“憑什麽你覺得你可以補償,你又要用什麽來補償?你能讓我爸爸起死回生嗎?你能讓我媽媽的病馬上好起來嗎?”

“我……”聞言,成瑾月抬起淚流滿麵的臉,終於無話可說。

“我知道錯了,小意,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成瑾月不斷的朝我磕著頭,我卻隻能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你起來……”我對跪在自己麵前的成瑾月說。

成瑾月胡亂的搖著頭:“不,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讓的起來!”我火大的吼了一聲。

猶如受驚的小鳥,成瑾月愣愣的站起來,坐回到自己的原位。

“成瑾月,雖然我很想現在就讓你進監獄,但是我明白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看在你腹中孩子的麵上不告發你。”我看著麵前的成瑾月無奈的說。

聞言,成瑾月的眼睛明顯一亮,我隨即一字一句的說:“但是,在孩子出聲之後,你必須去自首!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限。”

聞言,成瑾月剛剛眼裏的亮光隨即熄滅,低下了頭。

“你答應嗎?”我看著成瑾月,問。

良久,對麵的成瑾月都沒有一點反應,低著頭的她讓我看不到表情,我隻能看到大滴大滴滴在桌子上的眼淚。

終於,對麵的成瑾月點了頭。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要不然,我還是會把我手上的證據交出去。”

成瑾月抬起頭,仿佛下定決心似的對我說:“好,我答應你。我可以先走了嗎?”

我點點頭,成瑾月起身離開。

爸爸,女兒這樣做,你會理解的對吧?

原本想在待一會兒的我在看到服務員見鬼似的表情後,決定起身離開,大概在他們看來是成瑾月被我欺負了吧。

這件事總算告了一個段落,這些日子以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明天就離開長平吧,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這樣想著,我推開了大大的玻璃門,剛走到路口,正要招手攔車,卻聽見自己身後一輛車呼嘯而來的聲音。

轉身一看不由得呆住了,一臉白色的寶馬正朝自己飛奔而來,我知道這輛車的主人就是成瑾月。

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要躲開,忘記了要逃生,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我的眼裏仿佛隻有成瑾月得意的笑聲。

看著就要撞上自己的車,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可是,自己的身子卻在一瞬間被人從後麵推開,“轟”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刺耳的刹車聲和金屬劇烈的刮擦聲,以及周圍人群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被重重的甩到地麵上的我,視線有些模糊,我好像看見成瑾月從已經變形的車裏走出來,傻愣愣的跪倒了地麵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身邊,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不!不!”猶如狼的嚎叫一般。

我想要上前,可是我的身體一點也不能動彈,我伸出手撐著地麵想要爬過去,可是卻還是一點也動不了。

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我的視線裏一片黑暗,什麽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