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憶起往事
四下人員稀疏
陸雨平做賊一樣,把大額銀幣和玉瓶放入貼身保管的香囊。
東西,陸雨平坦**接受,這些,是自己拿辛苦耕種和腿部傷勢換來的。
自然沒有不好意思接受之說。
不知是籮筐裏的紅薯賣完,還是由於激動,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
按照陸母預算,今天大概賣一半就圓滿結束了,那時候也不早,買完食鹽,徑直出城。
等上一會,就能搭上劉村長的順風車。
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籮筐重量還在承受範圍,徒步走回去也不會太艱難。
最重要的,當屬陸雨平害怕與劉村長見麵,萬一再提起婚事,氣氛會很尷尬。
臉皮薄的他,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時間很早,好不容易進城一趟,怎能浪費大好時光。
街道上
一個背著籮筐的孩童悠閑走著,像是沒見過世麵,每到一處,都要駐足觀看。
過了一圈癮後,斜陽西照。
費了一些錢幣購置食鹽,仍綽綽有餘。
途徑肉鋪和糧店,不忘買上一些肉食和細糧。
偶爾吃上好的,也是莫大的幸福。
出城途中,繞過一座豪華大樓,胭脂水粉味撲鼻,陸雨平匆忙走過。
轉頭一刹那,好像看到熟悉身影,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身影消失不見。
酉時
趕到家的陸雨平雙肩無力,有些疲憊。
匆忙洗完臉,將傷口用草藥簡單處理,就到陸母身邊分享事情。
當然,報喜不報憂了。
陸母聽後連道祖宗顯靈,遇上貴人。
對此,陸雨平付之一笑,將剩餘錢幣上交。
又接續忙活起來。
時間一晃
半個月過去了
陸母病情加重,身體虛弱不堪。
陸雨平將落腳村裏休息的行醫郎中請至家中,郎中開了幾副藥。
擱下一句,“先試試看,實在不行,聽天由命吧!”
話音剛落,陸雨平如受雷擊,難以接受。
急火攻心之餘,昏迷過去。
醒來,母子共躺**。
往日無所不談,現在談之無趣。
默默相視,相擁。
暗自流淚,難舍。
陸母悲痛,餘生再難擁護兒子成長。
陸雨平心痛,為何蒼天弄人。
已奪去一父,還要變本加厲。
此時,年紀尚淺的他,心灰意冷,生活迷茫。
田裏的活幹脆不幹,有收成的收了,沒收成的棄了。
沉淪多日,陸母沒有說什麽,一直放縱他發泄。
直到有一天
陸母病中驚醒,說了一堆胡話。
特別提到婚嫁字眼。
陸雨平陷入癲狂,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顧不上男子的矜持,跑到李家,隻為滿足陸母心願。
李雅芝一臉茫然,被突如其來幸福衝昏頭腦。
李獵戶倒是老道,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沒有婚禮,沒有感情。
就這樣,兩人拜堂成親了。
見證婚事的,隻有兩位長輩。
這一切,不過是陸雨平讓陸母安心。
雖然,李家氛圍糟糕,陸母有些看不上,但對李雅芝還是比較滿意。
平時李獵戶不在家,田裏的活都是她幹的,為人算是勤勞,嫁過去後,起碼有口飯吃。
新婚之夜,與平常無異。
省去繁瑣禮節,陸母神神秘秘叫過陸雨平。
一老一少,倚靠床頭,回憶起點滴。
最後,陸母講了吐露了一樁心事。
陸雨平有一哥哥,名陸方,男兒身生得女兒心。
說話做事全不遵循規矩。
有一次陸母帶他進城,被一名富家女子看上,想要強娶。
祖上規定,男子成年,隻要女子要娶,必須得嫁。
若是多名女子搶奪一人,武力值高的勝出。
陸母不同意,不惜下跪讓對方高抬貴手。
那女子不喜,反而踹了一腳。
陸方見陸母受辱,拿起石子反擊,一擊未果,以行凶未遂抓捕。
按照女子德行,打不過,靠罵來湊。
陸方表現行為與尋常女子無異,不顧情形,斥責祖宗十八代。
數百人之麵,侮辱祖宗,罪加一等。
祖宗有錯,但罵不得。
按皇朝律法,女子侮辱先輩,處以刑罰五鞭,罰跪祠堂三天三夜。
男子詆毀,處以刑罰十鞭,僥幸不死者,發配兵營,充當妓男三年贖罪。
“雨兒,你知道嗎?十鞭足夠要男子的命了,還要背負罵名,充當任人發泄的工具。
你哥他命不該絕,鞭刑過後,尚存一口氣,被醫治好後,立即送往兵營。
臨別那一天,娘爹把你哥送至村口,村民個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眾人指責,讓你爹急火攻心,差點岔氣,為遠離唾罵,我就帶著你爹遠走他鄉。
家庭變化迥然的時候,你爹不離不棄,一直默默充當賢內助。
真是應景男德裏的至理名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得夫如此,婦複何求。”話到這,陸母流露羞意與甜蜜。
“躲避流言蜚語,那一段時間,我拚命賺錢,畢竟,你哥有汙點,未來沒有人願意娶他。
所以多弄點錢,也好彌補對他的虧欠。
我記得,他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再生一個,我沒考慮那麽多就同意了。
我隻想他好好活著,沒料到他性格剛烈,在半途尋死。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言已至此,一直表現女強人的陸母眼淚嘩嘩落下。
壓抑許久情緒得以釋放,整個人也好多了,語氣變得輕鬆起來,“古人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那戶人家仗勢欺人,作惡多端,最終流放邊疆,活活餓死。
世事難料,不管承受多大屈辱,忍一忍風平浪靜,意氣用事不得。”
天色很晚,陸母下了逐客令。
陸雨平在窗外看著火燭點紅的房間,竟不好意思推開門進去。
徘徊許久,裏麵傳出一道溫柔聲音,“夫君,進來吧,外邊天冷。”
推開門,熱氣騰騰撲來。
去除全身的寒冷,冰冷的心,也有轉暖跡象。
李雅芝盤膝坐在床榻,雙眼緊閉,入定一般。
陸雨平一步一步靠近,呼吸也急促粗重起來。
“我知道,你嫁給我是情不由衷的,不過,作為正人女子,我不會強迫你。
等你什麽時候接納我,我們再洞房也不遲。
今後,把這裏當成自家的家吧。
好了,時候不早,明一早還要請安呢!快上炕躺著。
你睡裏頭,我在一旁打坐修煉。
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動手動腳,安穩睡吧!”
陸雨平乖巧躺在**。
被子密密捂著身體,昭示著內心缺乏安全感。
一陣風吹過,火燭熄滅,房間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