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月兒歸返

“鬧夠?你看看我現在模樣,再看看周圍,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你沒有出現製止,我可以理解,但你二話不問,就庇護她,一句話說揭過?

我堅決不同意!

她是如何對待我的親人的?

我娘她雙腿被廢。

就連冬兒,要不是我...她差點就喪生在這個惡魔手中。

你說,還要我放過她嗎?”

陸雨平大大方方向女子展示自己身上的痕跡,嘴角流淌委屈的眼淚,幾度哽噎。

俊俏的麵龐,灰頭土臉,烏黑的發絲披頭淩亂,全然沒有整齊端莊的模樣,倒是顯得幾分不折不扣的瘋狂。

顧嵐麵不改色,打量著一切,用漠不關心的目光,掃過陸母的雙腿,最後,眼底亮光一現,看向男子布滿淤痕的有些紅腫的雪白肌膚。

她沉默片刻,語氣放溫柔了些,但決意不減。

“乖,聽話!

往事就讓它過去,以後不許再提!”

女子飽含複雜眼神閃爍多種情感,似憐憫男子的遭遇,又不乏夾帶興奮看著男子受辱的身子。

聽到這話,陸雨平啞然失笑,早已憤怒不堪的身子,已無力抖動,輕蔑,心涼,湧現,更有不甘。

終化為咆哮,表達自己的不滿。

“顧嵐,給我讓開!我要殺了她。”

隻見陸雨平的情緒失控,聲音尖細,瞳孔縮成針狀,宛若瘋子般朝著女子發怒。

這一切,放在之前,陸雨平是絲毫不敢的。

但現在,他真的惱火不已。

為什麽?

別人幹壞事不理,自己隻是站在自己角度報複,卻是步步受挫。

這世道,當真不公!

“夠了!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給我住手。”

顧嵐不喜眯著眼,皺了一下瓊鼻,眼中散發危險的精光看向男子的眼睛。

似乎因為聽煩男子的抱怨,也有為對方的瘋癲厭惡。

雖然她很喜歡看到男子撕心裂肺般無助呐喊,但所作的並非是自己,一向心硬的她,竟然隱隱開始同情麵前的男子。

“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

陸雨平紅著眼眸,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早已因為怨恨,迷失的忘乎所然。

有仇恨蒙蔽雙眼,就是再逆來順受,懦弱的男子,也會變做另一副陰暗的麵孔。

看著陸雨平一步步消沉,瀕臨崩潰,沉默的女子見不能再放任下去。

她削肩一動,玉臂送了上,毫不留情攤開手掌打去。

啪--

“我現在是代你妻子的身份在警示你,現在給我立即清醒過來,別在錯上加錯!”

顧嵐一個巴掌打在陸雨平嬌嫩的臉蛋上,發出聲響,聽起來十分疼痛的樣子。

力道不小的一記耳光,在男子臉上留下五指手印紅痕,與飄散的發絲,紅腫的眼睛相映,呈現幾分淒美。

顧嵐卻是不覺得心疼,看到男子模樣,酥身起伏,興奮至極,不自已血液沸騰,白淨的玉靨,泛濫紅澤。

“要不是她,你的妻子說不定死於非命了,你就是如此對待恩人的?”

“妻子?恩人?”

一下子被打蒙的陸雨平,口中念叨。

忽地,他明白話語,很是興奮,不顧身子疼痛,一個縱身扯著顧嵐的衣服。

“月兒她在哪裏?快告訴我!”

陸雨平晃動著顧嵐的身子,從極度悲傷中走出,也不追究傷心事,喜極而泣詢問道。

看著男子大喜大悲,顧嵐生怕他瘋了。

一記手刀砍在陸雨平的脖子上,將他打暈。

然後用王子抱的姿勢,將男子放倒在他的閨房中。

自己到庭院收拾殘局。

顧嵐先是簡單處理一番陸母的傷勢,期間又取出從追魂身上搜到的一半解藥給她吞服,最後把她安頓好。

她做完後,沒有急著將追魂帶走,而是離開一段時間,回來時背著一個全身是血,氣息萎靡的女子。

透過破碎不堪的衣服,猙獰的傷痕遍布。

好在這些避開要害,沒有性命之憂,女子隻是陷入短暫昏迷。

“真是便宜你了!

這都沒死。”

顧嵐厭惡的將女子的身軀放到陸雨平躺著的床榻上。

她想了想,又到外麵買了幾包藥材放到男子身邊,自己給了男子一口送別吻。

依依不舍背著追魂離去...

陸雨平做了一個渾渾噩噩的夢。

夢裏,他發現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癲狂的自己更是無中生有...

自己,唯有一成不變的冷漠,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舉一措,都帶有對世間的漠然,更是沒有多變的情緒。

他有著頃刻遁地上天的威能,不似現在這般脆弱不堪,更有主宰自己的能力。

陸雨平很是羨慕。

一切看起來是這麽真實,讓陸雨平不禁懷疑自己,那該不會是自己的真實樣子?

他隻有在夢中,想象自己不受人限製,擁有逆天威能,活出自己的一生。

在他沉浸不願意醒來時,總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將男子一次次催眠,使他拋開“荒唐”的念頭,直麵慘淡的後續生活。

陸雨平睜開眼的第一視角,發現自己依舊在熟悉的閨房中。

與平時不同的,自己的身子全身酸痛,與散架無異。

“剛剛,做著這是夢麽?”

陸雨平感覺夢中的自己是多麽真實,多麽熟悉,而現在的自己,仿佛,有些陌生,對現在的處境根本找不到歸屬感。

陸雨平抱著撕裂的腦袋,使勁將念頭拋去。

疼痛才一點一點消散。

陸雨平的情緒沒了悲傷,一些記憶,讓陸雨平有心屏蔽,不願意觸及傷心的過往。

可事情總該麵對。

畢竟,回避隻是懦弱的行為。

陸雨平遊說自己,而在此時,他耳邊傳入幾聲睡夢般無意的低語。

嬌媚的聲音有些熟悉,一度讓陸雨平以為是幻聽了。

“水,給我水喝?”

聲音可以幻聽作假,但一道微弱的濕氣打在陸雨平麵龐,根本不是虛假的。

他懷中激動心情,緩慢側首。

一個讓他終日掛念的麵容定格在腦海。

看著身邊女子靚麗正顏,幾分蒼白憔悴,卻不乏美感。

“月妻終於回來了。”

陸雨平吐了一口渾氣,卸下了一身疲憊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