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決戰

卓婭見秦川始終對著電腦查看“螞蟻蟑螂亂爬”似的頁麵,並不著急去救安德魯隊長。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帶著約克等獵荒者就要硬闖出去救人。儼然一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鄙夷。

秦川心裏卻生出一絲暗喜。

他已經帶著這些獵荒者找到了遺跡,並因此恢複了全部記憶。

此時,愛麗絲和唐納德等人應該掩護著勞工們出了地下城,把電線帶回去了。如果卓婭執意帶約克等獵荒者突圍去救安德魯,一定會和那些嗜人獸拚個兩敗俱傷。

這豈不正是他脫身的好時機?

他現在有一頭戰鬥機械豹傍身,在這裏也能找到足夠的生活物資甚至武器。

隻要他等嗜人獸吃飽喝足離開,自己再帶著機械豹悄悄走出去,就再也不用被那些野蠻人當成奴隸了!

不過,這個念頭一晃而過。

他必須要通過這些獵荒者找到自己的空天戰機才行。

“等等,我們一起去!”秦川把那隻電腦硬盤揣進懷裏,堅決的走出門外。

既然軟的不行,那隻好硬闖一下了!

他把希望寄托在那頭機械豹子身上。

讓他欣喜的是,當機械豹充滿電能後,係統程序進度條最後的百分之一也迅速劃到滿格。

那隻機械豹一下子從箱子裏翻身跳起,兩支猩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阿廖沙軍士,現在你的名字就是阿廖沙軍士了。”秦川一邊讓機械豹接收自己的聲紋指令,一邊將手撫在機械豹頸部的識別區,讓機械豹識別他的氣味和指紋。

這樣就可以保證這隻機械豹聽從他的語音指令,並且隻服從他一人。

“我們現在衝出去!去救安德魯隊長!”確定機械豹完全符合戰鬥要求後,秦川目光堅定的說。

在離開動力車間之前,秦川用最後一點動力將車間裏儲存的水都移注到消防栓裏。他還不想用爆炸方式破壞掉這座遺址。畢竟,一旦找到對付嗜人獸的辦法,他還會再次回來開發這裏的資源。

“阿廖沙,上!”秦川喊了一句,旋動手輪,把沉重的門拉開一條縫。

外麵,那些嗜人獸正堵在門外瑟瑟發抖,見門開了,一個個嘶吼著想要擠進溫暖的動力車間來,卻被一匹黑影撞得人仰馬翻。

這頭專門為戰爭設計的機械此時動力十足,爪撕尾掃,上竄下跳, 如同利刃一般,一下子把嗜人獸的包圍圈豁開了一道口子。

那些嗜人獸想要抓住或者砸碎這隻機械獸,但它們的手爪對機械豹鈦合金的外層護甲根本無計可施。若不是秦川害怕子彈打穿鐵管,造成大規模爆炸,機械豹背上的機槍會對它們造成更大的殺傷!

“殺啊——”

“惡魔,去死吧!”

有機械豹開路,安娜和幾個獵荒者也勇猛的衝過去,利用手裏的武器對那些嗜人獸猛烈的射擊。

一時間控製室內血肉橫飛,慘叫嘶嚎聲震耳欲聾。

但嗜人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對人肉的渴望讓它們瘋狂的撲向機械豹身後的獵荒者,轉瞬間,一個獵荒者被潛藏在櫃子後的嗜人獸撲倒並拖走。

約克和其他獵荒者急忙分過去救援,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子彈打在鐵箱上,火花四濺。

又有嗜人獸想要去抓秦川,卻被機械豹一下撲倒在地,張嘴撕斷脖頸。

趁著這個機會,秦川快速奔向一個控製箱,將水閥重新打開。

死蛇一般的尼龍水管一下子活泛起來,並且搖擺著鐵質水龍頭四下狂掃。

廊道裏那些嗜人獸一下子被激烈的水柱衝散,紛紛向門外逃去。

零下幾十度的嚴寒將嗜人獸體毛上的水瞬間凍結成冰,這些嗜人獸如同披上了水晶的流蘇,雖然好看,但卻致命!

隨著一隻嗜人獸的呼嘯,其他嗜人獸終於撤退了!

它們本能的想要找到一處溫暖安全的地方,利用有限的體溫讓身上的冰錐解凍,才能避免因為失溫而死亡。

這給艱難作戰的秦川和其他獵荒者們帶來了轉機。

當秦川帶著卓婭和約克等人重新攻上地下一層的時候,整個樓梯間上,留下了數十頭嗜人獸的屍體,有些損壞的肉身被凍結在冰冷的水泥樓梯上,成了這場激烈戰鬥的最有力的見證。

這些勇敢的獵荒者們也有四個人永遠留在了這裏。

“安德魯大叔!”當秦川帶著機械豹趕到安德魯他們三個被困的辦公區內時,這位經驗豐富的獵荒者隊長身負重傷,正倚在一堵牆後喘息。

昂沁已經把最後兩枚炸藥綁在一起,隻等嗜人獸衝進來時,引爆炸藥與這些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同歸於盡。

“父親——”卓婭撲過去一把抱住安德魯,激動的叫道。

“其他人呢?”安德魯瞪著血紅的雙眼看向秦川。

他還惦記著電線的事情。

“愛麗絲和雅庫特已經帶著電線撤出去了。”秦川凝重的望向安德魯隊長。

這時,約克在一個鐵箱子裏找到了埃裏克。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埃裏克展示了一下自己打光子彈的步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但沒有人再為他的幽默而感到發笑。

當埃裏克的目光落在秦川身上時,立即變得陰冷和憤懣。

就是因為要給秦川找什麽電池,他才被逼得不得不躲起來。反倒這個奴工 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居然帶著獵荒者打退了嗜人獸,救了父親安德魯和其他人,作為剛被委以重任,準備接替安德魯擔任獵荒者隊長的他,已經隱隱感覺自己回去後會麵臨怎樣的處境了。

“絕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最好這個奴工死!”

秦川並沒有覺察到埃裏克的陰暗心理,也沒有嘲諷他的意思,在這種孤立無援的危機情況下,人的生存本能會占據上風。他再次回來,已經不再是那個失去記憶,任人擺布的奴隸了。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了!”他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