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誠心的是嗎？
唐瀚回到京城了，不過有不少事務要安排，等他回到王府已經很晚了。
二若都睡已下，他沒去打擾，鑽進了書房。
永州百姓的赤誠心意讓唐瀚很感動，回京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應做點什麽，讓永州百姓今後的日子過得更好些。
免稅賦，賑濟錢糧這些事已經做了，扶持農業生產，免費教育也在逐步推行，但他覺得還得做點別的，最好能讓永州百姓擺脫靠天吃飯的日子。
這次在永州全麵鋪開萃取青蒿素，弄起不少作坊，除了青蒿素，還可以試著製造別的藥物。
也許能在這基礎上把永州逐步打造成一個製藥基地。
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青黴素。
這是廣譜類抗生素藥物，應用前景非常廣泛，如果研製出來，能解決醫學上的大問題。
雖然以目前的技術能力，要研製青黴素可謂困難重重。
但難度更大的青蒿素都弄出來了，他相信通過不斷研究摸索，青黴素也能弄得出來。
這一步邁出去，還能帶動其它抗生素研究，此事大有可為。
他從提取青黴素的菌種培育聯想到了人工菌，不覺興奮地一拍腦袋。
培育人工菌可就容易多了，以現有的條件完全能夠實施，他急忙拿過紙筆，把自己想得起來的知識要點記錄下來。
呃，培育人工菌的方法，他是從電視上看來的，宅男的優點顯露出來了。
這一琢磨，他又想到了其他一些路子。
比如製造工藝並不複雜的維生素，遇到戰時，可是維持軍隊戰鬥力的有效手段，這個項目可以搞。
再比如三七、天麻等中藥材的人工培育，好像也不是很難……
他思路被徹底打開，一個接一個的主意冒了出來，不管是成熟的還是隻有一點靈光，他都記錄下來，反正總有用上的時候。
他正聚精會神記錄，書房門被人推開。
慕容秋水像陣風一樣衝了進來，激動地嚷嚷：“王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去找我？”
“咋咋呼呼，像什麽樣子？”
一名身穿素色道袍的中年美婦跟著慕容秋水進了書房，小聲訓斥：“你是聖女，要注意形象！”
慕容秋水吐了吐舌頭，乖巧地應了聲“哦”，衝唐瀚柔聲細氣地道：“王爺，我師父要見你。”
然後，一轉身溜了。
什麽情況？
這丫頭不是說她師父要見我麽，是讓我去找她師父，還是她師父自己會來？
唐瀚納悶地朝書房門口看去，沒見有人進來。
“殿下不用看了，老身就是慕容秋水的師父。”中年美婦微微一笑，隨意一拂長袖，書房門就被勁風帶上。
這手功夫簡直讓人咋舌，可唐瀚的注意力完全沒在這個上。
他聽慕容秋水說過，她師父淩嵐已八十高齡，可眼前這個中年美婦看起來連四十都不到，他還以為是慕容秋水的師姐。
“您，您是淩仙師？”唐瀚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正是。”
淩嵐也不見外，在書桌前椅子上坐下，不徐不疾地道：“殿下不用懷疑自己的眼睛，老身就是淩嵐，隻是看上去比較年輕而已。”
唐瀚現在不但懷疑自己的眼睛，還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位高齡太上居然連聲音聽著都像三四十歲的女子。
太顛覆了！
他穿越的應該是個正常世界，沒聽說過有修仙者啊？
唐瀚暗暗琢磨，要不要問問這位太上，是不是會什麽修仙功法？
如果她真在修仙，是築基期修士呢，還是已經結丹了？
唐瀚正胡思亂想，就聽淩嵐說：“老身冒昧前來，是有一事請問殿下。”
“您說。”唐瀚忙收斂心神。
他對淩嵐是很尊敬的，拋開她是慕容秋水師父這層關係不提，就衝淩嵐肯放下上清宗太上長老的架子，來王府為二若保駕，他也該拿出足夠敬意。
“殿下是不是喜歡老身那徒兒？”淩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啊？淩仙師怎，怎會問這個？”唐瀚一臉懵逼。
淩嵐也不等唐瀚說什麽，自顧自道：“殿下不方便說也無妨，因為老身不會同意。”
“此事與老身個人喜惡無關，而是關乎我上清宗顏麵。”
“秋水是本宗聖女，絕不能嫁與他人做妾室。”
“除非殿下能說動蘭大儒掌上明珠，把王妃位置騰出來給秋水那丫頭。”
唐瀚還在琢磨慕容秋水的師父怎麽會跟他聊這些，聽到她這句話，想都沒想就說：“這不可能！”
“老身也知不可能。”
淩嵐淡淡一笑，說：“老身聽秋水那丫頭說了不少關於殿下的事，來王府這幾日也看到了不少，知道殿下和王妃恩愛有加，不會做此朝秦暮楚之事。”
“隻可惜我大盛親王並無側妃之說，否則以殿下一時兩無的聲望，秋水那丫頭嫁與殿下做側妃，倒也不算辱沒聖女身份。”
“因此，殿下就不要惦記我那徒兒了。”
唐瀚知道慕容秋水那爽利勁兒是跟誰學的了，這位老太太，比她那寶貝徒兒說話還直接。
唐瀚感覺腳趾頭在蠢蠢欲動，想摳地板。
還好當初他沒聽蘭羲若攛掇，去捅那層窗戶紙，不然現在這架勢，指不定會發生什麽狗血的事情。
“呃，事情不像淩仙師想的那樣……”唐瀚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事，費勁組織措辭。
“殿下無須解釋，老身看出來了，殿下並未與那丫頭挑明，此事還有回旋餘地。”
看出來了你還跟我繞這麽半天？
誠心的是嗎？
雖然唐瀚早就拿定主意，不會對慕容秋水動什麽心思，可別人對這事指手畫腳，讓他心裏很不爽。
他忍不住冷著臉道：“此事無須淩仙師費神，本王自有分寸。”
淩嵐好像會錯了意，淡淡笑著道：“殿下不必煩心，老身說這些，是為讓殿下知曉，你倆之間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秋水那丫頭開口閉口都不離殿下，老身看出她對殿下情有獨鍾，可見那丫頭和殿下確有一場緣分。”
怎麽，還有但是？
唐瀚更懵了，搞不明白這位看起來不像老太太的老太太到底幾個意思。
“隻要殿下耐心等待，自有水到渠成的一日，屆時，老身所說的身份問題就不會成為阻礙。”
這話勾起了唐瀚的好奇心，忍不住問：“本王沒弄明白，淩仙師的意思是上清宗要選出新的聖女？”
上清宗是入世修行，無論是聖女還是宗主、長老均可婚嫁。
有聖女終生不嫁，一心修行，也有聖女嫁為人婦，但聖女頭銜會一直保留，直到離世，才會選出新一代聖女。
當然，上清宗嫁出去的聖女必定是高貴門庭的正妻大婦，跟世俗豪門聯姻有些相似，沒發生過辱沒上清宗名聲的事。
他也從未聽說上清宗曾經中途廢掉哪代聖女。
“我那徒兒好端端的，本宗怎會中途選新的聖女？”淩嵐搖頭。
那老太太為什麽說等時機成熟，身份問題就不會成為阻礙？
難道羲若會發生意外，王妃的位置會空出來？
想到這茬，唐瀚臉色“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