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誰說青蒿素不存在？
幾名大夫撂下碗筷，一齊跑上前看熱鬧。
大隊騎兵烏泱泱地從通著城門的正街湧進來，看衣著應該是虎賁騎。
“對呀，毅王麾下可是有八萬虎賁騎禁軍，我怎麽把這些子弟兵給忘了！”山羊胡拍著腦袋嚷嚷，之前的頹喪神色一掃而空。
來的確實是虎賁騎，隻不過這次虎賁騎出動，跟以往軍容威嚴齊整樣子有所不同。
為防蚊蟲叮咬，大熱天的將士們一個個卻捂得嚴實，連頭臉都蓋著紗絹，完全沒有虎賁騎平時的鐵血蕭殺氣勢，看著有些搞笑。
但這並不妨礙湧上街頭的百姓們熱烈歡迎虎賁騎將士。
而且虎賁騎不但人來了，還運來了糧食、生活物資以及防疫物品，滿載貨物的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百姓們更是發出陣陣歡呼。
山羊胡幾個大夫也跟著大聲歡呼，激動神色溢於言表。
毅王來了，毅王麾下子弟兵也來了，百姓們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一伍士兵引著兩輛馬車從大隊人馬中分離出來，轉向學堂方向，幾名大夫急忙湊過來。
一名伍長穿著的男子和氣地問：“請問哪位是負責此處安置點的張常壽張大夫？”
“草民是張常壽。”山羊胡走上前，惴惴地問：“不知軍爺有何吩咐？”
“我等受命協助諸位大夫，共同照看此安置點病患，共五十二人，從此刻起聽從張大夫指揮。”
山羊胡掃了眼井然有序的虎賁騎士兵，難以置信地問：“這，這麽多軍爺都聽草民指揮？”
“對。”見幾名大夫有些發懵，伍長解釋：“我等之中有兩名隨軍大夫，其餘人也有些照顧傷患的經驗，應能幫得上諸位。”
他又指著兩輛馬車上的物資說：“請張大夫查驗為此處安置點配備的物資，若還需額外補充，我會盡快上報。”
“太，太好了，各位軍爺真是雪中送炭啊！”山羊胡連連作揖，之前灰心喪氣的想法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
年輕大夫興奮地嚷嚷：“張老哥你看，我就說這些問題毅王殿下會幫咱解決嘛！”
……
一萬虎賁騎將士的到來，緩解了永州境內生活物資短缺和防疫人手不足的大問題。
隨著唐瀚安排的事一樁樁落實推進，短短幾天時間，各地環境衛生條件就得到極大改善，蚊蟲少了許多，瘧疾新增感染人數大幅下降。
看到傳染風險小了許多，永州百姓不再擔驚受怕，生活逐漸恢複到正常有序的局麵。
這變化讓一直留心觀察疫情的李玄一等人漸漸相信，蚊子確實是傳播瘧疾的主要載體。
他們不由感歎，毅王對瘧疾的認識好像遠比自認為精通醫術的他們要深入全麵得多。
袁天揚覺得不可思議，找機會問李玄一：“宗主，老夫一直沒想明白，毅王顯然沒時間，也沒條件鑽研醫術，為何對瘟瘴的判斷如此準確？”
“是不是某位蓋世神醫在暗中指點毅王如何防控疫情？”
“袁師兄想多了，毅王不會幹這種神神道道的事。”
李玄一平靜地道：“任何不可思議之事到了毅王這，就變得稀鬆平常，這不是頭一回，本座都習以為常了。”
“那毅王為何知道瘧疾是通過蚊子傳播，而不是呼吸就會傳染，難道他能無師自通？”袁天揚還是想不通。
“毅王文采絕冠天下，袁師兄應該知道吧？”
“知道，毅王所作幾首詩老夫都能倒背如流，那篇發人深省的‘大學’更是老夫最愛。”袁天揚一副敬佩神色。
“那袁師兄可知，毅王從未正經上過學？”
“此種傳聞應該是以訛傳訛，老夫覺得毅王定是飽讀詩書之人。”袁天揚不相信。
“本座當年也追隨聖武帝左右，可以確定，毅王年少時確不讀書。”李玄一笑著說。
“這不可能吧？”袁天揚還是不相信。
李玄一沒回答他，接著說道：“我宗門跟隨毅王經商，收益頗豐的那些事物，袁師兄應該見過些。”
“那些事物並非毅王府搜羅來那些能工巧匠發明的，而是全出自毅王本人之手，這點，更讓人吃驚。”
“真的假的？”袁天揚驚得嘴都閉不起來了。
“慕容師妹天天跟在毅王身邊，這種事哪能做得了假？”
“照此說法，毅王真是個無師自通的天才？”
“應該是吧！”
李玄一聳聳肩，說：“我等跟著毅王來這永州，隻要不想著和毅王別苗頭，肯定會大有收獲。”
他忽然想到跟慕容秋水打賭那事，覺得該讓宗門準備五十萬兩銀子了。
……
上清宗來的高手大都擅長煉丹，李玄一主動攬下萃取青蒿素的任務。
唐瀚離開京城前，已安排最讓他放心的學生安道然領著一幫人，抓緊時間展開青蒿素萃取實驗。
不過光等著京城的消息肯定不行，永州這邊能同時展開製備青蒿素當然更好，唐瀚一口答應李玄一的要求，盡量為他們創造條件。
袁天揚煉丹造詣精深，當仁不讓做起了負責人。
但好幾天時間過去，袁天揚等人連半點門道都沒摸著。
無論是用他們擅長的煉丹方式，還是嚐試使用虎賁騎帶來那些毅王府莊園製作的試驗器具，都無法萃取出青蒿素結晶。
袁天揚急了，一天傍晚收工前，找李玄一訴苦：“宗主，這幾日我等所有方法都試過了，卻始終無法提出任何結晶。”
“依老夫看，想要治療瘧疾得另尋他法，不能在這虛無縹緲的青蒿素上浪費時日了。”
“袁師兄莫要心急，毅王既然說蒿草能提取出青蒿素，應該不會有錯，許是你們方法沒用對呢？”
這幾日的情況李玄一都看在眼中，實話實說，他也懷疑青蒿素根本提煉不出來。
袁天揚不服氣地道：“不可能是我等方法沒用對！”
“不是老夫自誇，這世間煉丹製藥技藝能高於老夫之人恐不會超過一掌之數，連老夫都毫無頭緒，其他人估計也弄不出來。”
“且還有眾多精通丹道的師兄弟參與，也無法提煉出青蒿素結晶，說明此事不可為。”
“老夫懷疑毅王說的那所謂青蒿素，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唐瀚來了，剛好聽見袁天揚最後一句話，順口接茬：“誰說青蒿素不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