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千萬別看我啊!
“不用準備,一下的事。”慕容秋水動手拉自己衣服。
“在,在這?”唐瀚大腦一片空白。
“我探查過了,附近沒別人,在這最合適。”慕容秋水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
唐瀚心裏默念了一百個“臥槽”,嘴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伸手。”
聽到慕容秋水的指令,已完全不會思考的唐瀚下意識懵逼地伸出手。
“摸我幹嘛?”
“沒看見我已經拿出來了麽?”
“沒看見。”唐瀚說的是實話,他現在看都不敢看慕容秋水。
“真慫!”慕容秋水沒好氣埋怨:“怕什麽呀,都說了,附近沒人。”
“拿好。”兩個帶著體溫的小瓷瓶塞到他手中。
“啊?”
“你給我什麽呀?”唐瀚忽然發覺,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樣。
“補藥啊!”慕容秋水小聲催促:“王爺不是不好意思麽?快收起來!”
唐瀚明白了,他想岔了!
傳說中的社死怕就是這樣吧?
他連跳湖的心思都有了。
不過慕容秋水好像沒察覺到他不對勁,自顧自說道:“我能幫的隻有這麽多了,接下來就得靠王爺自己努力了哦!”
“加油!”她學了個唐瀚的新詞,歡快地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她忽然回身,又湊到唐瀚身邊,小聲道:“王爺,那個,我畢竟是上清宗聖女,送你此等虎狼之藥,確實有損顏麵。”
“因此,哪怕是對羲若姐姐她倆,你也不能說藥是我給的,不然我以後可沒法做人了。”
她再次轉身,走出幾步,還不放心地叮囑:“打死都不能說啊!”
“哦。”唐瀚愣愣地應了一聲。
一個年輕女子送人虎狼之藥,確實不好明說,他想岔了好像也正常。
他雖然覺得自己身強體壯,用不著這玩意兒,但為了不讓慕容秋水察覺出他胡思亂想,隻能將錯就錯,收起兩個小瓷瓶。
可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忽然,他想明白了,急忙小聲叫住慕容秋水:“等等,你說這是虎狼之藥?”
“對了,忘記說怎麽用了。”
慕容秋水又折返身,小聲解釋:“其實也算不上虎狼之藥,白色瓷瓶裏是血參鹿茸膏,早晚飯後各服一小勺,有固本培元之效。”
頓了頓,她有些扭捏地道:“青色瓷瓶裏是虎骨豹胎丸,現在服一粒,半刻鍾內就能起效。”
“虎骨豹胎丸!”
唐瀚一下蹦了起來,“這還不是虎狼之藥?”
“噓!”
慕容秋水快若驚鴻般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嚷嚷什麽?”
“生怕別人不知道麽?”
她翻著白眼埋怨一句,忽然發現還捂著唐瀚的嘴,忙撒手後撤,紅著臉解釋:“其實這也是滋補的藥物,隻是名稱有些嚇人而已。”
“真的假的?”唐瀚忍不住拿起瓶子端詳。
慕容秋水沒回應。
他抬頭,發現人早沒影了。
……
二若相繼診斷出喜脈。
這次不是假喜脈,一家子都踏實了。
唐瀚終於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擺脫出來,騰出精力搗鼓他那些家夥事。
他是理工男,當然想把自己學到的東西都搬到這個世界來。
他不僅自己搗鼓,還蠱惑了一幫對格物學感興趣的國子監學子,逢休沐日就來京郊王府莊園,跟著他學習。
這情況已持續小半年,那幫學子都已打下不錯的基礎,將來說不定有人能成為他的得力臂助。
不過下月就是會試之期,他讓學子們暫時別來了,先好好備考。
這天是休沐日,唐瀚一大早就出城,他剛到郊外莊園,那幫學子又來了。
“不是不讓你們來了嗎?”唐瀚帶著點責備的語氣問:“怎不好好溫書,跑來這裏浪費寶貴時間?”
一個叫劉明遠的學子接茬:“春闈也就那麽回事,溫不溫書都一樣。”
“呦嗬,信心這麽足啊?”
“學生們是因為沒信心,才不想溫書的。”
“不應該啊!你們中至少有半數人具備殺入殿試的實力,怎會沒信心?”唐瀚納悶。
另一名叫安道然的學子解釋:“殿下可能不知,本屆春闈……”
……
“本屆春闈恰逢更舊立新之年,皇恩浩**,大赦天下,各地又選拔出一千餘名府試落榜考生,恩科與會試合並,人數比往屆春闈多出整整一倍。”
盛天殿上,禮部尚書愁眉苦臉地發言。
“如此空前規模,想鑽空子的人自然也多了起來,捉題售賣、印製小抄的人根本抓都抓不完。”
“足見今年春闈,作弊現象會嚴重到何等程度!”
盛朝有個神奇現象,春闈會試,不對考生搜身檢查。
因為考生都是舉子,不能侮辱斯文。
盛朝科舉考試分縣、州、府、會、殿試五級。
過縣試,獲童生資格;過州試,獲晉生資格,也叫秀才;過府試,則是舉生,也叫舉子。
童生、秀才相對容易考上,還算不上文人,搜身倒也無妨。
但通過府試選拔出的舉子,整個盛朝每三年不過出千餘人,已屬鳳毛麟角。
天下公認,舉子已是文人代表。
盛朝人重名,信奉士可殺不可辱,因此不能對舉子搜身。
不能搜身,就有人夾帶,每三年一次的會試都有作弊之人。
朝廷也想過其他補救的辦法,但作用不大。
不過往屆春闈隻有一千多考生,作弊現象還不算嚴重,還在朝廷能容忍的範圍內。
而新皇登基,開恩科的規矩不能改,還不能和春闈錯開,導致今年考生人數比正常多出一倍。
不少考生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心思活泛起來,想靠作弊搏個好前程。
還有一點,靠著開恩科獲得會試資格的考生,學識本就不如通過府試的考生,兩撥人共同競爭,恩科考生就更容易動歪念。
兩種情況綜合下來,有作弊打算的考生比正常幾屆春闈加起來還要多。
從京城中最近販賣考題小抄的猖獗情況就能看出來,本屆春闈,絕不會太平!
那幫國子監學子就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才在唐瀚麵前說出那番喪氣話。
“讓京城巡防司抽調人手,配合京兆府緝拿販賣考題小抄之人,一經查實,遊街重判,以儆效尤。”
“會試時貢院巡場考官和看守兵卒都增加一倍,給那些考生多些壓力,情勢應能緩和些。”
太皇太後揉著眉心吩咐一通,問群臣:“眾愛卿可還有其它法子?都說說!”
群臣一陣沉默。
可行的辦法太皇太後都說了,再想就是得罪考生的法子,他們才不會找這種不痛快。
太皇太後無奈擺手,“好吧,那就議一議今年春闈主副考官人選。”
群臣還是沉默。
往屆春闈基本都能和諧收場,考官還能博個新科進士座師的好處。
可看今年這洶洶勢頭,會試期間作弊情況肯定非常嚴重,極有可能鬧出大醜聞!
顯然,此屆春闈就是個大火坑,沒人願往裏跳。
太皇太後又問:“有沒有哪位愛卿想舉薦人選?”
根本無人敢應聲。
平時從不主動發言的唐瀚卻破天荒站了起來,“稟陛下、太皇太後,臣舉薦主考人選。”
此言一出,大臣們瞬間汗毛倒豎。
毅王想幹什麽?
坑人也不是這種坑法。
千萬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