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否則會死得很慘
“歡迎光~~臨！”
孫元山剛邁上台階，就被夥計怪腔怪調的問候聲嚇了一跳。
但不得不承認，這怪腔怪調好像能帶給人一種受到尊重的愉悅感。
孫元山條件反射似的衝幾名露出八顆大白牙的夥計點了點頭，挺胸凹肚地走了進去。
開闊的店鋪大廳裏，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精美商品，完全沒有半點缺貨的樣子。
孫元山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往深處走，想看看同心百貨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結果令他失望，走到大廳最裏麵，依然是琳琅滿目的商品。
沒等他仔細觀察，就聽夥計大聲宣傳：“各位客官，本店從今日午間開始就正式營業了，不再有貴賓卡客戶優先購買的限製，各位可以隨意挑選。”
那些顧客聽說沒有購買限製，都開心起哄。
夥計又接著道：“昨前日是試營業，貨品皆為試售商品，而我同心百貨今日正式營業，所推出皆為正式銷售商品，比昨前日的試售商品質量更優，且價格不變，各位客官可放心購買。”
有人問：“怎生分辨試用品和如今所售商品質量區別呢？”
“看包裝！”
“今後本店出售商品都有精美包裝，且包裝上印有我同心百貨專有商標，有此連在一起的心形商標就是質量保證。”
夥計舉著盒牙膏展示給大家看，“凡是前兩日購買過本店商品的客官應該都認得出來，此前的牙膏不是這樣。”
有顧客立刻接茬：“確實！我見過此前出售的牙膏，顯然沒現在這種質量好。”
兩種商品質量有沒有區別還兩說，不過有這精美包裝襯托，看起來確像質量更好的樣子。
“咱沒貴賓卡，此前沒機會購買這些新奇物品，看來還等對了！”
現在商品質量有提升，價格卻沒變化，那些隻是持著觀望心態進店的百姓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都踴躍采購起來。
同心百貨今天才開始正式營業？！
孫元山懵了。
他無暇留意周圍情況，腦子隻在想著一件事。
他讓手下買回去的都是試售品，質量不如現在出售的正式商品，而價格卻一樣！
他忙走到一處櫃台前，讓夥計拿出塊香皂給他看。
香皂用精美木盒裝著，不但看著更高檔，而且感覺香氣比他之前讓人買回去那種更加濃鬱。
他不信邪，又連著看了好幾種不同的商品，結果都覺得質量比他讓手下買回去那些要好。
糟糕，上毅王的當了！
孫元山心底拔涼，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忽然，他感覺有人在看著他。
一抬頭，是老熟人，當朝首輔蘇守正。
兩人相視無言，卻從對方臉上看到同樣的苦澀神情。
不用說，蘇守正也是趁著休沐日，想來感受一下擊敗毅王的愉悅，結果卻同樣挨了一悶棍。
沉默一陣，兩人齊齊做出個請的手勢，打算離開這糟心的地方，再慢慢交流。
但馬上，兩人又齊齊停下腳步。
因為他們見到此刻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正昂首闊步走進大廳。
“呦，沒想到能在這裏同時遇見二位，真是有幸啊！”
唐瀚沒喚孫元山兩人的名諱，隻是衝他倆拱手一禮，微笑著道：“既然碰巧遇到二位，不如上樓一敘，讓本王略盡地主之誼。”
跟在唐瀚身後的慕容秋水悄摸摸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特意來同心百貨總店堵他們倆，還說什麽碰巧？虛偽！
孫元山兩人聽出唐瀚話裏有話，又對望一眼，默默跟著他上了二樓。
下人奉茶離開，唐瀚便開門見山地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此前刻意買空我同心百貨庫存的人，應該是孫尚書和蘇學士安排的吧？”
蘇守正二人不吱聲，茶倒是吸溜得挺響。
唐瀚又說：“相信二位看到下麵的情形，也應該知道，這價格戰沒法打了吧？”
“抱歉，下官聽不懂毅王殿下在說什麽。”孫元山冷冷回應。
唐瀚也不著惱，樂嗬嗬地道：“沒關係，接著聽下去就懂了。”
“不用本王說，二位想必應該也發現了，你們先前購入我同心百貨的商品，都是殘次品。”
聽到毅王把話挑明，孫元山和蘇守正下意識對望一眼。
毅王是故意挖好了坑，等著他們往裏跳。
但他們還無法辯駁，花幾十萬兩銀子瘋狂收購同心百貨的商品，是他們自願的，如果他們不打歪主意，也不會掉坑裏。
“二位試想，同樣的價格，百姓願意買質量好的，還是願意買殘次品？”
“以後我同心百貨不再出售殘次商品，就算二位舍得把價格壓更低拋售，繼續讓人散播消息，說我同心百貨的商品賣得更貴，可商品不一樣，價格戰還能打起來嗎？”
唐瀚沒給兩人思考的時間，接著道：“本王已安排實施限購，二位別想著還能像之前一樣，大量買入我同心百貨推出的新商品，回頭再用壓價拋售的手段來衝擊我同心百貨。”
“當然，如果二位舍得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像普通百姓一樣，一人一天買幾兩銀子的商品這樣慢慢囤貨，本王也歡迎。”
“不過想要買夠能衝擊我同心百貨的商品數量，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且我同心百貨的商品二位也無力仿造，因此，想跟本王打價格戰，二位沒這個能力。”
躲在隔壁支棱著耳朵偷聽的慕容秋水暗暗嘀咕，這個大騙子！
前兩日售出那些商品質量明明跟現在的一模一樣，隻是少了精美包裝而已。
那兩個笨蛋還真信了他的鬼話，活該！
蘇守正壓住心中鬱悶，平靜地道：“毅王殿下找下官二人前來，恐怕不僅是為了羞辱我二人吧？”
“當然不是。”唐瀚微微一笑，說：“大家同朝為官，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爭個你死我死，本王願意主動讓一步，平息此事。”
“毅王殿下打算如何讓步？”蘇守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唐瀚。
“二位囤積的貨品，本王願以售價九成回購，減輕二位的損失。”
“本王這麽做可謂仁至義盡了，隻壓一成價格，不過是把貨品來回折騰的費用算進去而已。”
孫元山插嘴：“最早那批呢，毅王是不是也能按當時售價九成回購？”
“全部按降價後九成回購，免得算不清賬。”唐瀚笑著搖頭。
孫元山不吭氣了，臉色冷得能結冰。
同心百貨降價前他買進了五萬兩銀子貨品，這麽一算，那五萬兩銀子就得蝕掉一半。
加上降價後追加五萬兩的一成損耗，和其他人力物力的耗費，他能收回的銀子頂天能有六萬兩。
折掉四萬兩銀子卻什麽事都沒做成，還白白被毅王羞辱一場，他當然不幹。
蘇守正也不吱聲，他投入的多，也損失了將近兩萬銀子，若隻算朝廷俸祿，他得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挽回這筆損失。
“二位莫不是想咬牙堅持，繼續和本王鬥下去？”唐瀚調侃道：“本王勸二位還是早點熄了這個念頭。”
“否則，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