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應景賦詩

這副畫名為“美人圖”,乃是徐道子年輕時,一次醉酒下,熱血方剛而著。

圖中畫著一個衣杉半露的美人,背對著眾人微微偏頭側目,她身上還香汗淋漓,動人至極。

誰人都有年少輕狂,熱血方剛時。

徐道子雖是大楚名家,但也年輕過,對**之事,自也不甚歡喜,否則他豈能在醉酒狀態下,一揮而就著下此等傳世的美人圖呢?

徐斌趕快把畫卷起,叫來剛才送畫上來的學生,瞪著他低聲耳語。

“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去拿‘墨竹圖’嗎?你怎麽把‘美人圖’給我拿過來了?”

“老……老大……那……那幾個畫卷都一樣,你又讓我拿的急……我忘了打開看了……拿錯了……”

學生滿臉尷尬的結巴解釋。

徐斌簡直快氣的爆跳如雷。

本來他早就已經做好計劃,以徐道子的墨竹圖賦詩一首,絕對的精彩絕倫,令人拍案叫絕,滅方子川這種胸無點墨的廢物,乃輕輕鬆鬆之事。

豈料他這小弟一時著急,竟把墨竹圖,錯拿成了美人圖。

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為墨竹圖賦的那首精妙絕倫的詩篇,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反倒是要為這副美人圖絞盡腦汁。

這豈能不讓他火冒八丈高。

“啪!”

怒火泛濫,徐斌抬起大手,啪就給了小弟一記大耳刮子,把他扇翻在地。

“滾!你個沒用的東西。”

打完他還不解氣,又是一聲破口大罵。

小弟趕快從地上翻身爬起來,捂著吃痛的臉頰,縮到了人群後麵去。

徐斌強壓著怒火,衝著方子川說道。

“這畫拿錯了,不是這副,是另外一副,我馬上再叫人去拿另一副過來。”

“那這就不行了,此畫既然已拿了出來,就得以它賦詩才對,否則要是拿另一副出來,徐兄你早已為它賦好詩篇,張嘴就來的話,我豈不是輸的體無完膚?”

“我可是耀祖學院三大才人之一,豈能做如此卑鄙之事?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不把卑鄙二字寫在臉上,君子不把仁義二字放在口中,你還耀祖學院三大才人,這點道理都不懂?”

“你……”

徐斌啞口無言,氣急敗壞,這心情當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啊!

方子川冰冷嘲諷。

“怎麽著徐兄,你這耀祖學院鼎鼎大名的三大才人之一,要一下就被這副美人圖難住,讓自己自亂陣腳了?”

“笑話,這美人圖還能難倒我?”

“那你張嘴閉嘴換什麽畫,以它賦詩不就行了?”

“我……我總得需要點時間想想吧,你有本事你來以它賦詩啊!就讓大家看看,你這方家大少的文采有多好啊!”

徐斌顯然是亂了陣腳,說話都開始舌頭打結。

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思考,他把這難題拋給了方子川。

所有學生們,此時個個眼中泛起陣陣不屑之色,在大家眼裏,方子川就是個大草包,還能以美人圖作詩不成?

這陣兒大家無一不是等著看他笑話。

豈料方才川想都沒有多想,立即脫口而出道。

“看到此圖,我腦中不禁泛起這樣一幕,香閨內琴音嫋嫋,木床搖動,汗水打濕了粉黛,一夜春宵挑逗,雲雨纏綿,彼此交融,沐浴後,好比光滑的肉靈芝,使郎君心情舒暢,把葡萄都摘紫了。”

“所以諸位,我以此圖所賦詩為: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浴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心紫葡萄。”

“方……方子川……你簡直是個敗類,你豈能作出此等**詩穢詞,你簡直無恥下賤,讓人覺得惡心想吐。”

徐斌老臉一紅,抬手指著方子川大罵出聲。

他身後站著的一眾學生,也是個個都被方子川此詩,所描繪的那種意境,搞的臉紅心跳,羞澀不堪,紛紛隨著徐斌一起,對他進行聲討,罵他實在是下流無恥。

方子川站在原地負手而立,臉色淡漠泰然自若。

也不理會眾人的聲討,他指著徐斌手裏這副美人圖說道。

“諸位,想必大家都知道,這副美人圖,乃是徐道子先生,在年輕時,一次醉酒情況下,憑著一腔的熱血方剛所著,正所謂誰無年少輕狂時,徐道子先生雖是大楚名家,可他也曾年輕過,也有七情六欲,也對美人兒頗為歡喜。”

“那我剛才所賦此詩,豈不是與徐道子先生作著這副美人圖十分應景?你們說我下流無恥,就等於是在說徐道子先生下流無恥,為了給徐道子先生討回個公道,我幹脆麻煩下我爹,讓他派人去趟京城,給徐道子先生的後人說說此事,讓他來評評這個理,到時他若是狀告到皇上那兒去,找上誰的麻煩,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這下好了,隨著方子川此話一出口,全場一片安靜,雞狗無聲。

剛剛還和徐斌一起,張嘴喝罵聲討方子川的眾學生,個個都嚇的啞口無言,再不敢瞎逼逼。

方家他們或許不懼,但京城徐家,他們卻是不得不怕。

徐道子就因畫作傳世,大名鼎鼎,所以如今他的後人紮根京城,在朝中任要職,乃是皇帝的心腹,誰人敢得罪他們?

所以這會兒,大家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根本不敢再罵。

徐斌也是騎虎難下,心亂如麻。

方子川賦這首詩,已是完全的擊破了他的心理防線,讓他倍覺羞恥的同時,更是根本不敢相信,這個平日裏,在大家眼裏胸無點墨的窩囊廢二世祖,竟然還有此等文采,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做出這樣一首詩。

雖說此詩確實是下流了一些,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很應美人圖這景的。

因此此時的他,傻站在原地,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子川上前一步,冷冷的嘲諷道。

“徐兄,枉你自稱耀祖學院三大才人之一,可現在我這胸無點墨之人,都已賦詩一首了,你卻還傻站在這裏啞口無言,我是不是可以說,這場文鬥你輸了?”

“我……我沒輸……剛是我讓你先的,我再想想,馬上賦詩。”

“諸位,你們可得給我方子川說句公道話啊!否則剛才你們都在罵下流無恥,我可就真得讓我爹,派人去京城通秉一下徐先生的後人,讓他們來找你們大家算賬了。”

方子川抬眼看向後方站著的一眾學生,毫不猶豫的開口威脅。

這群人剛才都和徐斌一起痛罵他,他豈能輕易放過他們這群牆頭角?必須得讓他們明白,他方子川不是好惹的角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