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望子成龍

可問題是。

現在皇帝的聖命難違,僅剩下半個來月的時間,讓他們去找聖醫。

聖醫行蹤飄忽不定,可能真像方子川所說,離開了西北一帶。

整個大楚這麽大,他們又上哪兒找他去?

因此夫妻二人沉吟片刻後,林九棟終於還是被方子川拿捏的死死的。

“好,就當我們林家吃了這個啞巴虧,讓你們方家主動退婚,換這件聖醫的黑衣聖袍,我也不虧,大不了就是以後遭人說些閑話罷了。”

“老爺,這閑話別人說不了多久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方子川是個廢物,肯定也會理解我們林家所作所為。”

淩氏跟著勸慰。

林九棟牙一咬心一橫,不再多說,就準備帶著人離開。

方子川大手一揮。

“林大人,把這些惡俗之物抬回去吧!我們方家有的是錢,看不上這堆破爛。”

“好,從此以後,我們林方兩家就此斷絕一切關係,不再往來。”

“隨你們便。”

方子川無所謂的回道。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他也不想再和林家糾纏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方家的財力物力,日後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看林家臉色,相反一旦西北一帶再出什麽問題,林家指不定還會恬著臉,再來求他方家出資相助。

因此他完全不必在這種時候,有任何一絲慫的想法。

林九棟夫妻二人,氣的板著一張老臉,領著眾手下,又抬著一堆厚禮離開。

臨走的時候,林如玉眼神冰冷的瞟著方子川歎道。

“你太讓我失望了,果然你骨子裏的紈絝,是改變不了的,你明明有機會拜於聖醫門下,與他一起懸壺濟世,可你卻是因為舍不得這種安逸的生活,白白放棄了這種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這才是我看不起你的最大原因。”

“我看你是嫉妒我,吃我醋了吧?你這麽好,聖醫怎麽不把他的黑衣聖袍給你,反倒是給我這麽一個大廢物呢?”

“方子川,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種機會,是天底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為何不珍惜?”

林如玉恨鐵不成鋼的嬌吼,心裏當真是又惱又怒。

方子川怪笑一聲。

“我又不想嫁給人家聖醫,珍惜個屁,倒是有些人,想嫁給人家聖醫,她還嫁不了呢!珍惜也沒用啊!”

“方子川……你……”

林如玉羞的俏臉通紅,啞口無言。

認為方子川果真就是一堆爛泥,根本扶不上牆,她隻能壓著怒火,失望的轉身離去。

“你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出息的東西。”

走出小院的時候,她頭也不回的給方子川蓋棺定論。

方子川根本不理他,隻是轉身走到父親身旁,扶著他進去了書房內。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上門羞辱,奇恥大辱啊!”

“砰砰砰……”

剛進到書房裏,方萬山就仰首長嘯,氣的砰砰砸起了書房裏的東西。

倒是他滿精明,隻挑著便宜的砸,像那價值不扉的紫檀木書桌,他碰都不碰一下,生怕掉塊兒漆損失不小。

方子川和杏兒站在一旁。

等到方萬山氣消些許,停下動作以後,兩人才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扶著他坐到椅子上歇息。

方萬山苦口婆心道。

“看到了嗎?你小子要但凡給我爭點兒氣,今天他們一家三口,都不會如此**裸的上門羞辱,可你就是不給我爭氣,這把我氣的,半條命都快沒了。”

“爹,對不起,是孩兒錯了。”

“行了,每次都是這句話,你說的不煩,我聽的都煩了,我告訴你,今年開科舉試,你務必要去京城,給我考個狀元回來,好好給我方家光宗耀祖,狠狠扇他林家一記大耳刮子,從此以後,讓他們林家高攀不起我們方家。”

方萬山拳頭一捏,一邊說一邊捶胸頓足。

方子川嘴角抽抽。

這狀元要是那麽好考,大楚朝的狀元豈不遍地都是?

先不說他能不能行,就單說以前的方子川,如今留給他腦子裏的,除了吃喝嫖賭這方麵的本事,就是小曲兒十八摸等的葷段子。

這要是寫出來都能中狀元,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虛。

方萬山也不管兒子能不能聽進去,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天正午,光宗學院的院士,會來我們方府考你,他說了,你要能通過他的考核,就批準你入學,所以你現在趕快給我回房讀書準備,明日好好表現,一定要獲得院士認可,否則老子打斷你小兔崽子狗腿。”

“老爺你放心,我會好好監督少爺念書學習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和少爺回房讀書了。”

杏兒見勢不妙,機靈的回了這樣一句。

接著她就趕快拉著方子川離開書房,回去了他的房間裏。

“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夫人啊夫人,我真是愧對於你,沒有在你去世後,把我們兒子教導好。”

“還有啊!老爹你個死鬼,他小時候,我讓你別帶他出入花樓賭坊酒莊,你偏不信,還說什麽男人不會吃喝嫖賭,枉在世上來一回,這下好了吧!把這小兔崽子教壞成這樣,我得向娘告你狀,讓她在下麵好好收拾你。”

方萬山獨坐在書房裏,捶胸頓足的獨自念叨,愧疚夫人的同時,更是埋怨的老爹不得了。

當天晚上。

林九棟就備著厚禮,前去了禦史玄震武的府上,向他賠禮道歉。

既是女兒已下定決心要嫁給聖醫,方萬山又來禦史這兒成人之美,把這事兒都提出來了,他也不敢輕易耍賴將此事賴掉。

所以最後他隻能滿心無奈的應下此事,麻煩玄震武回京上奏皇帝,為女兒和聖醫成婚。

玄震武收了禮,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然是滿口應下。

兩人就這樣相談甚歡,把此事陰差陽錯的定了下來。

可等到林九棟告辭離開後,他是剛一出府邸大門,一張老臉就迅速垮了下來,心裏更是難受的不得了。

隻要一想到,女兒今後要嫁給一尊泥胎神像,常伴青燈,空虛寂寞冷,他這當爹的,心裏就跟針紮似的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