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練兵

“這裏的生存環境太差,人均麵積也太小。”

“就算是住在島嶼上,也應該換個更大一點的,更重要的是,要選一個有淡水的地方。”

朱慈爝平靜的說道。

“殿下說的沒錯,這平幽島倒是十分符合殿下所說,隻可惜……這麽好的地方,怎麽可能不被旁人占了?”馮士淳苦笑了一聲說道。

“這附近原本也不止綠鷹島上的人,靠著劫掠維生。”

“如今占據了平幽島的,據說是一群南洋人,說話唧哩哇啦,我們也不太聽得明白。”

“但是一個個凶神惡煞,貪婪無比,綠鷹島的人劫掠商船,向來隻是求財而已。”

“可平幽的匪徒,卻是凶名在外,要是落在他們手裏,隻怕難有活路。”

隨著馮士淳的講解,朱慈爝倒是很快就理解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確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但隻是打不過而已。

“這件事從長計議,先讓傅正言將傷養好再說。”

“對了,老師將陳立煌的人收編一下,明天,我要見一見他們。”朱慈爝直接說到。

馮士淳倒是有些驚訝,他雖然大概將陳立煌手下的人清點了一番,但說實話,自己連人臉都沒認全呢。

而且他們表麵上馴服,但畢竟陳立煌才剛死,誰知道心裏是不是對朱慈爝含著一口怨氣?

要是明天見了殿下,這群莽漢不管不顧,要對殿下動手怎麽辦?

“老師不用擔心,我既然不打算隱姓埋名,將來必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入我麾下。”

“身為太子,我豈能藏頭露尾,害怕和臣子見麵?”朱慈爝坦然道。

馮士淳一聽這話,連忙表示說的沒錯。

朱慈爝有這份心性,他作為屬臣,自然高興。

不過馮士淳也在心裏下了決定,必然不能讓朱慈爝陷入險境。

所以第二天早上,朱慈爝發現自己身邊站著兩個門神,鍾郵和周漣。

當初殺了陳立煌,也是他們兩個人率先響應。

看來馮士淳現在,也明顯隻信任這兩人了。

鍾郵對朱慈爝態度平平,但如今他成了島上的話事人,鍾郵聽從他差遣也是理所應當。

至於周漣,顯然對朱慈爝態度就好上不少。

站在朱慈爝身邊,還特意停止了腰背,很是興奮。

大概是再幻想,眼前的人可是大明太子,換做以前,自己可不是大內侍衛?

而另一邊,在平地上站著大概八十多人。

這些都是陳立煌的殘部,一個個麵露不安惶恐。

陳立煌就是被朱慈爝給殺的,雖然昨天說了,繳械不殺,他們都活了下來。

但誰知道今早就全被叫了過來,一個個當然不安,誰知道是不是朱慈爝要秋後算賬。

但朱慈爝的目光落在這些人臉上,下意識就歎了口氣。

一個個麵黃肌瘦的,其實說黃都是習慣了,真實說起來,應該是一個個黑的發亮,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要不是因為做的是海盜的夥計,身上的確都帶著幾分殺意,說實話和叫花子也沒什麽區別。

和後世的海軍更加沒辦法比,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朱慈爝也知道,自己也不能強人所難,別說他們了,這大明皇子不也被折磨的都快不成人形了麽?

“老師,昨日叫讓你把他們的名冊記錄起來,可都做好了?”

“是。”馮士淳取出名冊,恭敬的遞了過來。

說是名冊,其實也就是幾張草紙。

這還是從陳立煌的房間裏搜出來的,否則他們連紙筆都沒有。

但馮士淳不愧學富五車,字跡工整,布局也十分清晰。

“合計八十五人,一共編成了九個隊伍。”

“九個隊伍裏,各自選一個隊長出來。”

朱慈爝翻看了一下冊子,然後還給了馮士淳。

但隨著他的話音方落,下麵的人就鬧哄哄起來。

他們從來沒聽過什麽小隊長,也不知道是幹嘛的。忽然要選一個人站在前頭,生怕是要去送死的,一個個都推搡起來。

但馮士淳可不管這些,使了個眼色給鍾郵,鍾郵就開始跟著馮士淳去下麵抓人。

按人數粗略的先把隊伍分出來,等人數分出來,還是沒人願意出來當小隊長,馮士淳就開始隨便抓人了。

被抓出來的要站在最前麵,一開始他們還不願意,想往裏麵躲。

但鍾郵手裏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誰要是敢亂動,我就砍了他的手!”

這下倒是震懾了不少人,有的人是被抓出來的,但是主動站出來的也有。雖然隻有幾個,但朱慈爝還是多看幾眼。

其中有一個,便是劉奎大。

雖然狠,但也算有幾分膽色,朱慈爝暗暗評價道。

“好了,你們從這裏,跑去北邊,每一對的隊長,撿一塊石頭回來,以做證明。”

“來回一共12裏,誰要是跑的第一,便能得我賞賜一頓吃食。”

“最後一名,再罰跑一圈。”

眾人目瞪口呆,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陳立煌想要殺朱慈爝,沒想到被朱慈爝反殺,他們作為舊部,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被折磨的脫一層皮。

誰能想到,今天竟然隻用跑步,跑贏了還有好東西吃?

這下,所有人都躍躍欲試起來。

“我數三聲,你們便帶著隊員一塊跑,必要同去同歸,誰要是拖慢了腳步,也不能將他拋下,否則也不算數。”朱慈爝再次將規矩講清楚了,其餘人也沒當回事。

不就是跑步麽,贏了有飯吃,輸了不過再跑,也無所謂了。

果然,隨著朱慈爝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瘋狂的跑了起來。

周漣跑的也快,去做監工去了,而朱郵就覺得……簡直是胡鬧。

“殿下,這……叫他們跑步,真的有用麽?”馮士淳也忍不住小聲問道。

朱慈爝是君,卻也是學生,所以馮士淳問的倒也直白。

“等會兒跑完了,老師自然就知道了。”朱慈爝笑道。

好家夥,這一套練兵的辦法,後世誰聽了不豎大拇指。

很快,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就率先有人出現在了朱慈爝的視線裏。

但……出現的隻有幾個人,而且人流複雜,眼看著就要到朱慈爝劃線的地方了。

這幾個人非但沒有同心協力,反而還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