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身上有她的脂粉味
“相公喝酒了？”
在院子中等著林安回來的薑婉聞到了林安身上的酒氣，以及一縷淡淡的胭脂味，柳眉輕蹙，這股味道她很熟悉，以前林安每次從明月樓回來的時候身上便總是帶著這麽一股味道。
林安早上出門的時候可說的是皇城司的王忠找他有事，一個宦官太監，再有事也不至於把事情辦進青樓裏去吧？
人家一個太監，去青樓裏麵談事情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一想到這兒，薑婉再望向林安的美眸中，眼神裏就帶了些審視的意味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薑婉開始考慮著每個月給林安的一百貫錢要不要根據實際情況減少一些，也好讓林安不要有事沒事的就往明月樓裏跑。
“我沒喝。”林安擺了擺手，又道：“娘子，快去讓廚房做點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出去一趟，沒吃飽不說，還把肚子給吐得沒了一點存貨，林安現在隻想好好地吃頓飽的。
“相公沒喝酒身上怎麽這麽大的酒氣？”
心中糾結著林安身上為何會出現女人的味道，薑婉卻是南轅北轍的問著。
“哦，他們喝酒了，剛把他們送回去，身上難免沾了點。”
“他們？”
“嗯，王大人還請了那個曹國舅。”
“曹國舅？那嫻兒姑娘沒去？”
“嗯，也去了。”
“那相公剛才怎麽沒說？”
“啊？”
林安這個時候才從薑婉的語氣中聽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接著便又從薑婉的口中聽到了一個要命的事情。
“相公，你也知道，最近我們家的生意有些緊張，家裏的銀子不夠用了，妾身就自己做主把相公你每個月一百貫的月錢降到了二十貫，特殊時期，妾身相信相公一定會和妾身一起渡過這個難關的。”
林安覺得自家娘子的這個決定多少有點違背商業契約精神了。
當初可是和人家薑老太爺說好了的，每個月十萬塊的包養費，娘子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薑婉很為難的望著林安，“妾身也不會想苦了相公，可是這個月家裏麵實在是沒有閑錢了，這二十貫錢還是妾身湊出來的呢。”
一句實在沒有錢了，便把林安的話頭給堵死了。
作為一個贅婿，雖說每個月的要給多少保養費都是提前說好了的，但是真給多少還是由薑婉決定的。
“相公餓了吧？”
給林安降了月錢，薑婉因為在林安身上聞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而不太好心情也恢複了不少。
林安抿了抿嘴，心道：我一進門都說我餓了，合著你現在才想起來？
“這麽晚了，廚娘都已經回去了，妾身去給相公做飯吧。”
“算了吧，還是讓人去外麵酒樓裏買點吃的回來吧。”
對於林安來說，從來都沒有下過廚的薑婉肯定是做不出什麽美味可口的飯菜的，自己又不想動手，所以說還是去外麵叫個外賣省事，幹淨又衛生。
這時候，秀兒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食盒，看了看薑婉和林安，鼓著嘴極不情願地把食盒遞給了林安，忿忿道：“這是明月樓的那個花魁讓人送來的，說是姑爺還沒吃東西。”
“嫻兒姑娘還真是貼心啊。”
林安能明顯的從薑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然後到了第二天發月錢的時候，林安就悲催的發現已經降到二十貫的月錢拿到手的隻有十貫。
這讓林安一度懷疑是賬房裏那個笑起來很猥瑣的賬房先生侵吞了自己的那十貫錢。
拿著自己的那十貫錢有去錢莊裏兌換成了便於攜帶的銀票之後，認清現實的林安無奈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姐夫。”
走進書房裏正準備藏錢的林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
薑雲瞥了林安一眼，沒好氣的哼哼道：“上學！”
林安擺了擺手，隨口道：“哦，那你繼續讀吧。”
他這才想起來娘子早就把這小姨子甩給了自己，本來前幾天就該教這小妮子讀書的，隻不過前幾天林安都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躲過了這個麻煩，而今天卻是無論如何再也躲不掉的。
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薑婉晃著自己的兩條小腿，無聊的問道：“那我讀什麽書啊？”
“書架上你看哪本順眼就讀哪本吧。”林安抽出了書架上的一本《春秋》，將換好的十兩銀子的銀票夾在了書中。
林安的這個小姨子也算是天資聰穎，之前在書院裏夫子教過的殿下她都已經全都學會了，而薑婉也沒有把自己這個妹妹培養成才女的意思，所以其實林安已經真的沒有什麽可以教她的了，薑婉之所以把薑雲交給林安來帶，純粹是想給林安找點事情來做。
換種說法就是，見不得林安閑著沒事幹，要給林安找點事幹，省的林安總是往青樓裏麵跑。
“姐夫，就那麽點錢有什麽好藏的啊？”
薑雲認真的看著林安仔細的藏著錢，忍不住撇了撇嘴。
林安是不能和薑雲這個小富婆比的，作為薑家的二小姐，薑雲是沒有月錢這一說的，因為隻要她缺錢了，就能直接從庫房裏取出來。
“你不懂，對了，別和你姐說啊。”
“知道啦，這麽點錢姐姐她才不稀罕呢！”薑雲扮了個俏皮的鬼臉，吐了吐舌頭。
林安無奈歎氣，“哎，她不稀罕幹嘛還要克扣我的錢啊，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忽然，薑雲想到了什麽，美眸發亮，如燕子般靈巧的跳下椅子，撲到林安的懷裏，搖晃道：“姐夫，要不我給你一百貫，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讀書好無聊的。”
薑雲對於任何的書籍都沒有興趣，那些個四書五經和《女戒》、《列女傳》什麽的，她和林安一眼，看到就頭疼。
至於書架上什麽打發時間的小說之類的，郕朝攏共也就那幾本，薑雲早就翻來覆去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早就看膩了。
林安身體一震，連忙推開了貼在自己身上的薑雲。
這個時代雖說是繼承自唐，男女大防的思想還沒有發展到苛責變態的程度，但是和自己的小姨子這麽親密的接觸，多少還是帶這些禁忌的意味的。
被林安推開的薑雲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以前她跟薑婉撒嬌撒慣了的，一不留神，就把姐夫當成了姐姐。
意識到不妥的薑雲紅著俏臉，手指絞著衣衫纏啊纏，窘迫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一向大大咧咧如同一個小蠻妞的薑雲難得的出現了小女子般的羞澀。
“好好讀書。”
林安也是尷尬的咳嗽一聲，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不知道什麽書遞給了薑雲，然後為了避免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躲去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