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言三娘的心思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青蓮試探性的唱了一句。
“嗯，調是對了，不過聲音的走向不對，要盡量往下壓一些……”林然提出意見。
青蓮不愧是花魁中唱歌最好的，在這一方麵，她還是很有天賦的。
林然一指導，她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發聲位置。
幾輪下來，她的韻味就已經跟原作完美的貼合了。
加了鼓點之後，這首曲終於已經跟原曲已經有九分相似了！
接下來像電子樂之類的背景在這裏是沒有辦法辦到了。
這已經足夠了。
“張主事，這個版本我感覺已經夠了。你覺得呢！”林然回頭看了張思雨一眼。
可卻發現張主事就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林先生，原本我以為自己的音律造詣，已經無人能望其項背了！可直到你的出現，”
“經過你提的那些專業性的意見之後，我發現這曲子已經達到了一個無可企及的高度。”
“林先生，你是真正的樂曲大家！在音律方麵，我輸的是心服口服！”張思雨說道。
“張主事，你謬讚了！”林然被她這麽誇，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樂曲大家，我隻是樂曲的搬運工而已！
這時，那些花魁們也都已經聚集在了林然的身前。
林然的指導，讓這首曲子升華了！花魁們已經見識到了林然的本事。
每個花魁都是心服口服，尤其是被林然指導過的青蓮。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聲音也能變得那麽有感染力，很穿透力！
“林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道歉，方才我以為你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卻是在認真的聽我們彈奏。”張主事說道。
林然一臉尷尬，方才我確實是睡著了。如果不是因為**部分的高音，說不定我到現在都還沒醒呢。
“對了，林先生你為何會閉著眼睛呢？”青蓮不禁問道。
“其實是因為花魁們長得太美了，如果睜著眼睛的話，我沒有辦法專心！”林然厚著臉皮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可不是貪圖氣血之力啊，我隻不過是不想看到這些大花魁傷心而已。我這是善意的謊言……
隨後花魁們的頭頂凝聚出了氣血之力，飛入自己的體內。
我草，這麽多？
其實善不善意並不重要，還是要多說說謊的！
還以為林先生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呢，原來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呀！
花魁們個個笑顏如花，花枝亂顫。
“其實前日聖人便召我等進宮演奏這首赤伶。隻可惜，那日我們的演奏是一塌糊塗。於是聖人就給我們兩日的時間準備了。”
“經過你的指導，我有自信，當聖人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一定會為之震撼！這次你真的是幫了大忙了！”張主事解釋道。
“哦？聖人也愛聽曲嗎？”
林然眉毛一挑，牢牢的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或許這條情報將來會有用處。
“當然，不然妙音司為何能有如今的地位，連司禮監都不敢拿我們怎麽樣！”這時一個年紀小些的花魁說道。
“芍藥，慎言！”張主事瞪了她一眼，隨後對林然道：“林先生，芍藥年紀小，不懂分寸。還請林先生不要把這句話泄露出去……”
張主事在後宮幾十年了，她很明白後宮的門門道道，一句無心之話極有可能就讓芍藥死於非命。
因此她立馬堵林然的口。
小芍藥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立刻吐了吐舌頭。俏皮中帶著些可愛。
林然看了那小花魁一眼，原來這個小姑娘就是小圓子的伴侶芍藥啊。
人雖然一樣的胖，不夠性格倒是挺可愛的！
“張主事，你放心。我懂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林然自然應承道。
就在這時，一名樂姬拿了一個錢袋遞到了張主事的麵前，張主事接過之後又遞給了林然：
“林先生，這裏麵是五十兩白銀，希望你不要嫌少！是感謝林先生你將這首《赤伶》贈與妙音司的謝禮！”
我草，這妙音司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這五十兩什麽概念呢，林然現在是一個小太監，月俸是4錢銀子。而尚衣局的主事曹公公月俸也才4兩銀子。
這五十兩就相當於是曹公公一年的俸祿了！
其實在宮裏也是需要花錢的。
宮裏雖然有夥食，宮裏的製服也是春秋一換。不過要想吃好吃的，或者穿一些好衣服，就需要自己花錢了！
有時候給上司送點禮啊，也需要花錢啊！
在宮裏要晉升，跟職場的規則是差不多的！
尚衣局的統管李公公之所以久久都沒辦法升到副主事，其實多少都跟他扣有點關聯。
“張主事，我當初說了這首曲子是贈與妙音司的。所以這錢我不能收……”林然象征性的拒絕了一下。
一般來說，雙方都會這樣來回好幾次，然後自己在勉強收下，這樣也能讓人覺得自己不那麽的貪財。
可誰知這張主事把錢收回去了。
“好吧，既然林先生你不願意收，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張主事，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的呢？一點都不可愛……
“林先生有一件事，我不解。還請先生你為我解惑！”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紫紅色宮裙的女子突然問道。
“這位姐姐是？”林然第一次見這位花魁。
“林先生，奴家花名牡丹！”
原來便是排在青蓮之後的牡丹啊，難怪兩人的體重難分伯仲了！
“牡丹姐姐，你請問！”
“當初你進青蓮花房，為何當初不選青蓮姐姐，反而是選擇了她的琴侍三娘作為你的伴侶？”牡丹問出了花魁心中所惑！
牡丹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當初林然去找了青蓮，何鴻白不告而別。
這兩個唯一有機會選她的人，都走了。於是她便落下了！
她不敢跟青蓮搶男人，可跟言三娘這一個小小琴侍搶男人，倒是還可以做得到的吧？
她這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機會而已。
而其他的花魁多多少少也有這樣的想法。
站在青蓮身後的言三娘亦是豎直了耳朵。
自從言三娘懂事起，她就已經在妙音司了！
她在音律上的天賦十分愚鈍，哪怕是張主事悉心**，依然沒辦法成為像眾多花魁一樣出眾。
於是她成為了青蓮的琴侍。
雖然青蓮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可在言三娘心中，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下人。
從小的生長環境，養成了她自卑的心理。
那日她也在青蓮的房中，知曉整個過程。
林然隻是因為身份差距，沒選青蓮，而選擇了自己。
這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
倘若當初在青蓮房裏的是別的人，如果自己不是青蓮的琴侍。
林然一樣會選別人，而不是自己。
我隻是一個工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