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徹底滅殺
州牧之職是為了管理一州下轄各府、城，縣而設置的，總攬一州軍政，權力極大，就是屏蘭州的土皇帝。
而屏蘭州的州牧名為鄧泰。
在普通人想象中，州牧鄧泰每日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閑來無事出門遊山玩水，享受榮華富貴，到幕遠縣巡查，也就是走個過場。
縣令大人的殷勤接待之下，加上幾位鄉紳作陪，擺一場宴會大家吃吃喝喝就算了，但怎麽也沒想到，早飯時間還沒過，這位州牧大人居然出現在了李家大宅當中。
而且聲音如此威嚴！
方沐也是十分意外。
可一位容貌說不上好看，但卻堂堂正正的中年男子慢慢走了進來，站在最中間，一位老儒生垂手站在身邊，一位便裝侍衛站在身後。
而其餘隨行人員，也隻能低頭垂手站立。
場麵一時寂靜。
方沐強行壓下心中情緒，雙手一拱，朗聲開口。
“學生方沐，參見州牧大人。”
聲音傳出，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同時跪倒，齊聲高呼。
“草民參見州牧大人！”
鄧泰微微擺手，壓下了所有聲音，將視線完全放在方沐身上。
“剛才那首詩，可是你做的？”
“正是學生所做。”方沐直言。
可聲音剛剛傳了出去，就聽到一陣虛弱的聲音傳來。
“方沐修妖魔之道，破我文心，還請州牧大人做主。”
正是劉洪的聲音。
他文心被破，心境紊亂但身體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傷害。
而聲音傳出，在鄧泰身側嘉虞縣眾人之中，一位五十幾歲做商人打扮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劉洪，滿臉悲痛之情。
“洪兒......”
正是劉大戶，他此時眼神凶狠。
“方沐你敢修妖魔之道，今日州牧大人在此，你必死無疑！”
事情變化來得太快，並且一切都出乎意料，方沐根本無從應對，隻能盡量沉穩，隨機應變。
“方沐，我從你的詩中聽的出來有一股積壓已久的情緒，一朝釋放那種舒暢和快意，不知你這轉變是從何而來？”鄧泰開口道。
方沐心中一凜，到底身為州牧，聽得懂詩句含義，聯係上劉洪的樣子，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不過鄧泰老辣，方沐自問也不是初出茅廬之人，深吸一口氣，躬身開口。
“學生世代書香，自幼讀書，心中謹記聖賢之道，但一直無緣得以實踐，可恰逢富豪李銘祖家中不安，有妖魔作祟，嘉虞縣中無人能將其降服，還害了幾人的性命。
學生不忍情況繼續惡化，便來此大宅之中值夜，也的確見到了妖魔，而學生僥幸將其斬殺，因此讀書所學之禮融會貫通，情緒得到釋放，才做出這首詩來。”方沐沉聲答道。
這番話就是實話，說出口的時候根本沒有半點破綻，就算是再敏銳的人也不能在方沐身上看出半點端倪。
而且方沐還發現，說到鏟除妖魔之時，鄧泰的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
“嘉虞縣中有妖魔？”
“正是。”方沐微微抬頭，伸手一指李銘祖，“這是李富豪的祖宅，他人就在這裏。”
鄧泰還沒有詢問，李銘祖便走了出來。
“稟州牧大人，方公子所言屬實，草民家中的確不寧，隻是不知是何物攪鬧。”
“嗯......”鄧泰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方沐。
方沐安然自若，渾然不懼。
良久。
鄧泰微微點了點頭：“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樣子，為守護百姓甘願以身犯險，還憑借聖賢之道斬殺妖魔。”
方沐心中稍安。
趕緊把鄧泰的注意力從妖魔方麵移走，雖然目前他能夠應對，但他陽神之道的修煉，畢竟不被大昭認可。
隻是他剛緩了口氣，就忽然聽到劉洪的聲音再度響起。
“方沐來到這裏，就算身負聖賢之道，但最多自保，他根本沒有斬殺妖魔的能力！還請州牧大人明鑒！”劉洪緩過來一些。
眼中翻湧著劇烈的恨意。
“要斬殺妖魔，除非儒道精深的大儒，動用文字之力才能鎮壓，不然就同樣要用妖魔之法才能將其斬殺！”
一句話出口，鄧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方沐。
而方沐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劉洪，心中升起一陣殺意。
破了你的文心，報了當年欺辱之仇本想就此罷手，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想要將我拉來墊背，既然如此，你就和你的劉家一同消失吧。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來，看向鄧泰。
“那妖魔是一隻白狐，是被我生生摔碎肉身擊殺，屍體就在院中，是我昨夜埋下，將其挖出來一看便知真假。”
“你們去挖挖看。”鄧泰揮手道。
幾名侍衛立刻走了過去，在方沐值得地方開始挖，本來埋得也不算很深，沒幾下就挖出來了。
“大人，果然是一具骨骼被摔碎的狐狸屍體。”
鄧泰看了一眼，同時卻輕輕瞟了一眼身邊跟著的老儒生。
老儒生毫不動容，輕輕點了點頭。
“不可能！”劉洪不可置信的大叫起來：“你不可能斬殺妖魔的，你沒有文心，哪怕你用詩文破了我的文心，也都沒有凝聚出文心，你不可能殺得了妖魔。”
文心？
我要之何用？
方沐心中冷笑，可臉上卻是一副慘淡表情，抬手一指劉洪。
“我不能凝聚文心難道是我的原因，還不是拜你所賜？當年考取童生之後，你仗著家中勢力，暗中賄考，打壓了我多少年，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讓我方沐永遠沒有出頭之日，若不是我心智堅定，恐怕早就放棄這聖賢之道了，但就算如此，我能斬殺妖魔，吐淨心中積鬱，卻也沒能成功凝聚出文心！”
一番聲嘶力竭的聲音傳出，鄧泰立刻眉頭一皺。
“方沐，你所說可是真的？”
“自然，這一切都禁得起調查。”方沐低頭道。
“嗯......”鄧泰深吸一口氣：“本官巡查屏蘭州，原本是為了肅清妖魔，但沒想到這嘉虞縣中，不但有妖魔，還有人故意阻斷聖賢之路，讓賢才深埋田野，小人登堂入室。”
鄧泰看了一眼嘉虞縣令，一揮手。
“把此人官帽摘掉，連同劉家上下全部捉拿，送到縣衙當中，本官今日嚴加審問！”鄧泰說著，同時看了一眼方沐。
“此事本官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州牧大人！”方沐躬身說道。
可心中卻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鄧泰剛才不經意說了一句話，巡視屏蘭州是為了妖魔？
但嘉虞縣就有妖魔，可鄧泰卻根本不知道，也就是說他來嘉虞縣隻是例行巡視而已，不是為了專程為了妖魔而來。
方沐心念轉動。
屏蘭州還有妖魔，需要州牧親自出麵穩定局勢！
方沐十分確定這個想法的正確性。
但緊接著就搖了搖頭。
憑自己現在的境界，也沒法參與進去。
“還是等劉洪處理好了，立刻回到家中安穩修煉要緊。”方沐心中打定主意：“這個世界十分瑰麗，但沒有實力的時候，還是低調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