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刑部退讓

李紀周開口就是要得知,那幾個南蠻俘虜的消息。

本想著自己要前往刑部,討個人情。

沒有想到,現成就有南頤陽送上門來,還省得他麻煩了,向南雄天開門見山,詢問審問結果。

“大人,是關心那幾個南蠻俘虜。”

南雄天也是一個聰明人,提及南蠻俘虜,馬上就明白過李紀周的意思。

這不久後,李相大人就要親自帶兵出征了。

“大人,但這是三省六部的事情,這……”

南雄天有些為難道。

對於那幾個南蠻俘虜審問結果,兵部也十分關心,生怕刑部這那幾個南蠻給折磨沒了。

至於審問結果,身為刑部尚書身份使然,他也不敢多說。

“那麽賢郎的去處……”

李紀周冷淡的一句話,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大人,這是刑部要事,如今審問還在繼續,那幾個南蠻俘虜好生嘴硬,撬開他們的嘴巴,還需要一些時日。”

南雄天凝聲解釋,那幾個南蠻俘虜嘴硬,經常都是用無法交流的南蠻語開口,他們也難以聽懂。

這些日子的軟磨硬泡,得到關於南蠻千石部落的消息,少之又少。

隻能通過延長關押時日,用刑審問,一步步擊潰那幾個南蠻的心底防線,讓那幾個人崩潰,全盤托出。

從南雄天的口中,李紀周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南尚書,既然你們審問不了的人,就交給錦衣衛。”李紀周冷聲道。

這刑部無法審問的人。

他麾下自有錦衣衛,這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

比起刑部濫用酷刑,錦衣衛手段更加殘忍,殺人誅心!

出兵在即,這刑部能一步步擊潰這些南蠻俘虜的心理防線,但他已經沒有這個,等下去的耐心。

刑部交人,錦衣衛接手!

提及刑部交出南蠻俘虜,南雄天臉色大變,“大人, 如此一來,刑部如何向兵部交差事,這不合流程!”

縱然他是刑部尚書,但關乎到南蠻俘虜去處一事,他還要知曉兵部,上折子給陛下過目。

這朝堂之上,六部之中,可不是他們刑部一家獨大。

兵部位高權重,還有三位托孤大臣之一曹威親自坐鎮。

這兵部還一直提防著刑部,倘若審問蠻夷俘虜一事,真出了岔子的話,隻怕會引人詬病。

他們刑部,這在三省六部也呆不下去了。

“李相大人,這可難辦了。”

南雄天一臉為難之色。

“難辦,那就不為難南尚書了。”

李紀周摸著下巴,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之色,“明日,賢郎從東廠報道後,也該要脫胎換骨了。”

聽到這話,南雄天心都顫抖了一下,那是他的心頭肉。

他可不想老來,見到南家出了一個腐人。

即便,下到黃泉地府,他也愧對南家的列祖列宗。

“南尚書,一個好官不好當,一個父親同樣做,賢郎在外不安分,你不好生管教,自然有人會替你管教。”

李紀周雙眼微眯,透過一抹寒光,“東廠,那是一個好地方,可以……”

“李相大人,我答應你,今夜醜時,我會秘密將人送到宰相府。”李紀周話還沒有說完,南雄天直接打斷。

為了保住南家的血脈,南雄天不得不做出,違背刑部尚書的決策。

“哦,這要是兵部,責下來。”

“下官,一力承擔,拿我腦袋來抵!”

在李紀周無形施壓之下,南雄天也索性是豁出去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對於用邢殘忍,他比任何人都熟知不過。

“南尚書,也是一個痛快人,去東廠把賢郎接走吧。”

李紀周袖袍收起,一道淡金色的令牌,出現在南雄天的麵前,這是進入東廠的隨身令牌。

沒有這道令牌,誰也不能進入東廠,除了是他。

南雄天一語不發的接過令牌,火急火燎的離開,生怕那群東廠的閹人,一言不合就拿他那寶貝兒子開刀。

真要行了淨身禮,那麽一切都晚了。

“南尚書,好生管教賢郎,再有下次冒犯,直接就淨身,連帶寶貝送回你們南家去。”李紀周笑道。

這送貨上門,東廠在行。

出門的南雄天一個趔趄,險些就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掃興,也不陪我喝上一杯。”

李紀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頓飯菜酒肉下來,明陽酒樓外麵夜幕降臨,樓外送醉客佳人,小二笑臉相迎,“這位客官,本店快打烊了,實在不好意思。”

小二心頭也泛嘀咕,這位大官還真是奇怪,一壺酒,一隻燒雞,幾碟小菜,一吃一整天。

這都快到宵禁時日了,還不願意離開。

這大官出身,就是不怕宵禁巡查,但他們宵禁不打烊的話,屁股少不了挨上一頓板子。

俗話說得好,這伸手不打笑臉人,李紀周隻是笑了笑,揮手讓小二打點一二, 也不做聲。

包廂外的錦衣衛,隨著夜色漸濃,人漸少。

不知不覺間,這幾個錦衣衛也換上一批人,一個個臉色黑生,一個眼神示意下,嚇得店裏的掌櫃,小二都不敢開口了。

不多時,一個身穿黑金錦衣服飾男人,臉色冷峻,抬手間身邊的人,捧著銀子上前來。

“掌櫃的,將你們店裏最好的釀酒,一一充公。”身穿一襲黑衣的敖傑,整個人更加冷漠逼人。

“這……”

見到一錠錠官家的銀子,大掌櫃都看得傻眼了,這是要一口氣,包攬下明陽樓所有的釀酒?

“鏘!”

這大掌櫃隻是答應晚了一些,這錦衣衛的繡春刀,都快要架在大掌櫃的脖子上。

這嚇得大掌櫃直哆嗦,連忙點頭答應。

大掌櫃顫顫巍巍,這就想讓人,把地窖裏所有的藏酒搬出來,敖傑就揮手打斷道:“掌櫃的,不必了。”

“這明陽酒樓地窖的釀酒,我們會派人去搬,宵禁時分快至,你們還是盡早離開,其他事情,別聞別問。”

敖傑態度冷漠到了極點,腰間露出一截的繡春刀,寒光溢出,刺痛著大掌櫃的臉,不敢造次。

大掌櫃,連忙揮手帶著幾個小二,灰溜溜的走了。

這群飛魚服的官人行事,輪不到他們這些老百姓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