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開壇
“咦，這納糧街兩側擺了這麽多桌子，怎麽唯獨蘇家酒館前沒有呢？”
“我剛才去蘇家酒館想買一壇天仙釀，店裏的小丫頭卻告訴我沒有酒了，
怪哉，怪哉，除夕將至，這蘇家酒館怎麽反而不賣酒了？”
“當初蘇掌櫃說以八成的價格回饋百姓，難道是哄騙咱們？”
街道上前來置辦年貨的百姓們議論紛紛，眼含不悅地看著在街上閑庭信步的蘇簡。
這時，
一聲呼喊在納糧街中央響起。
定睛看去，
街麵中央搭起來一座高台。
在那高台之上，站著安玉山、劉知奉四人。
隻聽安玉山呼喊道：
“藍雲縣的百姓們！今日是臘月二十一，想必各家各戶要開始置辦年貨了。
我安家是開設酒館、酒坊的，這一年承蒙百姓們種出的糧食才能釀出美酒，讓我安家得以生存。
所以，臨近年關，我安家準備回饋各位的辛苦付出！
以八成的價格，販賣安家釀造的美酒！”
話音剛落。
百姓們先是一頭霧水：
“不是說蘇家酒館要以八成的價格回饋百姓嗎？怎麽變成安家了？”
“你管是誰家呢，隻要便宜就好！”
緊接著，
百姓們開始歡呼起來：
“安家酒坊大方！果然不愧是藍雲縣首富！”
“安家主好德行，配得上首富之名！”
安玉山壓壓手，讓百姓們肅靜，道：
“諸位，恰逢年關之際，我們安家酒坊也正好借此機會推出新酒，名為，神仙釀！”
立刻有故意安排好的人接話道：
“安老爺，這神仙釀和蘇家的天仙釀是有什麽關係？”
安玉山搖搖頭，道：
“沒什麽關係，之所以叫神仙釀，是因為它比天仙釀還要香醇，而且更加便宜！”
那人又故意呼道：
“咦，蘇家酒坊今日怎麽沒出來賣酒呢？”
百姓們紛紛將疑惑目光，投向同樣在台下圍觀的蘇簡三人。
蘇簡沒有理會，淡然看著安玉山手裏的神仙釀。
安玉山笑道：
“鄉親們，說到底我安家才是咱們藍雲縣的老夥伴，自然也就把百姓們當家人。
蘇公子久居深山，又年紀尚輕。
說話辦事不著邊際，也是情有可原的。”
百姓們聽到安玉山的挑撥之言，心中對蘇簡的信任慢慢消散，紛紛點頭附和。
安玉山招招手，道：
“好了！諸位莫要在想其他的，既然我說安家的神仙釀比蘇家的天仙釀更加香醇。
便要讓鄉親們嚐嚐。
也好讓諸位心無顧忌的購買。
諸位說，是不是啊？！”
“對！安老爺說得沒錯，我們不見識一下，哪裏知道好壞呢！”
“對！沒錯！”
聽到安玉山的話。
安靜氣得想要出言揭穿他。
卻見蘇簡輕聲道：
“看下去，別出聲。”
安靜不解地看過去。
後者麵色平靜，毫無波瀾。
蘇簡輕聲道：
“丁當，把你握著劍柄的手放下……”
“哦——”丁當嘟嘟嘴，不情願地放下手。
看向高台。
安玉山把神仙釀放在桌子上，呼道：
“諸位，神仙釀！開壇啦！”
話音剛落。
劉知奉、安晴、劉橋三人亦是投去期待的目光。
“啪！”
酒封被拍開！
所有人都向前上了一步，準備貪婪地嗅一嗅酒香。
唯有蘇簡拉著安靜和丁當後撤了兩步，並拿出三塊麵罩。
隨著台上、台下的人，深吸一口氣。
一股子奇臭無比、直竄天靈蓋、讓胃部瞬間**的氣味，鑽入鼻腔！
頃刻間，
這氣味直接將許多人撞倒！
“我的天！怎麽這麽臭！”
“這壇子裏裝的是什麽？怎麽臭氣熏天？”
“這釀的是酒，還是屎啊？就這還想與天仙釀比肩？！”
“嘔——”
已經有百姓受不了臭味，嘔吐起來。
不多時，那股子奇臭與嘔吐物散發的氣味混為一談，更讓人們狂吐不止……
蘇簡淡定地把麵罩遞給安靜和丁當，然後係在臉上。
安靜趕忙係上，道：
“蘇公子，你早就知道？！”
丁當氣憤道：
“少爺，你怎麽不早說呀！”
蘇簡笑而不語，挑了挑下頜，看向台上。
劉知奉和劉橋被熏了個踉蹌。
劉橋勃然大怒，吼道：
“安玉山！這就是你的神仙釀？！”
劉知奉捂著口鼻，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安玉山和安晴傻了。
父女二人直勾勾地看著酒壇，像是喪失了嗅覺一般，毫不在意惡臭。
他們也沒有心思管這氣味了。
安玉山立刻吼道：
“快！快！再拿來一壇！”
家丁忍著惡臭，又搬上來一壇神仙釀。
安玉山迫不及待地拍開酒封……
可……
依然是那極臭無比的氣味，湧了出來！
安玉山不死心，還要叫人再搬上來一壇。
而這時，
劉知奉打斷道：
“你，被蘇簡耍了！”
安玉山身子一顫，他咬牙切齒，眼中滿是不甘和不解：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拿來方子時試過酒了，怎麽會變得這麽臭……”
劉知奉冷哼一聲，道：
“想想你該如何還債吧！橋兒！咱們走！”
說罷，
帶著劉橋走下高台。
二人來到蘇簡身旁。
蘇簡施了一禮，道：
“劉大人！”
劉知奉給了一個冷厲的眼神，沒有理會。
劉橋怒視蘇簡，道：
“那三刀，我會千倍奉還！”
蘇簡淡淡道：
“等你！”
劉橋冷哼一聲，邁步離去。
這時，
一聲嘶吼響起：
“蘇簡——”
安玉山直接從高台上跳下，向蘇簡撲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丁當上前一步，一記鞭腿掃出！
“噗通！”
安玉山直接被掃倒在地！
安晴見到安玉山的淒慘之態，眼中有一絲悲涼。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畢竟是養育了她十多年的父親，雖說養育之恩已還，但那份感情還是存有一些的。
但她也不會去勸蘇簡。
所以，選擇轉身離開，眼不見為淨……
蘇簡看了一眼離開的安靜，沒說什麽，轉頭看向安玉山，道：
“安家主，殺人可是犯法的。”
“你算計我……你敢算計我……”安玉山喊道。
蘇簡反問：
“是你使奸計偷走天仙釀的配方，如今怎麽倒打一耙呢？”
此話一出，
周圍頓時嘩然！
安玉山現在也不管百姓們對他的評價了，咬牙切齒道：
“為何試酒時香醇，封壇後卻變臭？！”
蘇簡笑道：
“安家主，你以為扳倒你們安家會讓我驕傲自滿、衝昏頭腦？
然後沾沾自喜地把其中隱秘說漏給你聽？”
安玉山見自己奸計未成，咬緊後槽牙道：
“安家沒有敗！安家還有以前的酒水，而你們蘇家酒館已經半壇酒都沒有了！
咱們這次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好！
我會改進配方！擊垮你這無恥之徒！”
蘇簡輕笑一聲，緩緩從懷裏拿出一支哨子，放到嘴邊。
“讓你失望了，安家主！”
話落，他吹向了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