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做師徒做兄弟
秦風正準備解釋一下，可他還沒張嘴，秦柳氏卻再次嗬斥起來。
“快點過來磕頭啊，這個時候你還廢什麽話，你想害死秦家嗎？”
秦風怒從心起，猛地跨前一步，可還不等開口，一個蒼老激動的聲音就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這字……當真是……”
說話的正是王老，他的話還沒說完，秦柳氏就連連道歉。
“王老先生切勿怪罪，秦風此子向來頑劣，他的字汙了先生的眼，我們定會好好懲罰他，讓他親自登門給先生道歉……”
“閉嘴，你一個無知無才的婦道人家知道什麽？秦風這字當真是開了亙古未有的先河，這將是大離文壇書法史上的一大創舉。這字瀟灑靈動，飄逸狂放，看似散亂卻行散意不散，真是……真是寫的太好了。”
王老直接怒斥秦柳氏，一句話就讓她呆立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再說半個字。
說完，王老還向著秦風深深行禮。
“王小友，先前是老朽魯莽了，唐突之言還請見諒。”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秦風也是震撼莫名。
不過他可不敢讓這麽一位德高望重的耄耋老人向自己行禮，當下趕忙側身避開，同時伸手去扶王正陽。
“老師，您這是幹什麽？這樣的大禮學生可承受不起。”
秦風聲音真誠，還帶著幾分惶恐，這一刻他對王老的印象改觀了很多。
“王老雖然刻板固執，但是卻敢作敢為，為人正直，這樣的老人值得敬佩。”
可他話音剛落，王老卻擺了擺手。
“別叫我老師了，我當不起。你詩才無雙，我自愧不如，寫的字又如此獨樹一幟，同樣遠超於我，我哪還有資格做你的老師？現在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對聖賢經典的研究和見解，不知你在這方麵造詣如何？”
“還有，你若願意，我願意做你的學生，請你教我作詩寫字，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秦百萬、秦柳氏、雨薇等人皆是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眼神裏盡是不敢置信。
“大離文壇執牛耳的王正陽王老先生竟然要拜風兒為老師，這……這……說出去整個大離甚至整個天下都要震動。”秦百萬隻感覺自己都要被震撼和喜悅淹沒了。
秦柳氏則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秦風這個廢物怎麽會如此厲害？作詩好可能是偶然得到的靈感，可字也寫的如此漂亮，這已經不是天賦和偶然可以解釋的了，沒有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苦功，怎麽可能寫出連王老先生都自歎不如的字？難道他之前的紈絝都是裝的？難道他真的像老爺說的那樣是人中龍鳳？”
隻有雨薇在震驚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少爺果然最厲害了，連文壇大家在他麵前也要行禮低頭，隻是，少爺如此厲害，我……我如何配得上？”
秦風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他此刻看著一臉認真的王老卻真的慌了，若真收了這麽一位七八十歲的文壇大佬當學生，他感覺自己以後都不敢出門了，否則肯定會被那些酸腐書生的口水淹死。
於是他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
“老師，您就別折煞學生了，我對經史子集幾乎一竅不通，還等著老師教我呢。”
想不到王老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一口咬定秦風是故意謙虛。
“你就不要謙虛了，你有如此才華還為了照顧我這個糟老頭子故意裝不堪，如此的虛懷若穀讓我無地自容啊。讓我當老師這話就不必再說，治學之道達者為師，你若實在覺得我這年齡讓你別扭，那我們以後就以朋友相稱，你看如何？”
“王老，這……”
秦風剛打算拒絕，就被王老打斷。
“怎麽？當個忘年交你也不願意？可是嫌棄我這老頭子才學不夠？”
話說到這份上，秦風已經無法繼續推辭，隻得無奈答應。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小子就厚顏和王老做個朋友，以後還望王老多多提攜。”
“哈哈哈，這才對麽，你也別叫我王老，若是不嫌棄，以後就叫我王老哥，我就叫你秦兄弟。”
“好，一切老哥說了算。”
從師生到好友忘年交，甚至是兄弟，這一切變化的如此突然，但又合情合理，秦百萬和雨薇滿心歡喜，秦柳氏則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秦兄弟，老哥有個不情之請，你寫的這些字能不能送給我，讓我回去好好臨摹學習？”
秦風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大方的擺了擺手，說道：“老哥若是喜歡，盡管拿去便是。”
看著王老將那些寫滿字的紙張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裏，秦風也有些自豪。
不過為了自己的自由，他還是趁著王老心情大好之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老哥，你看你年紀這麽大了，一天教學四五個時辰實在是太過勞累，做兄弟的心裏也過意不去。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每日的學習時間就改為半天，其他時間我會自己去學的，你看如何？”
王老看了秦風一眼，臉上露出笑容，就像是看著最疼愛的晚輩。
“你這家夥，明明天賦驚人，才華橫溢，卻又總想著偷懶，如此懶惰卻又擁有如此才華，這要是讓其他讀書人知道了，該是何等的受打擊啊？不過這樣也好，你要是全力以赴，其他人就沒活路了。”
“就按你說的，以後每日我早上過來，我們相互學習探討，現在就開始今天的學習吧，我們就先從《論語》開始吧。”
於是，在秦百萬連聲道謝中，王老將他們趕出了清風別院關上了大門，而秦風則一臉生無可戀的開始在王老的監督下學習聖賢之言。
雖然不想學，但是一旦開始了，秦風還是非常認真的，這些東西仔細揣摩也能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做人做事都有啟發。
而且因為秦風的世界觀價值觀比較特別，往往在學習討論的過程中能提出獨到的見解，這讓王老更加確定秦風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顏麵才故意說經典研讀方麵不行。
學完了經典，王老就開始纏著秦風學習行書，秦風也是毫不藏私，傾囊相授，甚至在王老的要求下，他又寫了一份將進酒和醉沙場送給了王老，依然是一副行書，一副瘦金體。
當看到瘦金體時，王老對秦風的佩服簡直到了誇張的地步，再次提起拜秦風為師，甚至要當場磕頭，幸好秦風及時攔住，好說歹說，才繼續維持忘年交關係。
王老離開之後，秦風終於長出一口氣，立刻喊來雨薇給自己捶腿捏肩。
“可累死你家少爺了，這簡直比和人打一架還累。”
就在他享受俏丫頭的溫柔服務時，王老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周老已經躺在了他院子中的躺椅上。
“老王，你回來了啊？我昨天已經收了秦風那小子為徒，他品行不錯，也有真才實學，你拿出你那好酒好好招待一下我，我就把他介紹給你，讓你也得到一個好學生，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