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班—裝修工人的秘密(終)
李天亮為第二個審查的,他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淡淡的目光凝視著孫昔明,閃過一絲驚愕。
孫昔明隻是注視著眼前的嫌疑人,冷淡的開口:“三月份你在哪裏?”
“三月份啊,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呆在那個倉庫房裏麵。”平靜帶有警惕性的回應,不像前一個慌張的支支吾吾。
“我看過你的資料,前年剛出獄,有精神病史,你最近有沒有搶劫啊?”彭可想著換種方法,減少他的警惕。
“怎麽可能啊,都抓緊過一次了,還能幹?不過,”李天亮饒有興趣的看著女警官,“美女警官,你可真是漂亮啊!”
眼神有些無法言喻的盯著彭可,彭可咬牙切齒,想,敢調戲老娘,真想把你一拳……
“冷靜,”孫昔明輕聲說。
“李天亮,請你鄭重對待,這關乎你的清白,明白嗎?”孫昔明肅然。
李天亮一愣,“明白,明白警官,都是過來人了,想問啥就問唄!”
說完,就休閑地倒在椅背上。
“你見過這個女人嗎?”孫昔明拿出李穗生前的照片。
“認識,之前在大街上碰到的,長的還挺好看,就多看幾眼,但是我可沒搶劫啊。”
“她死了。”
“什麽!”李天亮驚訝的大叫,“怎麽可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天亮後知後覺有些失態,抓著脖子,含笑道:“啊,我看見美女死了就有點太吃驚了,怎麽可能?”
“李天亮,還敢狡辯,她親手寫封信給你說,你是她最後愛過的男人,最後給過溫暖的人。”彭可手持著比較模糊的照片,但唯獨最後一段字比較清晰,上麵清秀的字跡赫然寫著:
李天亮,我愛過你,你是最後一個關心我,愛護我的人,謝謝你!
“哦,不!這不可能!我明明……”李天亮雙手抱頭沁出淚水。
“明明什麽?”孫昔明乘勝追擊。
“明明,明明我讓她離開了啊”李天亮聲音有些發輕,有些病嬌的感覺,“我保護她了呀,可是,可是為什麽你會死呢?”
他輕微的說話聲不由得使孫昔明與彭可證實了他極有可能是嫌疑人。
“李天亮,抬起頭,看看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那個禽獸不如的?就是他,”李天亮頓時情緒爆了起來,指著那個相片破口大罵,“就是他,把穗穗弄得傷痕累累!”
“所以說,你都認識他們倆?”
“嗯。”
“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在三月份進行裝修工作?”
“哈,你猜啊!”李天亮性格轉換的極快,微癱在椅背上,眼神些許輕蔑。
“請你說實話,已經來過了,沒必要重複第二遍!”孫昔明放高音量。
對方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警官。
“你不想知道李穗怎麽去世的?難道你不想抓住她的真凶嗎?”孫昔明沉住氣,這一席話觸動了李天亮的心。
“我想,我特別想。”李天亮趴著桌子衝著他們喊,“但是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會幫忙嗎?”
“當然,隻要告訴實情,我想是你殺了吳偉。”
“嗬,是又怎樣?我殺了吳偉,隻是為了救她……我不想再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話語愈來愈輕,像蚊子叫似的,吱吱唔唔。
短短的一句話就道破了真凶。
“他就該,死。這種人,命薄。我不殺了他,也會殺他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你天亮玩弄著手指間,目光炯炯的盯著孫昔明,“但是她死的可憐,怎麽辦啊?”
“就是你把吳偉掏心,並將其切割下來?”彭可。
“對啊,監獄裏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話不對問的話,“哈哈哈,反正我沒有做錯……”
“我當時跟穗穗講,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那個禽獸上夜班,就想著先做了他,然後讓穗穗拖延點時間,我把屍體處理掉,也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
“你們知道嗎?穗穗真的是我遇見第二個心中最完美無缺的,但是遺憾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毫不知珍惜,因為她感到悲哀,所以我要拯救她,我,我拯救了她殘破的靈魂!
我要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來淨化她的靈魂,這不是老一輩所說的嗎?
沒想到,她懷孕了,當時她充滿真誠的眼光對我說,他肯定會改正的。但是那個禽獸竟然還是死性不改,直到將孩子流產,嗬,他竟然也不管不顧。
這叫要死得其所!”
“李穗是怎麽被殺害?”
李天亮開始語無倫次,關於李穗悲慘的生活,吳偉去的痛快,“我怎麽可能會殺她呢?但是她殘破靈魂,不是一點一點割下來的嗎?”
隱隱約約透露出他曾用刀片傷害受害者。
“那李穗其餘的屍骨呢?”
“我怎麽可能知道?不是你們要替我幫忙找嗎?我會在一個深處,永遠守護她!”李天亮癡呆的眼神久久的凝望著遠方,似乎有什麽人指引著他。
由於在第二輪就證實抓到真凶,便把剩餘兩位新人釋放。
這場案子最終終破,雖然短短天晴,龍城鎮依舊籠罩在灰壓壓的天空中。
公安局內。
“各位戰友們,等會要不要去擼串一頓?”彭可笑嘻嘻的開問。
“可以啊,好久沒去吃了。”張藝摸著扁呼呼的肚子,相視一笑。
“哈哈哈, 想去是想去,但是我的學生們可等不了,所以不好意思啊,我得下次。”封沉無奈地微微笑,指了指資料包。
彭可感同身受的樣子,比個“OK”
“我去!我去!”程穆喊著直接小跳了起來,生怕漏了他。
“知道啦,知道啦,怎麽可能少了小老弟你呢。”彭可笑嘻嘻地擺擺手。
就剩下孫昔明了,全員向他這個方向看過去。
“孫隊,去嗎?”彭可睜著期待的眼神,欣賞著回憶中孫昔明審犯人的時候太帥了!
孫昔明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想著搖頭拒絕,但對上彭可期待的眼神,嘴裏像是有控製器似的,說著“去的。”
“好耶,那記得兩個小時後,今晚七點鍾,在會宏大排檔擼串去!”彭可笑容滿麵,舉起右手來。
兩個小時,兩次機會,兩個……這一切怎麽都那麽記憶猶新,好像在哪裏聽過?腦袋像顆瓜子皮裂開來似的生疼,他的腦海湧現出無數次的晶瑩般閃光,好像是一把刀,又或許不是,隱隱約約“十”字的東西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