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桂圓春天(終)

星期五,多雲,天空陰沉沉的。

在龍城全市,人們把那種迷霧重重的季節稱為桂圓春天。這個名字究竟是怎麽來的,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大家都喜歡這樣說。

最初的桂圓春天很是遙遠,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最初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地點,發生某些離奇事件,群眾惶惶不安。

隻是到了現在,大家都已經幾乎忘懷,很少再次提起,而桂圓春天也成了一件單純是名詞的空殼。

而直到最近多發的同類案件,這才使得老一輩的再次提起這個字眼,口口相傳……

公安局內。

彭可提著一籃子季節性桂圓回到工作位上,“各位夥伴們,我媽家中購了一箱桂圓,我特地來拿給大家,我媽祝大家貴人相助!”

小組成員一陣歡呼,本來案子就無厘頭,或許迷信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手中捧著沾著水光粼粼的桂圓,飽滿而碩大。

“啊,”

一聲叫喊回**在公安局內。

“咋了?”彭可邊剝著桂圓殼邊放在嘴裏,口齒不清地說:“發生沈麽事了?甭說什麽,你告訴我,布會似你磕到牙了。”

“不是不是,你們快看,龍城鎮桂圓春天重現,桂圓春天,我們將何去何從?”

程穆滑動著屏幕,看著龍城鎮的娛樂性質的公眾號。

彭可:“嗯?瞎說的,高科技時代,哪有啥奇奇怪怪的。”

“雖說是這樣,但是他們說的神乎其神呢”程穆反駁,

“你說百姓們,會不會說的是那個重生案啊?”

“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了,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彭可憂鬱的皺緊眉頭,“上頭交代的時間過了,我們一無所獲,不了了之。”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靜得出奇。

“無論怎樣,每一起案子有疑問,我們就要解決,不管給我們的時間夠不夠,但是我們都要抓緊時間,隻要把案子攤在明麵上,不負百姓。”

孫昔明敲擊著鍵盤,發出清脆而快速的聲響。

令大家新奇的是,孫隊長的到來,大家似乎都定了心,充滿著信心。

“扣扣”

“請進。”

“各位,案子有了新進展,請大家速來會議室。”張藝出門落下背影,其他緊隨其後。

會議室內,屏幕播放著受害者的照片,相貌信息等。

“首先是近期的校園案,可以定為蓄意強奸,我們從受害者體內提取到過量的麻醉劑乙醚。

並且受害者擁有長期的舊傷和新傷疊加,但是打得很輕,是慢慢後期增加的。

手臂內有明顯的坑凹痕跡,類似正方形的東西曾經重重的壓在,但是危及不到生命。

通過手指按壓屍斑中等褪色,翻動屍體,原有的屍斑不再完全消失,屍體底下不出現新的屍斑,切開屍斑血液溢出,而且兩側性屍斑,所以可以推算時間死亡為6不到10小時。

大概是夜晚八九點鍾。”

孫昔明點點頭,目光灼灼。

“Okay。”

“那我來說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活動,從死者生理活動來看,她起初並不感到害怕,隨後恐懼使她掙紮,有明顯的拉傷痕跡。

根據推演來看,凶手力氣很大,男性,年紀不大,但沒有具體信息,不好妄下定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與死者應該是相熟的關係,因為死者並不排斥,但是行為激烈。

他很有可能是從正麵襲擊,這更證實了他和死者時認識的關係,關係匪淺。

死者反抗過激,移到身後,在草坪上利用死者的發帶將其勒住……”封沉欲言又止,可憐的孩子。

“好的,有大概的思考方向。”彭可。

“可是老大,彭姐你們之前去學校查看有什麽線索嗎?”程穆撓撓頭。

孫昔明:“沒有很重要的,千篇一律,不過得知死者在生前發生過爭執,我們正在全校搜查毆打過她的那些女生,通過了解,受害者成績不好,心裏壓力也會很大。

傷害者的母親長期不在家,詢問自己的女兒,最近情況也是一知半解。”

“我覺得,沈老師需要調查一下,通過學校裏的調查來看,有點嫌疑,大家覺得呢?”彭可作為女生的第六感,總感覺這個老師怪怪的。

從初次跟他打照麵,就感覺他色咪咪的,反正很不是滋味。

“可以,不過我會認為學生壓力承受不夠。”孫昔明有些不屑,對“老師”感到不在意。

彭可撇撇嘴,嚅動著:“不過我會認為學生壓力承受不夠,嘖,如果真是,那豈不是啪啪打臉?”

“我的天呐,這女生也夠慘啊!”程穆感歎,“對了,需要我做什麽?還是同往常一樣。”

“嗯,去她的網絡上了解一些情況,列出最有可能的人員列表,我們配合。”孫昔明下達命令。

“明白!”

“大家抓緊行動!”

“收到!”

校園內,吳建文和陳博遠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不斷的問問題——誰幹的?為什麽何時能逮住凶手?最後一個問題,總是讓人感到恐懼,有誰比我們清楚她?有誰認識她?

我當然認識,她不是咱們班的。

認識,那個成績挺差的女孩。

我認識,有一次她食堂坐在我旁邊的。

認識……

我認識……我

我認識,但不是很熟……她不會就是那個前些天……

兩人火急火燎的在校園內展開緊鑼密鼓的搜索,不甘心凶手逃脫。

吃完中午飯後,吳建文憂心忡忡地走在綠蔭小道上,午後環繞著邊上的草叢閃出銀光。

他彎下腰,拾起一塊帶紅色血漬十字架項鏈,餘溫還在,腦中回想當天警察詢問他們的場景,就是擁有這個項鏈的女生,季成成生前欺辱過她,手不知覺得緊握起來。

抬頭遠眺,一個披肩長發的女生,穿著小短裙慢悠悠的走在前方。

吳建文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輪。

而他現在能做什麽?

公安局內。

張藝奔跑著將剛得到手的資料給到孫昔明。

“你還記得當時大腿內側的泥土嗎?”

孫昔明問的一晃神,好像記得又不記得。

張藝懶得管他的表情,驚喜的說道:“主要是那個單純不隻是泥土,還有糞便,而且大腿內側包有著淺淺的糞便夾雜著,所以隻要我們將學校內排除老年,然後進行一個篩查,就可以抓到凶手了!”

激動的嗓音也不自覺的升高。

孫昔明被著突如其來的喜悅感包圍,立馬實做起來。

孫昔明帶上彭可出任務,而時間已是黃昏,霧霾隨之而來,仿佛在沉思,慢慢的在林蔭路上飄落一棟棟樓房,相繼被它吞噬,霧氣又輕又柔,無邊無際,可不知道為何令人感到緊張和恐懼。

前方來了大擁堵,彭可氣急敗壞的拍打著方向盤。

“這什麽時候是個頭?”

“你一直都這麽暴躁?”

孫昔明悠悠的來了這麽一句,彭可一下子緊張的緊閉著嘴巴,她可不能在他麵前失態,尷尬的笑笑。

“沒有的事兒,沒有。”

解釋卻是於事無補,孫昔明轉頭看著車外的後視鏡,眉心微低,略帶著笑意輕快而失神。

終於,等到暢通無阻時,已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好在校長還未走。兩人風塵仆仆進了校長室。

孫昔明:“好久不見,我們有一個不情之請。”

校長:“說實在話,小孫,能跟你們好久不見,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孫昔明一時訥納。

校長:“也不打什麽啞謎了,說吧,什麽事啊?”

呼出一口氣,“我們想抽取大於中老年以上男性的血液進行對比,對於破案非常有益。”

校長急得一拍手,“這是好事兒,趕緊破案,再不解決,我怕我去學校都開不下去”

走向前,輕拍著孫昔明的肩膀,神色意味深長。

孫昔明默然片刻,欣然麵有喜色,“謝謝王叔,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開始組織!”

“我記得那個女孩好像是……這個點兒應該都沒走,老師都在,要不從這些人其中組織一下先?”

校長這一番話,正好打中他的下懷,“那真是太好了。”

孫昔明趕忙聯係警方,接到指令後,等待相關人員進行篩查。

隨後年輕的男性個個排列整齊,相關人員擺弄著機械,準備開始。

晚風吹拂在布滿紅膠跑道上,綠茵路上的鬆柏像翹起了蘭花指,從中探出頭來。

闊大的操場上喧鬧不止……

“那是個怎麽個回事?”

“看樣子像是在抽血,不會又是檢查身體嗎?”

“女生和男生是分開來的嗎?”

“看,哪是警察誒,不會是跟之前發生的那些案子有關吧?”

“我想是的。”

彭克拿著喇叭大聲喊,“安靜,各位男同學們,老師們,員工們,占據你們的一些時間,抽血化驗,請配合。”

一陣嘩然。

吳建文臉上微露喜色,手心冒著冷汗。一步一步,一個一個身影離開,越發接近。

陳博遠以為他害怕,“不要怕,很快的,這樣案子就可以馬上解決,讓她解放!”

“說的對。”嘴唇微微勃 起。

由於人流量過多,經過連續加班熬夜,終於將報告拿到手。

最後,通過層層配對,鎖定犯罪嫌疑人——沈深,準備實施抓捕。

根據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當天下午,受害者恰巧看到他偷進校長室獲取印章等危害校方名譽安全的行為,為防止死者告知他人,害怕自己被冠上損傷犯罪的名號。以受害者成績下降為由將其留下。趁著受害者背對著他時,將其捂住嘴巴,拖到距離最近的廁所間,將其殺害。

起初本身是不想傷害她,就想著威脅。隻是一不小心將受害者失去生命體征,隨後偽造出來他殺的假象。

得到真相的同學們唏噓不已,而吳建文和陳博遠更是憤恨;季母悲痛欲絕,哭喊著老師下地獄,對待自己已經逝去的女兒酸楚萬分,後悔沒有好好的陪在她身邊,告訴她是非對錯。

日子依舊在走,而案件越發壯大,到底是什麽原因?往後將有更大的陰謀擺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