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隱局
“您找我。”古路走到齊澤的麵前,“請吩咐吧。”
“古路,你到我身邊來多久了?”齊澤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問道。
“三年了。”
“已經這麽久了。”齊澤的眼睛慢慢睜開,眼神淩厲,像是一隻蓄力的猛獸,“現在有個事要交給你去辦。”
“您說。”
“木維。”齊澤說道,“關於他,你有什麽看法?”
“我對他了解的不多。”古路說道,“但我知道這個人是個冰山,露在水麵上的不可怕,水麵底下的才是威脅。”
“想辦法把這個冰山給我化掉。”齊澤說道,“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老大,恕我直言,我們貿然行動的話恐怕——”古路有些為難,“我們與木維之間並沒有什麽利益糾紛,如果和他進行碰撞的話,我們就要涉足木維的產業。”
“那就去。”齊澤有些不耐煩了,“交給你了。”
古路深吸一口氣,向齊澤鞠了一躬,“是,老大。”
古路退出齊澤的書房,把房門關死。齊澤背對著他,整個人都陷在房間的陰影裏,房間裏的橘色燈光朦朦朧朧,光影不清。
“古路。”清悠站在走廊的盡頭,“過來一下。”
古路的眸光一閃,跟在清悠的身後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的一側是花園,光斜著傳過來,腳下的紅色的綿軟地毯被影子染成了黑紅相間。
“古路,父親和你說什麽了?”清悠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大小姐,這——”古路看著清悠說道,“您別為難我。”
“你不說我也知道。”清悠慢慢走到古路的麵前,“他讓你去對付木維。”
“那大小姐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古路看著清悠宛如湖水般的眼,“我還有事,先走了。”古路說完,繞過清悠繼續向前走著。
“等一下。”清悠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存儲盤,“你是木維的人。”
木維停住腳步,笑了笑,“大小姐說笑了。”
“既然是我說笑,你何必停下來?”清悠走近古路,一把抓住古路的衣領,把他拉近自己,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別把我當成傻子。”
他們實在離得太近了,古路可以輕易地感受到清悠傳來的熱量,燒地他耳朵發燙,“為什麽不告訴齊澤?”
“你這人倒是實在,連老大也不叫了。”清悠一把把他推開,把手中的存儲盤丟給古路,“回去告訴你真正的老大,我要和他做筆生意,三天後我會帶著禮品上門做客的。”
古路看著手裏存儲盤,又看著清悠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帶出一抹笑,轉身離開。
長長的走廊隻留下了光影。
木維的小花園裏酒已過三巡,沾著醬汁的盤子胡亂地堆在桌子上,酒瓶子早已滾到了地上。
“我跟你說,不是哥們吹,哥們當年也是個人物的!”陸修已經喝大了,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酒瓶子說話。
木維喝的也不少,他趴在陸修的旁邊,呼呼大睡。
“姐姐,你怎麽——”凱奇看著達芙麵帶笑容地給已經喝得開始說胡話的陸修又遞上了一杯酒,“陸修哥哥好像已經喝醉了。”
“我知道。”達芙笑眯眯地看著凱奇,“別擔心,姐姐有數,不會讓你的陸修哥哥醉死的。”
凱奇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吐沫,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危險。
“常言說酒後吐真言,我倒要看看今天能不能從這人嘴裏套出點實話。”達芙看著陸修一杯酒灑了一大半才送進了自己的嘴裏,“好像差不多了。”
“姐姐,我先去給他們收拾一下床鋪吧。”凱奇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等我回來,我們兩個一起把他們搬到屋裏。”
“去吧。”達芙看著凱奇說道,“看來凱奇真的是長大了,都會照顧人了。”
凱奇有些不好意思,結果看到達芙又倒了一杯酒,連忙跑開了。
“還是個孩子啊。”達芙看著凱奇跑開說道。
“希萊,你再灌我酒,我就跟你急了!”陸修戳著酒瓶子嘟囔,“你還把酒瓶子對著我!”
達芙嚇了一跳,看著陸修,“我父親和你喝酒?”
陸修醉地不行,似乎是想要翻身,結果一下子翻到了地上,睡著了。
達芙手裏還握著個酒瓶,看著倒在地上睡覺的陸修,皺著眉頭想事情。
“他是那個神秘軍師。”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把達芙嚇得一個哆嗦,沒拿住瓶子,直接砸到了陸修身上。
“木維哥哥,你一直醒著?”達芙說道。
“嗯,你父親之前說我最占便宜的一點就是裝醉。”木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把把陸修從地上拽了起來,讓他趴在了桌子上,“這小子那麽多壞水,讓他從這受會罪,補償咱們一下。”
“可我記得那位軍師,他的年齡和陸修差很多啊。”達芙說道,“我一直以為他是父親故友的孩子。”
“給。”木維把一個存儲盤交給達芙,“我所知道的關於他的一切,都在這裏麵了。”
達芙接過存儲盤,眼睛裏充滿著疑惑,看著木維。
“這家夥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什麽壞人。”木維說道,“他今天想把一切都告訴你和凱奇的,但不知道怎麽說,幹脆把自己灌醉,把這項任務交給我了。”
“他知道我今天要灌他酒?”
“這個應該不知道,但即使沒酒,他大概也會裝糊塗讓我把事情都告訴你吧,不然他也不會給我發消息,讓我帶好存儲盤了。”木維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真是可惜我這麽多的好酒。”
“木維哥哥,你相信這個人嗎?”達芙說道,“如果拋開這些資料,拋開我父親對他的判斷,你覺得陸修這個人可信嗎?”
“怎麽,害怕了?”木維看著達芙說道。
“對,有一點。”達芙苦笑,“我拿槍指他腦袋好幾次了,但其實每次我都知道我根本扣不下扳機。”
“再堅強的女孩子心裏都是柔軟的,這句話說得還真不假。”木維說道,“放心吧,我承認我之前對他多有戒備,但這戒備的原因更多的是我不相信他是軍師,現在確定了他是那個人,我就選擇了相信他,至於陸修這個人嘛,畢竟跟之前和他互相提防的人剛剛解除誤會就敢喝成這個樣子,我倒是佩服的。”
“我知道了。”達芙笑著說道,“凱奇已經去收拾床鋪了,收拾完這個醉鬼,我們也去休息吧。”
“走!”木維直接背著陸修,“這小子的酒品還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