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切重來
陸啟卓給的地址太難找，周洲出了地鐵站又打了輛車，在小巷子彎彎繞繞挺久才找到地方。
是家掛著古香古色招牌的小店，人不多，但裝修風格極有韻味，每個隔間由一塊折疊的中式屏風隔開。周洲掃了幾眼，自己身邊那塊是紅樓裏金陵十三釵的樣式。
等她氣喘籲籲地坐下，陸啟卓反倒悠哉悠哉地看著她不出聲。
她打趣道：“沒想到你這洋少爺還有這等古典意趣，我在這待了這麽些年都沒發現這家店。”
陸啟卓依舊一言不發，隻饒有趣味地盯著周洲。
周洲隻好認慫道：“我真餓了，先吃飯行嗎？”還附贈一個楚楚可憐的哭臉。
“還有一個人呢。”陸啟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周洲搞不懂他又再打什麽主意，道：“你可別再把那兩個人叫來了哈。”
話音剛落，周洲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哪兩個人？嗯？”
她轉頭一看，黃丞海賤賤的笑又出現在眼前，周洲剛想抱怨，就看見黃丞海身後站著的木木。她心頭一暖，跑過去抱住多日未見的好友，鼻頭酸酸的，眼裏含著淚道：“你回來啦。”
高木木比周洲大，兩人相處的方式一直就像姐妹一般，她輕輕撫摸周洲的頭發，“嗯。我回來了。”語氣故作輕鬆地問：“想我了嗎？”
“嗯，好想你。”
“喂喂，你們夠了哈，不然我還覺得你和我一樣也是LGBT人士呢！”陸啟卓調侃道。
黃丞海也笑道：“你們再抱著我就要手動把你們分開了哈。”
周洲依依不舍地鬆開自己的手，輕輕拉過高木木的衣角，在她耳邊說道：“我以後是不是該改叫你嫂子啦？”
她的聲音很小，但在座的幾人也都聽的八九不離十，高木木不好意思地拉她坐下，假裝沒聽見她的問題。
幾人坐定後，周洲才想到問陸啟卓，怎麽會把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
“昨晚我和啟卓相見恨晚，酒過三巡就定下來準備今天過來聚一聚聊點事情。”黃丞海一麵為高木木燙碗，一麵接過周洲的話茬，“剛好今天木木過來，啟卓兄也說你會來吃飯，我就和他知會了聲，把木木也帶來了。”
陸啟卓則盡顯君子之態，給高木木翻開菜單道：“嫂子先點。”
高木木在周洲說過一次之後也慢慢接受了這個稱呼，大大方方點起菜來。“周洲喜歡吃醉蟹，來盤醉蟹吧；丞海愛喝湯，不知道陸先生喜歡什麽？”
周洲插嘴道：“他什麽都喜歡，木木你點自己喜歡的，等會兒讓他自己來。”
陸啟卓也不惱，不緊不慢地說：“今天找丞哥來，正好周洲你也在，是想談談我們幾個合作的事。”
周洲疑惑道：“我們幾個，合作什麽？你說開黑嗎？”
黃丞海正在喝水，一聽周洲這句話，水差點沒噴出來，連咳了好幾聲。
“我記得丞哥出國之前在國內辦了個遊戲俱樂部，當時運營和比賽方麵都很好，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意向繼續做這方麵的工作？”陸啟卓也不再做什麽鋪墊，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黃丞海這才嚴肅起來，皺著眉沉思了會兒，周洲兩人也不太敢插嘴出聲，隻好湊在一塊研究之後吃些什麽。”
“你也知道這次我是匆匆回國，在這裏呆不了多久又要回去，”黃丞海起身為陸啟卓添了杯茶，“但好在老爺子最近身體好了不少，話裏話外間也有想回國發展的想法，如果我現在就想長期在國內繼續開始，或許還得請示一下他的意見。”
周洲也忍不住開口，“遊戲產業發展得太快了，就你走之後這幾年內，國內出了快四五個大型的直播平台，平台的主頁大部分都是各種遊戲直播，從前你們玩的那個遊戲也逐漸少了很多用戶。現在幾個手遊也分攤了大部分玩家，電競行業的投資價值是不是沒有之前大了。”
黃丞海沉聲道：“也不能這麽說，手遊固然分攤了一部分玩家，但是這也證明著有越來越多的人在關注手遊，我們的目標用戶也會比以前更多。”他抿了口茶，冷靜分析道：“至於直播，我和家揚那天也談了談這個問題。”
他看看周洲的臉色，沒看出什麽異樣，才繼續說道：“他認為我們正好可以借由和這些直播平台簽約的機會宣傳自己的選手，同時也可以獲取一部分利潤，彌補了之前俱樂部隻能靠比賽獎金和老板自己積蓄的缺陷。”
陸啟卓也一秒化身商人姿態：“說得不錯，我們還可以開發一些周邊產品，現在國內網購平台也很發達，到時可以在那些平台開發專賣店。”
周洲驚呆了，“你們這是想幹票大的啊。”
“那當然，有想法，有機會，就盡量去做啊。”陸啟卓道。
還沒等周洲回答，他又歎了口氣道：“你什麽時候和你家那位和好啊，他算是我們這裏最了解近幾年國內電競產業發展的人了，又有經驗，還有操作水平和粉絲基礎，真的是合作夥伴的不二人選。”
周洲瞪了他一眼：“說他就說他，別帶上我。你們要是想做，找他來也無可厚非，不用顧忌我。”
“當然不怕你，就是擔心大神會顧忌你和我們走得近不想加入啊。”陸啟卓還是不改自己毒舌的本性。
眼看著周洲快暴走了，高木木連忙救場：“哎呀，菜都上了，先吃飯再聊吧，洲，這兒，給你點的醉蟹。”
周洲惡狠狠地一隻隻把醉蟹的蟹爪拔下來，高木木看她幼稚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麽多年還是和剛畢業時一樣，別人都說談戀愛讓人成長，我看你是一點都沒長，也不知道戀愛那些年是幹什麽去了。”
確實，人們都說戀愛讓女人更成熟，周洲恍惚回憶著從前和溫家揚在一起的日子，他像帶小孩一樣事事都給她安排著，忍受著她的小性子孩子氣，到頭來反倒把她慣的像個十七歲少女一般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