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友之子

周洲覺得自己真的是沒誌氣沒勇氣,最後給出的條件竟是讓他帶自己玩遊戲。晚飯時和木木說時,木木拿起筷子就毫不留情的敲下來,“傻不傻,有點勇氣行不?我要是你,我就說,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永遠都不鬱悶了。”

“可是要是人家拒絕了怎麽辦?多尷尬呀,以後說不定見麵都難。”周洲弱弱的咬著木木帶回的飯團。

木木氣極,“我說你是真傻假傻?都到這份上了,有點智商情商的人都看的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吧?我敢打賭,你要是那時候說了,你倆現在絕對成了。”

“啊?那我現在再說還成嗎?”

木木又是一筷子:“最好的機會都錯過了,現在說反而不好,不如再等等,說不定他哪天就在遊戲裏直說看上你這個奶媽了呢?”

“木木!”周洲又想到上次自己加他好友木木給寫的驗證消息,不由得又紅了臉。正想和木木嬉鬧一番,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黃丞海?他這個時候找我幹什麽?”周洲嘟囔到,也不拖延,劃開手機問:“什麽事?”

“在你家門口,開門。”

周洲疑惑,但還是掛了電話去給黃丞海開了門。

誰知木木見黃丞海進來,轉身便進了臥室。周洲看著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有些摸不著頭腦,轉頭問他:“你來幹什麽?”

黃丞海看了一眼走進房間的木木,臉上有些尷尬。聽到周洲這句話,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麽話,我就不能來你這了?快點收拾東西,你爸出事了,我媽讓我接你回去!”

“我不去。”周洲還不知道他們的把戲?肯定是編理由來騙她回家。

黃丞海聽也急了,幾步走到屋內,眼看著就要進周洲的房間,又想到高木木還在裏麵,臉色低沉地轉頭對周洲說:“別鬧脾氣,我媽電話說你爸出車禍了正手術室躺著呢。”還沒等周洲反駁又加了一句“你趕緊收拾好,是不是還要我幫你一起吧?”

周洲沉默許久,“什麽時候走?”

“半小時後吧。”

“好。”

黃丞海的車上。周洲一直在想自己的父親。那個人,自己是恨他的吧。他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如今卻要用血親關係、兒女的義務來要挾她。

她少有的關於他記憶裏,父親隻是每晚醉醺醺回來的高大身影,那時她總是很怕,怕他又和媽媽起爭執。直到她7歲那年,母親因抑鬱發作割腕自殺,雖最後發現及時被搶救回來,但他們還是離婚了。

對她而言,她從那天看見血泊中的媽媽的那一刻始,就已經對父親這個角色失去希望了。

正想著,黃丞海突然問她:“你和溫家揚怎麽回事?”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怎麽回事?”

恰好是紅燈,車緩慢停下來。黃丞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一頓一頓的聲音讓周洲略有不快。

“別對他動心思,家裏不會同意的。你們倆,沒什麽結果。”

周洲一聽這話更是來氣,“憑什麽?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哥?我做什麽事你都要來管一管?”她眼前又浮現出他媽媽第一次把他帶回自己家的場景,“我告訴你,你沒資格管我。”

黃丞海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嗬,我沒資格管你?你怎麽不自己想想,你爸你媽會讓你和一個玩遊戲的小子在一起嗎?”

他打量著小姑娘倔強的神色,又道,“他們雖然離婚了,但是我敢肯定在這方麵可是意見出奇的一致。”

周洲緊咬著唇,她不知道黃丞海是不是故意激她,但他說的話無疑傷到了自己的軟肋,她甚至想現在、立馬跳下車。可她最終沒有,她知道現在她的表現越激烈,黃丞海對她和溫家揚的阻撓就會越徹底,說不定還會在俱樂部給他使絆子。她緊握著拳頭,閉上眼靠著座椅,不再說話。

一路上他們倆再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到醫院,黃丞海的媽媽正在病床旁給周洲的爸爸削蘋果,一見他們來,直接把蘋果塞到了周洲手裏,說道:“周洲來了啊,沒想到才剛給你哥打的電話讓他回來時順便捎你回來你就和他一塊到了。”

周洲看著**氣色良好的男人,猶疑著問:“黃姨,我爸怎麽樣?”

“老毛病了,心髒病犯了散步時躺路中間了,被鄰居家出來騎自行車的小鬼頭給撞著了。”

周洲這才明白黃丞海的詭計,不由得冷哼一聲。這一聲被黃姨聽到,連忙勸道:“周洲啊,你都這麽大了,可不能再和你爸爸鬧脾氣了。他在家一直掛念你來著,這兩天老是念叨你,說是從前一個老戰友的兒子說好來拜訪他,準備帶你一起見見呢。”

“啊?相親嗎?”周洲這下算是明白黃丞海這趟硬要她回來的原因了。

“也不算是,主要想著你們年輕人多認識認識也好。相親的話也太快了點。”黃姨向著黃丞海的方向努努嘴,“你哥不是也沒對象嘛,要相親也是他相。”

“媽,你說什麽呢!”黃丞海無奈道。

“哼,他是該找個女生管著了,一天到晚一個管事婆的樣子。”周洲暗自嘲笑他,“不過我爸那什麽戰友的兒子,我才不會見,他要見自己見。”

“怎麽著,我的話都不聽了?”病**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你就在家裏多待幾天,我明天就能出院回家,到時候人家來家裏你也一塊見見。”

周洲見他這樣強勢,聲音裏也帶著小脾氣:“我還有工作,沒空見。”

“你那是什麽工作?寫幾本書,在家裏也能寫,你這幾天就乖乖待在家裏等人家來。”

周洲急了,“我不見!說不見就不見!周偉,你怎麽一直以來都這麽霸權!這麽不近人情!我憑什麽所有事情都要聽你的?”

周偉被她的話氣得忘了自己還在輸液,抬起手就把針帶下來了,鮮血頓時濺了出來。黃姨見了連忙替他按住,回頭勸周洲說:“你就看著你爸是個病人的份上服次軟吧。”

周偉瞪眼道:“誰要她服軟!”也便不再說話。

周洲見自己不討趣,也不再說了這件事,拉著行李便回了媽媽家。

還沒在媽媽家過幾天安生日子,這天早上周洲一大早就被周媽媽拉起來。

“媽,我又不需要每天早起上課了,你這麽早叫我起床幹嘛?”周洲邊打著嗬欠邊吃著早餐道。

“你爸今天一大早來了電話,說你阿姨做了一大桌菜,讓你回去吃餐飯。”周媽媽給她夾了兩塊雞蛋,又道,“他剛出院,你是他女兒,無論怎麽說該去看看的。”

周洲一口粥嗆在喉嚨裏,含含糊糊地抗議:“他可真有辦法。”她一直以來最聽的就是周媽媽的話,這次周偉的計策簡直是一針見血,算準了她不會拒絕。

周媽媽沒聽清她的話,疑問道:“什麽?”。

周洲連忙擺手,“沒什麽,我等會就去。”心裏卻仍在小聲咒罵。

周洲到周家時,門口已經擺了一雙男士板鞋。周洲覺得略有眼熟,隻想著黃丞海又不把鞋放進鞋櫃,換鞋時隨手把它放進了鞋櫃。

周父一見她進門,立馬哼了一聲,說道“還不來見見客人?”周洲也懶得再和他頂嘴,應了句哦就走了進去。

誰知一走進客廳,她便著實被來人嚇了一跳。

“溫家揚?你怎麽來了?”沙發上坐著的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又是誰?

周父也笑了,“原來你們倆早就認識啊,還真是巧了。”

溫家揚也似被嚇了一跳,問道,“周叔叔,周洲是您的?”

“正是之前提到的小女。”周父溫和地說。

周洲愣了會腦子也轉過來了,合著溫家揚就是之前一直說不見的戰友之子。這會站在他們倆麵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臉一熱,說了句“我去看看黃姨那有什麽要幫忙的”就跑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