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
“砰”
隨著一聲槍響，李思安猛然從**坐起。
“又是這個夢？”他用力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李思安每隔一兩個月就會夢到一次自己被怪物追殺，然後被一位女子一槍爆頭。
更奇怪的是，這名女子就是自己打工的那家餐廳老板。
這種情況持續有兩年了。
夢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一樣。
尤其是從夢中驚醒時，眉間傳來的疼痛，仿佛他真的中了槍。
李思安也有過懷疑，但想到楊秋染平時對自己的照顧，他認定這就是夢而已。
看了眼窗外，天已經亮了，他不打算繼續睡下去，簡單收拾一下就了出門。
秋天的陰天多少有些蕭瑟，天空像是塊髒抹布，一副隨時都要下雨的樣子，7號城街道上的行人腳步都不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李思安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從他E區的家來到C區打工的餐廳。
他剛到門口，餐廳裏就迎麵走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秀發依頸的女子——楊秋染。
見到楊秋染的一瞬間，李思安心頭一緊，腦海裏浮現昨晚被她一槍爆頭的畫麵。
隨後他快速恢複鎮定，笑著打了聲招呼，“秋染姐好。”
楊秋染是位大美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六七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藏在褲子裏的左腿是一條義肢，聽說是在三年前那場災難裏失去的。
楊秋染微笑著點頭致意，接著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
“秋染姐，抽完這根煙就進去吧，今天外麵風大，別著涼了。”李思安看對方穿的不多，好言提醒道。
“沒事。”楊秋染隨口應付一句，又像是心有感慨地接著道，“思安，你總是這麽溫柔，在這個世界很容易吃虧的。”
對於楊秋染的話，李思安隻是笑笑並未多言。
店不大，人也不多，除了李思安和楊秋染外，還有個廚師叫徐德華，年紀和秋染姐相仿。
可能是因為陰天的緣故，今天店裏客人不多。
等到1點多，李思安正在收拾衛生，這時餐廳進來了一位裹著褐色風衣，帶著一頂黑色禮帽的中年男子。
“稀客呀。”李思安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這位客戶是老板的熟人，基本上隔一兩個月才會來光顧一次，而且每次都是老板親自接待。
兩人見麵，互相笑著點頭致意，隨後男子跟著楊秋染進了一個包間。
李思安倒沒多在意，又拿起拖把繼續拖地。
“砰”
沒一會兒，包間裏突然傳出有人拍桌子的聲音。
“什麽情況？”
李思安有些疑惑，沉思片刻後提著拖把偷偷靠近那個包間。
隔著個門，李思安聽不全裏麵話，隻能聽到裏麵的隻言片語。
什麽實驗、什麽臥底、什麽絕密檔案泄密、什麽近期要對李思安下手……
“嗯？”
李思安聽到這些話，陡然間瞳孔放大，覺得腦子開始混亂。
他恍恍惚惚地走回餐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夢？實驗？對我下手？”李思安仿佛想到了什麽，但思緒更像是一團亂麻，難以理清。
正在他思考之際，突然，餐廳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還在發呆的李思安，一下子摔倒在地。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震得整個餐廳搖晃搖晃。
天花板不斷有粉塵灑落，撒了李思安一身白灰。
等爆炸過去，包括李思安在內的所有人，第一時間衝到街道上。
他們驚訝地發現，街上所有能接收到電視信號的屏幕，此時全部變成了統一的畫麵。
畫麵中是一個穿著銀色衣袍的男子。
隻見他緩緩抬起頭，對著鏡頭猙獰地大笑道：
“哈哈哈，7號城的朋友們這裏是新月會專屬頻道，我是新月會的銀衣主教穆淼。”
“各位感受到新月會的熱情了嗎？不要急，這才隻是見麵禮。”
“你們想知道還有多少‘煙花’被我們藏在這座城嗎？”
正說著，穆淼的表情一變，話語中充滿威脅的味道。
“特情處，我隻要一個人，乖乖地把李思安送到東城門。”
“就給你們30分鍾的時間，不要耍任何小聰明，否則新月會不保證今天過後7號城還是否存在！”
說完，所有的畫麵再次變成雪花屏幕。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李思安，渾然不顧身上的灰塵，長大嘴巴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
渾渾噩噩的他，下意識地偏過頭，看向他的老板。
四目相對，楊秋染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李思安看著楊秋染拿出對講機，背對著他不斷傳達著什麽。
腦海中那些理不清的問題，使得他心煩意亂。
到底是什麽實驗？
為什麽做那種夢的時間，會和兩年前，他來到這家餐廳打工的時間吻合？
為什麽屏幕裏的人會直接叫出老板的名字？
為什麽真的會有人來對他下手？
李思安盯著楊秋染的背影，發現自己對她，竟然產生了一絲不信任感。
跑嗎？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跑吧！
他做好決定，悄悄挪到門口，趁著楊秋染等人分神的瞬間，一步跨出餐廳，鑽進混亂的人潮中。
掏出手機，想打給最近的治安局。
“該死，沒有信號。”
怎麽辦？
李思安短暫地慌了神，隨即想到了什麽，轉身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如果對方的目標真的是他，那麽他首要做的事是遠離人群，然後想辦法聯係到楊秋染。
否則按照那個什麽新月會像瘋子一樣的舉動，待在人群裏指不定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李思安開始專挑無人的巷子跑。
突然，他感受到一個目光，正在不遠處盯著自己。
一時間，李思安汗毛樹立，立馬轉頭看向那個目光的方向。
“貓？”
此時，一隻通體漆黑貓，正端坐在牆頭，眼神悠悠地盯著他。
李思安看到隻是一隻貓，並沒有太過在意，接著在無人的巷子裏穿梭。
可就在他剛轉入另一條巷子時，突然一隻大手從身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身體往前衝的慣性，被這隻大手死死壓住。
李思安下意識地想掙脫，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
他有些驚恐地慢慢轉過頭，看清了那張大手的主人。
正是之前屏幕中出現的那個穿衣袍的男子。
“可讓我找到你了，小寶貝。”
衣兜下，叫穆淼的男子裂開嘴，露出猙獰的笑容。
李思安頓時如臨大敵，後背冷汗直流。
就在他錯愕的片刻，對方反手一掌，直接砸在了李思安的胸口。
“噗”李思安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穆淼獰笑著一步步向他走去。
李思安則捂著胸口，一步步後退。
“上頭隻說要活捉你，可沒說不讓我好好和你玩玩呢，我的小寶貝。”
說著，穆淼一個箭步就來到對方的麵前，一雙大手再次襲來。
“砰”
忽如其來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小巷的寂靜。
穆淼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快速後退一步，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高速襲來的子彈。
楊秋染從李思安的身後出現，邊走邊對著穆淼開口：
“能躲開子彈，看來是個A級。你打了第三針？”
“新月會這次好大手筆，直接派一名銀衣教主來要人，就不怕事後新月會承受不住聯邦的怒火嗎？”
她目似劍光，話裏帶著威脅的語氣，手中有一縷青煙環繞，一步步從李思安的身後靠過來。
後者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快速躲到楊秋染的身後。
看著李思安欲言又止的模樣，楊秋染忽然變得溫柔，“我知道你現在一肚子的疑問。”
“但我現在隻能告訴你一點，你之前以為的夢，其實都是真實發生的。”
“如果我們能活下去，我一定會原原本本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好嗎？”
“嗯。”李思安用了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麵對楊秋染地質問，穆淼並不買賬。
“好了我的楊隊長，你不用拖延時間了，我想我的人已經讓你的隊員，在城裏忙得不可開交了。”
“而且……”
他故作停頓道：“你以為我在這次任務之前，沒有看過你的資料嗎？”
“具現係，你手裏的槍就是你的能力——‘否決之槍’吧？被它打中確實比較麻煩，可是你確定打的中我嗎？”
“先不說你隻是打了第二針，就憑你那殘疾的身體，基因藥劑作用於身體的強化功能對你來說毫無用處。”
“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算？哈哈哈哈哈......”
麵對穆淼不屑一顧的嘲諷，楊秋染依舊目光如炬，端舉著手槍的手臂沒有絲毫放鬆，就像是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可李思安卻瞥見對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晶瑩剔透的小汗珠。
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差點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