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憤怒的大宣女帝
大宣。
長安城。
一位布袍加身,麵容衰老的太監快步入殿。
此時剛上早朝,江月正與諸位官臣商榷要事。
大臣跪拜道:“陛下,臣建議即刻廢除青衣門,把陳閻王留下來的獠牙全部剔除掉!以保衛我大宣之安定!”
“臣附議!”
“臣附議!”
“…”
眾臣緊隨其後,紛紛上前進言。
江月倨傲的眼神掃過朝殿,並沒有立馬答應。
青衣門屬於大宣最為特殊的部門,類似於檢察院,專門審查朝中官臣,防止各種對皇權不利的行為。
吳太傅察覺到女帝的猶豫,趕忙開口:“陛下,青衣門若不廢,假以時日終會成大宣心腹之大刺!還望陛下,三思!”
江月這才輕輕拂袖,表情帶著高傲與自信:“吳太傅所言極是,朕,許了!”
心中暗自冷笑。
豪門望族?
與那被朕拋棄的陳乞丐有什麽區別!
不過是朕手中的棋子,就算沒有青衣門的約束,朕,照樣能壓得住你們!
老太監恰好此時進入殿內。
腳步沉穩卻絲毫不慢,衰老的身軀卻充滿危險的氣息。
武道高手!
他緩緩下拜:“陛下,寧國內線有急報傳來。”
江月並不在意,昂起白潤下巴,漫不經心道:“徐公公,念吧。”
陳永還在時,於各國暗中布下許多內線。
寧國不過十國之末尾。
能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呢?
無非關於陳永。
看來那家夥背負丟國土損賦稅之重罪,過得苦不堪言。
陳永啊陳永。
普天之下,唯有在朕身邊你才有用處。
那區區寧國女帝,不及朕萬分之一!
徐公公連忙拆開密保,越看表情越凝重,臉龐上皺紋密布,眉頭緊皺。
他顫聲道:“陳永為星火教教主,率三萬星火教輕騎兵,歸順寧國!”
轟!
淡淡的話語好似平地驚雷,震得眾臣耳鳴眼花。
所有人心頭都升起驚悚入骨的涼意。
星火教!
三萬輕騎兵!
竟然,都是那陳永的部署!
這怎麽可能?
輕騎兵雖然正麵戰力不如重騎兵,可其強大的戰場機動性,甚至能一瞬間改變戰局,是最為難能可貴的兵種啊!
陳永竟然在大宣眼皮子底下,豢養了這樣一支恐怖軍隊!
朝殿一時間如深夜般安靜。
眾人鴉雀無聲。
江月臉上的漫不經心陡然消失,美眸布上森寒冷意,瓷器般精致的五官也逐漸變得扭曲。
她粉拳緊攥,冷怒道:
“可惡的陳閻王!你竟敢背叛朕!”
群臣瑟瑟發抖,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女帝的黴頭。
前不久剛把陳永當廢物一樣踢走。
結果人家剛走就送給寧國一支如此恐怖的軍隊。
這算什麽?
可以說,是大宣女帝將這三萬輕騎兵,拱手相讓給了寧國女帝!
吳太傅臉色鐵青,憤憤道:“陛下,此舉可見陳永賊心當誅啊!恐然早有謀反之心!幸好及時驅逐,否則,後患無窮。”
見太傅大人先開口,其餘官員立馬跟上,紛紛叫囂。
將陳永怒斥為亂臣賊子,抨擊他擅養私軍,遲早會造反。
徐公公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望著滿朝百官,心中不覺升起絲絲涼意。
作為守護女帝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比誰都清楚陳永這些年做了些什麽。
這樣一支軍隊之所以偷偷豢養,多半是為了防止大宣出現意外情況,若國泰民安,這支軍隊隻會愈發壯大。
長遠來說,未來能依靠他們一統十國都說不定。
可卻被陛下硬生生逼走了。
這本來…
該是大宣最凶猛的利器啊!
“可恨!”
江月翠玉手指隱隱發白,胸口如波濤般洶湧,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度,呼哧呼哧喘著氣。
“朕隻悔當初未讓那廝血濺當場!”
陳永!
你以為區區三萬輕騎兵,就足以讓朕後悔了嗎?
你以為將你十年謀劃送予那賤人女帝,朕就會害怕嗎?
你別忘了!
是朕讓本來該死在街頭的你有一線生機,是朕讓一無所有的你,成為了大宣國人人恐懼的陳閻王!
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給你的十年榮華富貴嗎?
可笑!
朕不會後悔,朕也不會害怕!
江月惡狠狠咬緊牙關,霍然起身,陰沉著臉怒斥:“退朝!”
朝臣趕忙跪拜離開,不敢再多說半句,生怕被此時怒火中燒的女帝遷怒。
徐公公則悄悄跟上江月。
自先帝逝世,他便一直謹遵遺旨,默默守護著女帝。
這麽多年。
他親眼看著當初那不諳世事的小公主,步步成長為當世大國女帝,心中不乏喜悅與欣慰。
可在逼走陳永這件事上。
徐公公隱隱覺得不安,但不事朝政的他,沒有開口權力。
今天的三萬輕騎兵,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的預感。
卸磨殺驢,鳥盡弓藏。
陛下這步棋,走的真的對嗎?
………
時值晌午。
陳永放下密文,他每日上午都會閱讀各地國情,現在雖然不打仗了,這個習慣卻依然保留了下來。
女帝賜予的別院實在有點大。
這讓在大宣國住慣了小屋的他,有些不習慣。
不過大也有大的好處。
無人打擾。
陳永燒起火爐,安安靜靜地做著晚膳。
不一會便炒好了兩道菜。
他端到竹林中,準備享用。
“陛下到!”
細長的太監嗓音傳入耳中,讓剛準備坐下的陳永停止動作,站直身子等待陛下到來。
穿過竹林。
入眼一襲搖曳似百花的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膚若凝脂,氣若幽蘭。
安馨寧冷目相視,輕盈的腳步下,清冷氣質更添三分。
身後還跟隨一溫文爾雅,小家碧玉的姚雪。
陳永微微施禮:“參見陛下。”
“陳王,朕尋你問些事情,你…”
安馨寧說話間,敏銳地察覺到陳永穿著廚房圍裙,而且石桌上還有兩盤熱氣騰騰的菜肴。
她美眸閃動,好奇道:“你這是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