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處事

第六章

處事

“先祖塗順公來到這裏,塗家所剩不過四十於人。如今,塗家族人,已過千數。我們要的,是繁衍生息。”塗字山得話,說得中氣很足。屋子裏安靜下來。

“字山,千數,就是一個節點。過分隱忍,不符合咱們現在的情況。可以考慮一些變通。”塗見智很欣慰。塗家族長本來是要傳給他的。事實證明,當年自己想找年歲大了,將族長強塞給塗字山,是對的。

“叔,。”塗字山眼神巡視一圈。

“我塗家,好農事生產。惠及這一方民眾,名聲民心都有。實力在這一方,其實也不差。”

“但,我塗家還得繼續隱忍。”

“咱們這裏,地處蜀中福地。為何能落得這般安寧?”塗字山頓了一下。

“不過是天下混亂,朝廷來不及管,也無暇顧及。”

“咱們塗家,龔家,何家,達成一種默契,一種平衡。咱們塗家與何家,一家出錢一家出糧,讓龔家出頭,擋在前麵。護得這一方平安。”

“若是沒有特別的契機出現,貿然打破這種平衡,誰家都不會好過。”

塗良品懂這其中道理,不過兒子被人揍得生死不知,心緒煩躁蒙蔽了心智。

“龔家老族長過世幾年,龔家人,或者看不明白這種平衡了”塗良品心底火氣不可能因為幾句話消散。到底還是想和龔家較量一番。

“咱們至少能聚攏一千信得過的鄉兵。咱們有強弩硬弓。家夥事比龔家強百倍。”年輕些的總是衝動的,要給龔家交租子,心底本就怨氣不小,這如今,龔家又給了開戰的理由。那裏還按耐得住。同塗良品一般壯年年紀的良字輩的都站了出來。

“您,根本沒打算與龔家翻臉!”塗良品呆呆的看著老爹。心裏有些失落。

這節骨眼上,塗字山把問題的交點塗立支走了。塗良品隻轉了幾下腦筋,就看懂了塗字山的用意。

“都安靜,聽字山說。”塗見智眼神狠厲的掃視一圈。屋子裏立刻安靜下來。

“我們要的是什麽?”

“修養生息而已。”

“塗家到塗順公之時,幾乎滅族。好勇鬥狠,不是大智。”

“千人數算什麽?萬人家族,說覆滅,也是轉瞬之間。”

“不服氣。。。?”塗字山了解兒子塗良品。孫子塗立出了這事,要他忍了,對他是很不公平的。

“為家族繁衍,這事您處理的對。”塗良品的理智讓心更疼。

“塗立這無妄之災,是他命數教訓,將來他要是有本事,要找回這臉麵,您必須支持。”

“為難你了。”塗字山沒有拒絕兒子這要求,這代表塗家默認了這要求。

塗見智也沒其他話語可說。

“小子。塗立必定是有本事的。”塗字山狡黠得笑了。

“好了,這事,龔家肯定會來交涉,咱們且看招解招。”

塗字山布置了些後手,防止極端意外發生,也就散了這家族集會。

“爹,讓我帶些旁族宗親,去窖井縣吧!”

屋子裏僅剩下幾個老人家與塗字山父子。

“難為你了”塗字山欠了身子。站起來,走到塗良品麵前。“事事都在為家族考慮,苦了你了”

“發展窖井縣鹽道,是咱們早就有的想法。如今這情形下。早點鋪墊,也是好事。”塗見智也站了過來。

“你們幾個嘰嘰歪歪的,就是不爽快。”塗見東受不了這幾個人。甩袖子出了屋子。

“塗立不會有事。”

塗字山鄭重的說。

“另外,窖井縣的事,要與何家和睦,才得長久”安慰的話,塗字山說不出口。隻得說一些安排事情的話語。

“嗯!”塗良品點點頭,窖井縣產鹽,商路在何家手裏。是必須交好的。

“我相信你老人家眼光,與那陳道長相處月餘,您的道理肯定是對。”

再怎麽算計,擔心塗立怎麽也免不了。再有家裏塗龔氏的哭鬧,也是一件難安撫的差事。

“兒啊。”塗良品也歎息一聲。

山外夜色。本是漆黑的,一堆篝火,讓眼前這夜色變成昏黃。

塗立躺在篝火邊。正被這篝火烤著前胸。

“咳。”咳嗽,讓塗立弓起身子。

“你醒了。”塗立臉上有汗。陳道長用熱毛巾給塗立擦了擦。

“陳爺爺,我們這是在哪兒?”

這就是個破草棚子。還漏風。

“你昏迷了七日。又被藥湯灌睡了十幾日。”

陳道長眼睛透著光。

“我們在哪兒?”

“你不問我為什麽拐跑你?”

“陳爺爺不是壞人。”塗立動了幾下,還是起不來。

“藥湯藥性沒過。你起不來。”

陳道長把塗立往外挪了一點,火堆太熱。別給這小子烤熟了。

“這是一個獵人搭的窩棚。天黑了隻能在這歇息。”

陳道長在火堆上架上一隻處理好的兔子。

“陳爺爺,為何要帶我離開塗家?”

緩了一會兒,塗立想起來挨揍的事。

“嗬嗬”陳道長沒回答塗立,專注的烤兔子。

“給我揍他。”

這話音剛落,馬蹄已到了眼前。

塗立不退,往前一步。側身讓過馬蹄。一把拽住龔微紀的腳。

龔微紀本就準備下馬來,這一時變化,打亂了節奏。直接被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碰。側後一腳,踹中塗立後背。塗立身形不穩,朝龔微紀撲下去。

龔微紀已經翻身過來,見著這架勢,就地翻滾。讓開塗立。

塗立就這麽撲倒在地。

拳腳襲來,塗立隻得抱頭護心。

龔微紀爬起來。

“你他娘的也配得上何木槿?”一腳踹在塗立正心。

“老子看上的,也是你敢搶的。”又一腳,踹在塗立肩膀。

“不去退婚,老子滅了你塗家。”又一腳,正中塗立心口。

“何木槿是我的,你去死。”這一腳,踢中塗立後腦。

塗立立時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