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親事
第十三章
親事
“珠子姐姐，我在家也沒閑著。”
山洞裏都是隨便鋪一下，擠在一起生活，蘭家人肯定不習慣。
這幾天時間塗立給吊腳木樓路糊了個火爐子。也把漏風的木樓糊了一下。
塗立不明白黑籃為什麽會積極的來幫忙。沒有她幫忙，這些活計，在下雪以前，還完不成。
“陳爺爺也是的，就和我瞎聊李家啊。薛家啊劉家啥的。一點不動手幫忙。”
“天下大勢，不可不學。”陳道長就這用這句話逼著塗立聽。
這裏是寶盆之地，不是鄉野之地。
天下亂成一鍋粥了，寶盆之地也好，鄉野也罷，想獨善其身，怎麽可能啊！
分水郡，。滾山州。。。都有小心思。
塗立就是聽不進這些，陳道長被塗立氣得甩手就去山洞和外族人瞎聊也不是一次兩次。
講天下事，這小子怎麽就這麽不願意聽。
塗立也不是一直這樣，他現在很聽話。
蘭珠子叫幹啥就幹啥。
就為了在屋子裏生火的時候，塗立弄得一臉烏漆麻黑的樣子，蘭珠子笑了。
蘭家人的氣氛才輕鬆些。
“我沒事。”蘭珠子知道一家人都在遷就自己。
“唔”蘭珠子捂住嘴。
還是有點幹嘔，黑熊嘴裏那股子臭味還在鼻子邊一樣。
“珠子姐姐。”屋子裏有爐子，一下子暖和起來。
總還是有高興的事。來抵消這些惱人的過往。
蘭奎成婚了。
“話都還不能完全聽懂，這怎麽成的”塗立比蘭珠子矮一個頭。站在蘭珠子身邊隻能算是蘭珠子的跟班樣子。
“呸”蘭珠子莫名其妙的瞪塗立一眼。塗立的話惹惱了她。
裹上熊皮，塗立圓滾滾的樣子很搞笑。
沒有那麽些繁雜的規矩。
高興了，吃一頓。要是吃一頓還不能表達高興的心情。那就大吃一頓。
熊肉要燉很久。熊掌孝敬老人家，沒放在大鍋裏煮。老人家的這群人裏，肯定有塗立心中的陳爺爺。
沒見到蘭家的主婚人是他麽。
“哎，酸果酒沒有了！”老族長攤攤手。這喜慶的時候，沒點酒喝，讓老族長渾身難受。
塗立也難受，成親麽，不給小孩子發糖就算了。還要被陳爺爺指揮著燉熊掌。
大鍋煮的肉，不好吃，這大喜日子。沒酒喝，得有美食啊！陳道長可沒考慮塗立的感受。
塗立也不會做熊掌這樣的高級貨。朝蘭珠子使眼色，蘭珠子也沒理會他。
塗立發愁的樣子，卻把蘭珠子逗樂了。
轉眼一夜，雪，壓在眼前。山巒潔白。
蘭家屋子裏暖和。陳道長索性守著塗立。
“前朝時，設分水郡，，統管寶盆之地。”陳道長在地上畫出幾段線條。
“如今，寶盆之地三分，不受朝廷管轄，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在，塗家那樣處置，平衡鄰裏，也落得個寧靜日子。”
“壞在，蘭家這樣，弱肉強食被欺負，也沒有法度。”
“分水郡秦家。不是不想管，是管不過來。氏族割據。也是一種平衡，一旦打破，他秦家也怕收拾不了。”
陳道長手指地上的線條。還真有指點江山的氣度。
“租子照收就成。”一年的收成，六成要交租。龔家要收一些，州縣官府也要收一些。
“不交租子試試，收拾不死你。”塗立恨龔家，這，可是毫無掩飾。
“你不知道民不聊生是什麽意思，也不明白易子而食的慘狀。所以，你不知道你們薑寶盆之地這裏，過得是怎麽好。”
“陳爺爺”沒想到，陳道長眼淚順臉頰嘀嗒下來。
“塗立，我之所以想教導你，一是我們投緣，最重要的，是塗家能犧牲自家利益，盡可能維護一方安穩。”
“就這一點，天下大家族，沒有那家能做到。”
“塗立受教。”陳道長一臉嚴肅。塗立也不敢調皮。
“武功路數，你學來無意。靠個人勇武，做不成什麽大事。”
陳道長隻教塗立一些練體技能。不像蘭家學的，都是殺招。
“我爺爺說，處事謀事，不過是謀人心。”塗字山早就給大孫子講過這些。塗立一直不太明白而已。
“差不多吧。也不知道，你塗家先祖，到底給你們留下多少經世絕學。”
“陳爺爺，我老爹都說了，有本事就讓大家都吃得飽。逞強好勝算不得英雄好漢。”
“看樣子，我教不了你啊。”麵對塗立，陳道長顯得有些無力。
“陳爺爺當然教的。外麵世界之大，我們這裏都是井底之蛙。您不說，我一點不知道。”
“你知道了又怎麽樣，過完年，你也才十歲。能幹什麽大事？”
“陳爺爺，我不幹大事。祖爺爺塗見智就經常在學堂說，塗家人不幹大事。種好地，理清事。過好日子就成。”
“屁孩子，來年，把這裏人養活好，就是大事。”講煩了，陳道長真想給塗立屁股上來一腳。
山村為何隻有這點人口。無非不夠吃。人多了活不下來。
“陳爺爺，您瞧好吧！”
陳爺爺開口，就可以指揮蘭家兄弟。這裏是荒涼些。但是，守著大山。還能少了吃的。
正說吃的，食物自己送上門了。
山裏下雪太冷。一隻野雞撲騰到屋子裏，鑽進正在打瞌睡的蘭珠子懷裏。
“哈哈哈”陳道長看看一臉懵的蘭珠子。臉上的淚不知道是不是笑出來的。
“不給。”蘭珠子撞開塗立。死活護住野雞。
“烤雞很好吃的！”塗立搶不過蘭珠子，隻好不斷**。
“不給，說什麽也不給”野雞尾羽很漂亮。蘭珠子非常喜歡。
“別爭了。”蘭莽兄弟回來。後背不少獵物。
蘭奎扔過來的，就是一隻差不多的野雞。
“二叔。”
蘭珠子上去就踹了幾腳。
這隻野雞脖子被扭斷了。死的她不要。
“咱們平整了地。挖開那片輕鋼樹林。”蘭莽不是在給塗立說話，難得歡姨來了興趣。自家媳婦當然比一個小屁孩重要。立刻靠著歡姨巴巴的講一堆話。
雪後樹林裏草籽，蟲子，不好找。這些小東西就跑地裏找吃的。翻過的地裏泥土鬆散。好找蟲子。
“你們下套了。”野雞會飛，就蘭家兄弟的箭術，射不準會飛的野雞。
“就你聰明，我們就不會下點陷阱。”蘭奎說完跳到一邊，和黑籃說話。躲蘭珠子遠點，省得又挨踢。山外布置的陷阱可不是一點點。會點木匠活，可是派上大用處了。
蘭奎才知道，黑籃是諧音。慢慢的，也學通一些外族調子。和黑籃也能說些話。正要吹噓自己的傑作。
“我要活的。”蘭珠子不凶塗立，改哭腔。
這，九歲的塗立也受不了啊。
“好，咱們抓活的。”
鄙視蘭奎一眼，抓野雞而已，都抓不到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