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商君返回商於城

衛士長看到少府令已經羞愧難言,就在一旁解釋道:“舍吏,我家主人,因急事巡視武城,而沒有帶度牒,以後再給你補上,怎麽樣?”

舍吏極其為難的,一臉哀求的看著少府令而不做聲。

少府令被舍吏看的心一軟,就說道:“上次我來,你不也沒又驗度牒嗎?”

舍吏趕緊解釋:“少府令大人!上次是有你的博士,提前拿度牒來登記了。不然你怎麽住得了館舍?大人!律令你可是比我還清楚的,又有十家連保。若是我留大人住了,簡又沒登記。置吏來查時,我不僅必死無疑,還要害我的左鄰右舍。”舍吏眼淚汪汪的隻差叩頭。

衛士長這時隻好耍大牌了:“全秦的館舍,都歸少府令管。這少府令的度牒雖然出於塚宰府,今天不就是偶然沒有帶嗎,回去補來就是。”

舍吏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全秦的館舍,都歸少府令管?可我沒法子啊!向前走百步就是冀闕。冀闕上刻有商君的律法。律法是不認人的。就是商君大人親來,沒度牒我也不敢留宿。我是哥本分人啊,不想因為違律令而戍邊、黥麵、充奴。”

“唉!我這次出門還真沒帶度牒。”少府令隻好實話實說。

舍吏一聽又叩頭道:“請大人怒我之罪!按律應驗牒再食,我一罪也。再若留宿則兩罪並罰。職下請眾位大人體諒職下的苦心!不過前邊百步有一公亭,是供路人歇腳之用的。請大人們在那裏委屈一會!我替大人們烤幹衣、裳後送來。大人們換了衣裳後,再趕路不遲。”

澤水還想說些什麽,但被商君眼色止住,就隻好與眾人出門,來到亭中歇息。舍吏還怕得罪了這行大人,海親自抱來席、柴,再親手點燃篝火後,才小心翼翼的告退。

馬勇倒是不惱,隨偶即安的嘻地一笑:“總算沒有住宿荒野,穿濕衣、空腹饑。”

商君聽後不由的渭然長歎道:“想不到寡人的律令弊端甚多?製律令時,隻考慮到如何控製和控製的可靠性,哪裏想到它的反麵卻是如此的死板?民要是真有急事,豈不呼之無應?唉!隻好委屈諸位了,先宿宿路亭吧!待再執政柄時,定除弊端。”

眾人一見商君已經自責,就不敢再言,各自躺席而眠。隻有商君,為思弊政、為商國布守,獨自躺在席上,一時難眠。

到了下午。舍吏抱來幹衣時,把眾人喚醒。眾人換完衣服後,就準備離開漲村前往商國。哪想,舍吏一看眾人起身要走,自己的內心一直不安,突然鼓起勇氣請眾人進舍梳洗,進輔食後,今晚就在公亭歇息一晚,明早進了朝食再走。

商君心情倒是不錯,看著舍吏問道:“你現在不怕受罰了嗎?”

舍吏拱手的回道:“大人!怕,怎麽不怕呢!上午一怕大人們是故意來試我,二是我也確是不敢違反律令。今天請大人們進了朝食,雖然違律,但輕也,僅罰粟三石。商君之法,雖人人懼之,可大人們難得來一次我處,我就舍這九石粟吧。”

商君聽後就低首不語。澤水知道這觸動到商君的痛處,就先和舍吏走了。

商君一行就在漲村歇息到第二天早上,近了朝食,又補充足給養後,才離開漲村這個難忘的普通小邑。商君一行離開後,就不再宿舍。好在經鄭縣、彤邑、竹山、西南插入藍田,一過分水嶺就進了商國地界。秦桑、秦稷早就在地界邊候著。一行人隻在竹山尋了一岩洞宿了一夜後,第二日申時就進入灌舉山。還未到分水嶺,就與秦稷、秦桑相匯。商君進入了自己地界,度牒之事,就不在是問題了。

商君一行與秦稷、秦桑等人一見麵,又是一番噓噓不已。商君見這路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就令眾人趕緊趕路!就是在路上三日的住宿和進食時,哪怕秦稷、秦桑急的團團轉,商君一行就是不說,直到到了商於城後,進入了商君府。商君才召集眾人議事。

秦稷最關心的就是借魏軍之事,一開始議事就問澤水。當聽完澤水的詳告後,就不禁大為失望。

澤水一看秦稷的失望,就給大家講起了固商國,抗奸妄的第二計劃。講完後,秦稷、秦桑等人連連讚同。

秦稷讚完,還是很有不甘的說道:“商君!此計雖好,但過於緩慢了。這豈不讓奸妄多活數年!一想起秦溪在,我就痛悔當時沒聽李有屋所言,而養虎為患也。商君,我建議,派特使直奔大梁,直接找魏王再商此事!”

商君沉思了許久後,才緩緩說道:“可以。到時候寡人至簡於魏王,直接給魏王講明合則兩利的道理,再令你親自前去!由楚、經韓入魏。”

秦稷馬上回到:“商君你放心!我一定說服魏王與我們謀。”

商君看著秦稷好一會,才慎重的說道:“我相信魏王能成天下第一強國的國君,應該能夠看清這難得的良機的。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你還是先找公子昂和魏昂。難怕我負了公子卬,他們也會為了魏國計,幫你說服魏王的。”

秦桑等秦稷令命後,拱手說道:“商君!秦溪等奸妄是不會等我們萬事齊備後,才來攻商的。商不除,終為秦溪之大害。秦溪見西無動靜,就一定會率軍來攻之。桑勸商君,速調少習關一萬軍,先至灌舉山駐守,以防不測。”

馬勇一聽是軍事,趕緊搶著向商君請戰:“商君!馬勇本是一軍人,請商君令職率軍守衛灌舉山,定保公子虔的大軍,折損在灌舉山的山下。”

“好!”商君允許後說道:“馬勇將軍也有幾年馬勇打仗,讓你擔任司寇,還真是把你憋壞了。不過,你千萬不要小看了公子虔這人,他的那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就憑他能親自說服他的爹自殺,用他爹的一條命,保住了他們一家,我們就不能對他掉與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