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爭利益,秦、魏施心計

魏昂一看,趕緊開口說道:“塚宰大人!不要這麽著急結束今天的會商。你提的這個條件,就是秦軍的最後條件嗎?本特使認為:隻要在一個共同的目標下,求同存異,什麽條件都可以商量,可以談的。魏王不想與秦軍劍拔弩張,但也不畏懼秦軍。請塚宰考慮!”

公孫鞅的濃眉微微一翹,語氣有點不耐煩的回到:“特使大人!說這些沒有用。我隻知道我不收複河西,就無法返回鹹陽。這就跟你不換回公子卬,就不能回安邑一樣。”

魏昂一聽,公孫鞅如此堅決,正在想對策之時,又聽公孫鞅轉換了語氣,說道:“不過,你說的還是很有點道理的,隻要目標相同,沒有什麽不可以談的。好,那我們就先談談把!”

魏昂著才鬆了口氣,還在心裏埋厭了一下公孫鞅:你就不能好好說?有這麽大喘氣說話的嗎?想嚇死我啊?我又不是嚇大的?魏昂在自我安慰了一陣後,才想到正題,是啊,不把公子卬換回,我是不能回安邑。可全部交還河西,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在心裏打了個轉後,就歎了口氣說道:“塚宰大人!河西全部交給秦,是不可能的。魏軍為了保住河東的安寧,最起碼要保住渭水以南的三城。在這個目標確定後,其它的我們都可以談。你看呢?”

公孫鞅看著魏昂,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後,才說:“特使大人!秦國公已經昭告天下了,我們再怎麽談,秦沒有完全收複河西的祖地。秦國公如何麵對天下?除非魏王能想個法子,讓我們秦國公,在天下諸侯麵前不失麵子,還能榮光。我想這才有可能讓秦國公答應。”

其實公孫鞅就這麽一說,還是在刁難魏國。你魏國想守住河西,門都沒有。你不交出河西,還能有什麽方法,讓我主公在天下榮光?

魏昂一聽,心裏卻大喜!看來這個中山君,把衛鞅的心思算是揣摩透了。在安邑就算到衛鞅和秦公都是要麵子的人,要想秦軍不繼續攻打河西三城,就隻有提前公布魏國遷都安邑的事,還把遷都理由,按在秦國的頭上。這有兩個好處:一是讓秦國心滿意足,你看強大的魏國都被秦國打怕了,不得不被逼的遷都。二是轉嫁矛盾,現在天下諸侯因為魏攻占了趙國的邯鄲,就讓魏國成為天下攻擊的對象。如果有一個秦國出來,把天下圍攻的魏國逼得遷都,那不是比為更強更危險嗎?秦不就馬上成為魏國第二,被天下諸侯群起而圍攻。魏國就可以脫身不說,還可以渾水摸魚。就是這兩條理由,讓魏王同意了遷都,並作為交換公子卬和保住河西三城的王牌。

但是,魏昂心裏大喜是大喜,但卻馬上變成衣服苦瓜臉,囁囁嚅嚅了好半天,才不情不願的說道:“塚宰大人!不要必然過甚?秦軍已經奪取了河西七成土地與魏民。魏軍沒有要求還回,就已經是給秦國天大的麵子了,已經讓秦公在天上麵前,榮光無上了。你還要魏王如何做?難道筆者魏王遷都不成?”

公孫鞅一聽遷都,心裏一震!真要是魏王遷都了,那可比收複個河西的功勞,要得多!河西僅僅是魏國的邊地和飛地,隔著一條大河,丟了還可以奪回來,還可以算作戰爭暫時失利,在天下諸侯麵前,雖然有失魏國這個大國的臉麵,但也算不說明奇恥大辱。而遷都就不同了,這等於是魏王,在想天下昭告:魏國打不過秦國。魏國認輸了,我遷都。想到這,敏銳的公孫鞅,馬上抓住魏昂的這句話,十分幹脆的說道:“特使大人!你既然提出遷都,那就遷都。隻要你敢在遷都的協定上烙印,我就放了公子卬和全部被俘的魏軍,包括魏狐。同時讓魏國在渭水以南三城存在,五十年不進攻。另外,為了補償魏國在河西的花費,秦國每年,給魏國三十萬金。”

魏昂一聽,內心狂喜,他不僅可以交差,還超額完成任務,得到五十年不打仗,每年三十萬金的賠償。這三十萬不是賠償,是他魏昂的臉麵啊!但他還是滿臉不高興的,愁眉苦臉地,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秦國這樣是不是逼入太甚?我那是怒火攻心後,就這麽一說!你怎麽可以說是我提出要用遷都來交換呢?你就是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我僅僅是個特使,還沒有權利來說著關乎魏國國計民生的大事。聲音,你連想都不用想。告辭!”說完,就氣衝衝的站起來,拔腳就要往外走。

公孫鞅趕緊站了起來,對魏昂拱手說道:“特使大人!不要這麽衝動嗎?我是聽了你的話:隻要目標確定後,什麽都可以談的,才順著你的話兒提出這麽個條件的。你可以不同意,也可以提出反對意見,還可以提出新的意見嘛。是不是?這一走,特使大人可能是真的不想回安邑了,想要在大荔終老乎?”

意見轉身往外走的魏昂,一聽公孫鞅的話,就慢慢轉過身來站定,對著公孫鞅無奈的一攤手,情緒低落的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家人都在安邑,我很不得現在就回到安邑。可王命在身而身不由己。你若還有什麽新的建議,倒是不妨提出來!”

公孫鞅搖搖頭,對著魏昂果決的說道:“除了在每年三十萬金之上,加到五十萬金,是秦國的最後底線。我給特使大人十五天時間!請特使大人將秦國的要求稟報給魏王!若是魏王不答應,秦軍將立即發起對河西三城的進攻!秦國將聯絡天下諸侯,共同對魏攻擊。請特使聽清楚後,走好!我不送。”

魏昂看著公孫鞅,惡狠狠的哼了一聲後,就掉頭而去。秦、魏第一次會商,就這樣不歡而散的結束。張冀看著魏特使一行,氣衝衝而去,就有點的擔憂的問道:“他們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