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借異兆弄神為禍鞅
公孫賈附耳與公子虔低語後，就將廟祝拉出門外後，問道：“廟祝！你見多識廣。請你告訴我們！馬生人顯何兆？主何事？”
廟祝沉思了好久，才緩緩說道：“兩位！據我所知，從來就沒有馬生人之說。今天，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這件異事，我相都不會相信；所以，我不敢妄答。這樣吧，你們等我回去查查典籍後，看看典籍上有不有記載。不過凡出異、奇之事，必須要按製速報。”廟祝說到這理，就下令眾人保護好現場！自己匆忙回廟報官，查典去了。
公孫賈等廟祝走了，就要公子虔盡量多找些人來看，最好有官吏目擊。而自己對廟卜這個死腦筋不放心，就尾隨廟祝追去。
公孫賈剛趕到周廟，就突感尿急，忙折進廟後樹林裏。他剛拉完尿，突然聽到一陣低泣聲順風飄來。他突感產生了興趣，就循著泣聲尋找而去。在樹林的東頭，有一片墳地。
墳地裏。正有一男擁著一女。女泣聲細語：“娃兒命苦，剛生就扔。你去給抱回來呀！”
男的好言勸道：“細女不苦。我看見一馬廄中，一馬剛產一駒。我就把我們的細女放在那馬駒的胎衣裏，再把那馬駒拖出去埋了。我想，等人發覺後，細女是馬生的，必然報官。這裏是周廟啊，人們就會把細女當神。我兩個是亡命的奴隸，被官府說不定哪天就抓住了，抓住了還有命嗎？細女是我們的心頭肉。我們一定要她活的好好的！別哭，當心有人聽見！”
公孫賈聽完，心裏一陣冷笑：“天佑我誣鞅也！”想定，他撥出劍來，摸到墳前，嚓嚓兩劍，就割下兩顆人頭來。又兩腳一踢，將這對男女踢進旁邊一個大墳洞裏，用劍撥塌墳頭，將地弄平。他再檢查了一遍後，怎麽也看不到痕跡後，才不慌不忙的鑽出樹林，走進了宗廟。
廟祝剛查完典籍，正要出門，一看公孫賈來了，就一把拉住公孫賈到旁邊的偏廳說話。
哪知公孫賈也廟祝性急，一進門不等廟祝說話，就問：“怎麽講？”
廟祝說道：“查無典。但典載，凡異生，主大凶，示惡兆。按典記，應將此事速報天子和封地國公。我正要找你等為此作證。”
公孫賈聽後心裏打喜，接過卜祝刻的報簡看了看後說道：“我也經常跟卜師們學學占、易、卜之術。雖然不敢在你這位得文王真傳的卜師前，妄說岐黃之道，但有幾句虛言，不知廟祝願聽否？”
廟祝一聽，秦國最有學問的人，要與討教，心中大喜，興奮的邀請到：“那裏，哪裏！天下誰不知公孫賈先生的大名。在櫟陽，我就有心會先生了。無奈我曾幾次登先生門，而先生不在，與我無緣相見。今天有幸與先生會麵，是我之大幸！萬望先生賜教！”
公孫賈也不客套，就開始了對廟祝的誘導：“馬異生，生人，異莫大焉。今年。年庚辰，龍年，屬金。金主西北。秦處國（國。此處國指東周。戰國時，秦是東周的封國。）之西北。西北異則國危也。秦以水立國，水生於金，金異，則斷水之流。莫不是示秦：秦因國力竭而亡乎？公（公。此處公指秦國公。秦國以黑龍為圖騰，故以龍為象。）以龍為象，龍為金。金異，則龍異也，莫不示公病乎？從伏羲八卦圖言。馬，乾卦。馬生女，女，離卦。乾卦主君，離卦主公侯。馬異生天子太廟處。太廟地周原，正為秦之西北。秦也在國之西北。此大凶莫不示：秦公病亡於秦國力竭時？秦公去，秦國亡。周原天子太廟毀？”公孫賈說道著，馬上住口，一臉驚惶，不敢再言，噗通一聲，伏地而跪，向東而悲泣。
廟祝一聽，太廟將因秦公去、秦國亡而毀，更是惶急之極。心裏雖慌，但她還是急忙挽起了公孫賈，滿臉淚水的泣到：“先生，快請起來指教！我聽後五髒俱焚，萬望先生指點迷津也！不然我將愧對天子，愧對祖先啊！”
公孫賈聽後，在心裏偷偷的一笑，但臉上依然是一臉悲戚，戰戰兢兢地說道：“廟祝啊，我乃刑餘之人，豈敢再言。還望廟祝速去請高人救也！”
廟祝哪能放過眼前的這位岐黃大家，情急之下，噗通一聲跪地而請，泣道：“先生！你雖刑餘之人，但仍為秦國宗室、天子近臣。今馬生人示天子有凶，示秦國將亡，秦國公大難。先生豈能袖手而獨善其身呼？你不惜我與天子和太廟之命，就不惜秦國祖廟崩、祭器毀、祖宗怒乎？先生今日若不言，我將橫死而請也！”
公孫賈這才一臉的無奈，仰天一歎，痛呼道：“悲乎！我公孫賈為天子計、為秦計、為廟祝命計，隻好破戒了。望師在天之靈，能原諒生之苦心也！”
卜祝早已把公孫賈敬若神明，一看公孫賈答應了，馬上從地下爬了起來，拱手再請。
公孫賈又略事沉吟後，說道：“從五行看：五誌金主悲、五髒金主肺、五官金主鼻、五味金主辛、五色金主白、五化金主收、五氣金主燥、五季金主秋、五方金主西。金異，則示主公大悲生，肺、鼻病，五味、五色不分，燥化濕、精血散，仲秋亡於西地。這，這正合主公至執柄二十年多間，壞秦風、改先禮、毀阡陌、廢井田等竭枯國力之舉。故，天用馬生人來示警也！”
廟祝聽後如天崩地裂，就嗚咽問道：“能解麽？”
公孫賈用袍袖揩了滿麵的淚水後，才緩緩言道：“金順則克木，異則木克金。木主東方，五季主春、五氣主風。五木為辛酉年，雞也。雞示小人從東方入西秦，時在十九前辛酉年春。此人肝硬則心狠，主怒則麵嚴峻，五化主生、此人妖術甚高。但，馬異生女，生之則亡，亡下女則為妄；示此人為妄人。妄人用妖術蒙主公目，掩主公鼻，讓主公不聞不視而讓妄人執秦柄、毀先禮，棄秦風、俗、情，殺秦民、奪貴族權，竭秦國力。妄人，以青壓黑，以風催濕，以怒引悲而壞主公體，謀主公命。今唯一之解，即速殺此妄人。用此妄人頭，血祭天子太廟地，姬三馬廄處；方能保主公無恙，秦國安定，天子太廟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