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申不害解說秦崛起

“你什麽都好?好、好、好。小小一個臭秦,一個蠻夷公侯?這個糊塗的天子,竟然也致伯封他當霸主?最可恨的是,竟還要寡人去逢澤賀他?哼!秦渠梁算什麽東西?”

魏昂頭一低,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又勸魏王:“大王!這秦,莫不是真有天命吧?大王你想啊!魏若不攻趙而改攻秦;即使是攻趙後,又無齊、趙聯軍擊魏;即使是齊、趙聯軍與魏桂陵之戰後,又無齊、宋、韓圍魏襄陵,也不會有今天秦國的崛起和強盛。”

魏王一聽,這不是在含沙射影的說我嗎?就一肚子的火,發泄給了魏昂:“你是在說寡人?你是在埋厭寡人沒有聽你的踏平櫟陽的建議,而是去趙奪了個邯鄲?”

魏昂一看,魏王真的老羞成怒了,就趕緊息事寧人的好言勸道:“大王!請息怒!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是、、、、、、、”

魏王一聽魏昂還在配嘴,就一拍公案的吼道:“息怒!寡人怎麽息怒?憑什麽息怒?我堂堂大魏,萬乘之國,竟在你等的治理下,被個弱秦攻入兩次?一丟少梁,二陷都城。這怒,寡人能息得下來嗎?弱秦不攻陷寡人的安邑,能搶到那麽多財富嗎?沒有那麽多的財富,秦憑什麽建比安邑還恢宏的鹹陽?秦憑什麽拿錢去收買眾多的小國和那個該死的糊塗天子?”

魏昂一聽急眼了。

你怎麽不是衛鞅?你是塚宰,他也是塚宰。為什麽他能將弱秦治的天子致伯?而你卻將強魏治的被逼弱的向弱秦求和、致賀?哼!就是你這種人誤寡人而害魏也!”

魏昂怎麽也沒有想到,魏王竟然將魏敗的整個責任都推給了他?這,他哪裏受得了。他不由憤然的想到:是你魏王趕走了衛鞅,是你魏王打造出來個強秦,來欺魏的。魏昂越想越氣,就把頭一昂、胸一挺,朗聲說道:“大王!臣對魏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大王若真以為是昂誤了魏?昂無言可對。故,為國計,請大王準——昂辭職!”

魏王聽後,憤怒的猙獰一笑,咆哮道:“嗬嗬,說了幾句就來威脅寡人?你以為你辭了職,寡人的打魏,就無人幫寡人相國了?行啊!寡人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我告訴你:你脅迫不了寡人?寡人現在滿足你的要求,準你辭職!”

魏昂聽到準你辭職之後,內心一震,不相信的看著魏王,看到魏王已經一臉平靜隻後,才拱手彎腰的行禮謝恩!禮畢。魏昂淚流滿麵的泣道:“大王!魏雖然暫時失利,但仍擁有比齊、秦都強大的多地實力。隻要大王立誌圖強,君臣一心,魏定會滅秦、齊而獨王天下。”

“夠了!這一套寡人都聽煩了。你有沒有別的新鮮東西?”魏王極不耐煩的斥道。

魏昂這才知道,魏王是真心的要趕他走。就歎道:“唉——!是臣無能。但,望大王告臣,誰替……”

“中山君為塚宰!”魏王隨口而說。

“願中山君助大王強魏也!?”魏昂終於心灰意冷的應付了一句後,告辭離開了魏王。

韓侯接到天子致伯於秦簡後,就十分羨慕的對他的塚宰申不害感歎到:“十九年前,渠梁剛繼位時,是個秦國與不低一個韓國。公孫鞅僅僅變法了六年,就趕上了我們韓國,現在竟然逼的魏王割地求和,田子致伯了!愛卿啊,你說:是寡人不如秦公,還是你不如衛秧?按寡人之判:你、衛秧、齊國的騶忌子都是一樣的能人,所以是寡人不如秦公了。”

申不害微微一笑,解說到:“主公!臣但不這麽認為。臣認為:即不是臣、也不是主公的原因,而是韓國自身條件的限製。”

韓侯一歎說道:“愛卿啊,你不要寬我的心了?我韓也跟著秦變法,已經十年多了,雖然國富民豐軍強的,但能和秦比嗎?現在是二十個韓國,也抵不了一個秦國囉!”

申不害擺了擺手,說道:“主公!臣還真不是在寬你的心。你想:秦國是什麽條件?變法前,由於貧窮,貴族都沒有實力,就是掌權的貴族,不依附秦公,就無法生存,所以秦公的權勢極大,可以掌控全秦的一切,加上所有的貴族與秦民都因為窮而想富。在這樣的條件下,衛秧在秦公的鼎力支持下,開始變法,當然是阻力小了。加上秦的底子薄,稍微一有變化,就成績驚人。秦公和衛秧,就可以用這些成績來說服反對的人,所有秦的變法那是順風順水哦。可我們韓國就不同了,貴族遠遠比侯府勢力大還強。主公你,如不能爭得貴族的同意,那是什麽事業做不了。雖然我們殺了一批,打壓了一批,但那些都是無關大局的反對勢力,所有我們的變法雖有成效,但也僅僅是對貴族有利的成效。

主公!我們韓國,貴族依然強勢大於侯府。我們敢取消井田製,建立中央集權嗎?我們敢給大批的奴隸脫籍嗎?我們敢隻講耕戰不講其它嗎?我們敢大批的任用黔首為官吏嗎?不能。所以,我們的變法就不可能產生出一大批新的強權勢力來,將那些老強權勢力削弱或者消滅。那麽,我們的變法,就依然是在原有基礎上的變法,目的還是維持原有的勢力群體的利益,而不是增強或者擴大侯府的利益。目的已經決定了:我們不可能集全韓之力,來為國強、國富而努力,所以,我們就永遠也趕不上秦公和秦國。主公!這就是我們隻能羨慕和祝賀秦的根本原因。”

韓侯聽完申不害的分析後,一聲喟然長歎道:“條件好了也害人啊!你發個簡去祝賀吧!屆時,我們韓國不能落人於後。唉!我要是也敢建立中央集權,就好了。”

申不害跟著歎道:“主公!在我們兩人手上是不行了的。但中央集權是必然的大趨勢,任何國家,想在這天下生存,就必須廢井田,建集權。等韓國被逼到哪一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