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刑千人,血染濟水紅

第六批,好家夥!竟有八十名!將個壩子跪去一半。

博士稟道:“八十名同一罪:私運、私售粟、鹽、帛、麻。”

公孫鞅一聽,大怒:“你等竟敢壞秦首事,違法私賈,罪不可赦!”

私販們早被前五批行刑嚇傻了,連連磕頭不迭!

公孫鞅剛想殺掉這批人,一想昨接墾區令簡,墾荒無人。於是判道:“全充為官奴,送墾區墾荒!刑劓刑、黥刑、割雙耳!”

這八十名私販,沒想到就販賣點東西,就判的這重?並罰五刑。私犯哪裏知道他們觸犯了左庶長的底線?這左庶長最煩商人,把商人稱其“商蠹”。秦國限商,就出之他手。所以,他們再哭天泣地的,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血腥的審訊,在公孫鞅的親自監督下,由五個主審官主審,每個批次可審五十到兩百人。從辰時到酉時,六個時辰,共審、刑了千人。城東郊濟水河岸旁的櫟陽大獄的空地上,已經裝滿了幾十筐人手、人腳、人鼻、人耳。那血已經流的滿地都是,慢慢的竟流出了場外,殷殷猩紅的人血,成了小溪,流到了河邊,再慢慢的流淌進清澈見底的濟水,將一河濟水,染的紅紅的,在夕陽下,格外慘目。

公孫鞅看到太陽西斜下,那紅紅的濟水,方才下令止刑。車回櫟陽。

當公孫鞅坐上車後,才發覺櫟陽令似乎不想回城。他怕棟陽令對他今天的行刑有什麽意見,就令親衛請櫟陽令同乘一車回城!

櫟陽令受寵若驚!致謝後,坐在公孫鞅身旁。車一啟動,櫟陽令問道:“左庶長!你是不是認為職下手太狠、審問時又太簡單?”

公孫鞅望著夕陽下的原野,想了想後道:“不要用‘太狠’兩字。你是為秦執法。執法者是無情的。簡單兩字倒是事實。能否把道理給囚犯講清楚,不然刑之不服嘛?”

櫟陽令嗬嗬一笑:“左庶長!職可不是這樣想是。跟這些黔首是講不清道理的。他們不象貴族,有人教這教那。他們隻曉得他上輩子是咋活人,他就咋活人。要想改變他們的活法,就得用血*迫他們。他們害怕後,才會按官府說的做。以後嚐到甜頭,知道好處,就會自覺的去變。左庶長!你不要再給他們講什麽道理了。幹脆刻塊大碑,簡明刻上準做什麽,不準做什麽。不準做的,以後要受什麽刑。這樣做,大家省事多了!”

公孫鞅一聽,高興的誇讚道:“謔!想不到你的腦子真靈。這倒是個好法子,秦民一看,一聽就明白了,推行初令的阻力就少得多。不過,一塊碑是不行的。還是要殺一批,才能徹底殺掉這反對之風。”

櫟陽令想了想,回到:“左庶長!反對派是殺不完的。但初令是行得通的。我捉摸初令對黔首、奴隸有利。職就是黔首出身,過去憑軍功,掙到這份上算是到了頂。可初令讓值看到授爵、封侯的希望!職就想跟著左庶長,大幹一場。”櫟陽令的兩眼,說著、說著就放出了炯炯的光來。公孫鞅知道,又一個敖豹走到了自己身旁。

公孫鞅不知道,他這次行刑,在櫟陽、在秦國,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第二天就被秦公招到公府。秦公一見麵就極爽的哈哈大笑。笑後朗聲誇到?:“愛卿!你知道寡人多久沒有這麽爽快的大笑過了?整整三年。打從變法起,寡人就不知道爽快是什麽滋味了。就是去年大豐收,秦國再不愁吃飯了,寡人也沒敢象今日這般笑過。愛卿!知道為什麽嗎?寡人時刻耽心著:初令被貴族突然破壞。那所有的豐收,就會成為泡影,秦就又回到過去。

可今天不同了。你前日借審判官的手,巧刑太子師、太子傅後,立馬震懾了那些,整天想奪權,否定初令的人。昨天,又在濟水邊行刑千人,盡赤濟水啊!哭喊聲震的櫟陽都在顫抖。今日一上午,寡人就收到支持初令簡上百啊!哈哈哈、哈哈哈!寡人從此能睡也!”

公孫鞅擰著眉頭,拱手奏道:“主公!臣以為,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主公,請想想!刑不上大夫,那可是千年成法,貴族特權。前天,被臣將這成法破了,就是與全天下的貴族,在為敵了。貴族豈能不反撲?隻是沒有機會也。昨天,臣又刑千人,就是主動把這個機會,送到貴族們的手上。主公!臣可斷定,不出三日,以祖宗成法和聖人之言的名義,打著解民倒懸旗號的人,他們彈劾臣的奏簡,將如雪片飛來。主公,真要爽快的大笑和真正能睡個安穩覺,就必須聽過這難熬的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臣將巡視各地初令推行情況。臣將用雷霆手段,借勢清除一大批瀆職或失職或無能的官吏。隻要主公能頂住這一個月,配合臣的清除與換人。臣就不信,這些貴族、官吏殺不怕,撤不怕?到時,主公將高枕無憂也!”

秦公擊掌而讚:“好!寡人就算是千忍、萬忍,裝傻充愣,也要把這個把月挺下來。愛卿,放心大膽的去巡視。初令推行三年來,獲得的收獲,那個看不到?秦民倒不是真心的反對,而是真心的歡迎。他們觸犯初令,全都是習慣惹的禍。愛卿在濟水一刑,那千把人的血,就會把他們澆醒,要習慣、還是要初令,他們自會分得清。愛卿再一巡視,隨手殺雞嚇嚇猴的一鞏固,秦民就會很快適應初令,而秦大治。關鍵是那些貴族,畢竟是切膚之痛啊?不是殺殺、關關就能解決的。寡人知道,也隻得一時之安而已。不過,有了這一時之安,寡人就能在愛卿的幫助下,收複河西祖業,獲得天子致伯的宏偉大業。愛卿,寡人很是期待呀!期待那天的到來後,寡人與愛卿裂土。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