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謀大局，妥協讓貴族
老院正白眼一翻，粗聲說道：“老夫一閑人，就問問。劃區可不是老夫之事。”
塚宰杜摯拱手接道：“主公！劃區是塚宰府本職。臣提議：先劃墾荒南區交於其治理。南區的貴族與北區的黔首，隔條渭水，正好比試、比試，且方便左庶長鞅管理。在說也不影響到現有的地方治理，先試試後，有效果再在全秦推行。不知左庶長鞅意下若何？”
杜摯直接點名，就是想用公孫鞅來堵秦公之嘴。他打得算盤就是：我在你的心腹之地，眼睛皮子地下，打下一根鍥子，讓你如梗在喉。還在大堂之上，堂堂正正的讓你有苦說不出的不得不接受。用不可拒絕的陽謀，來戰勝你。
公孫鞅那能不知道杜摯的心思？可這陽謀的厲害，就是讓公孫鞅有苦不能言，還得連聲誇讚，同意杜摯之言。公孫鞅拱手麵向秦公，奏道：“主公！塚宰之言從長遠來說甚善。臣為秦之大計，隻能克服短期換人帶來的困難，將南區黔首官吏調走，盡快交給貴族官吏。但，請主公！塚宰！等冬麥種下後，即推遲一個月，過了白露再換人，不然影響了小麥下種。不知可否？畢竟，宗正府征辟人手，對新官吏培訓，這都是要時間的。”
杜摯看了看甘龍後，才拱手對主公回奏：“臣，認為左庶長鞅的安排甚善。請主公定！”
秦公哪能不知道公孫鞅之苦，但為了大局，隻能壓住公孫鞅了，就淡淡說道：“左庶長鞅！你不是說人手不足，放導致墾荒區以北，隻能到重泉，空置了一大半平地良田不能墾荒嗎？這下好了。塚宰給你騰出來南區官吏，足於你將墾荒區北擴到元裏？還有可能擴大到繁龐、籍姑嘛？當然，這三地有兩地緊挨魏長城，一地與魏河津要地接。但若能擴大這三地，就完成了對魏站我河西寶地的包圍，為收複河西，打下了基礎。為此，寡人調盤古將軍率軍五萬前往，由你安排。再將這次空出的幾萬奴隸調給你，你把他們安排在元裏到繁龐這第一線的一百八十裏處安置墾荒。如何？”
公孫鞅當然清楚秦公意圖，將較為安全的墾荒南區讓出來，交給貴族；將緊挨魏長城的三百四十裏的最危險也是最富饒的地段交給自己，不然他不放心。可就是加上盤古將軍的五萬人，自己也才不到六萬軍，要是魏突然發現自己意圖，出兵攻擊，自己的六萬軍能守得住這漫長的邊境線嗎？可秦公已經發話，不接也得接了。於是，拱手回到：“主公！臣反複思量後認為：僅憑六萬軍，是守不住漫長的三百四十裏的魏長城線的。加之墾民僅十萬男女，就是算上閑置出來的奴隸，也不到二十萬人，而從渭水南到籍姑，麵積太大，相當於九個藍田縣，足於安排上百萬人，所以，臣以為，暫時隻能擴大到元裏。用二十萬六千人墾四個藍田縣，六萬軍隊守一百四十裏邊境線，勉強能行。這還要請主公，動員軍隊，將四十歲以上軍士、軍吏退下來兩萬，幫助墾荒充當比長、閭胥方可。請主公！請塚宰成全！”
秦公聽後，看著塚宰杜摯不語。杜摯馬上拱手奏道：“主公！左庶長鞅安排甚妥。臣也認為，一下擴到籍姑不妥，而擴到元裏，正與魏河西重城杜平相鄰。而杜平又是秦、魏兩國，經常會盟之處，加強元裏實力，實為善策。故，臣同意。隻是軍隊之事，事關白虎大將軍，不知白大將軍是否讚同？”
秦公含笑而答：“隻要塚宰讚同，其它之事，盡有寡人來做。這次能否實現北擴六十裏到元裏，還要辛苦塚宰了！一次征辟十萬奴隸，還需要在場貴族的鼎力支助啊！嗬嗬！”
在場貴族聽後，馬上麵向秦公拱手回到：“請主公放心！秦乃我等之秦。我等定跟主公一心強國！”其實，眾貴族心裏都不舍，這是拿十萬奴隸換得的一萬子弟的官職啊！想想都心疼！可不換就沒有這一萬職位，還說不定，主公會如何處罰我們想殺他五羖大夫之罪？
公孫鞅直到這時才開口，對宗政令拱手而道：“請問宗政令大人！事已經清楚，不知宗正府對客卿的原判決，該如何處置啊？”
老宗政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尷尬的一笑：“嘿嘿，主公都已斷了，雙方都追究，輔興案已結。對左庶長鞅你的判決，自然無效。你已從客卿恢複為主公臣，自然還是主公的變法總執，享左庶長爵囉。”
公孫鞅一個長供後，謝道：“公孫鞅謝宗正府厚愛！定不負宗政令所望，將變法推行到底，最多三年，必有大成。”
秦公手一揮，笑道：“好了。鞅愛卿，不要再為難宗政令了。寡人想，隻要法權劃分清楚，就不會再出現此事了。愛卿還是多想想墾荒區，多想想貴族官吏如何與南區黔首官吏換防之事吧！”
公孫鞅拱手應道：“臣遵令！但臣能否問一下：不知將排何人擔任墾荒南區的正、副令？還有，既然墾荒南區還在臣的屬下，不知臣對南區的治理權，還有那些？”
秦公沉呤許久後，開口：“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不管說不過去，管就應該劃定權屬。塚宰你認為呢？這管轄權屬於塚宰府本職，應愛卿來授哦？”
杜摯拱手接過秦公的話，緩緩而道：“主公！臣以為還是應將考官、考吏權交給左庶長鞅。由墾荒區令，按製逐月考核不變。但對考核部合格的官吏有罷免建議權，對新任官吏也有讚同與不讚同權，但最終任命權歸塚宰府，最終裁決權歸主公。不知可否？”
杜摯和公孫鞅都知道，這是雙方在談條件。所以幹脆都說明。
秦公哈哈一笑：“可以。但，首任南區正令和副令是何人啊？”
杜摯馬上拱手恭答：“稟主公！正令提議原涇陽令，少上造爵公孫強擔任。他治理涇陽六年，多次得到獻公與主公，兩代國公的誇讚。副令提議右更爵的趙牧擔任，他在雍城副令任上四年來，以處事謹慎而得主公誇。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秦公聽後，兩個能吏浮現在眼前，略一思考，就笑著點頭：“可以。”
景監接著秦公話語，高聲宣道：“輔興一案。複審結束。秦公回府！”
在場所有人，馬上拱手高喊：“恭送主公！”
一場複審案，變成了人事安排議政會，到此雙方各有所損、各有所得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