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試藥
為了怕葉川路上逃跑，那莊老三用繩索緊緊拴住了葉川的雙手，用手拉著繩索的另一端，因此一路走來，讓葉川吃了不少的苦，不僅雙手磨破了，淌出了血水，並且途中道路崎嶇，有一次不幸跌倒，還被那莊老三拖行了十幾丈遠，身上又磨出了不少血道。
若不是那何捕頭發話，說弄壞了賣給“金虎幫”就不值錢了，葉川鐵定還會遭受不少虐待的。
一路走來，走了大半天的路，過午時分這才終於到了山陽縣城外，看著遠處高聳的灰色城牆，眾官兵們不禁歡呼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進的步伐，葉川被繩索拉著，幾次險些摔倒，好在他極力保持著平衡，這才沒有再被人在地上拖行。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葉川被那莊老三一拳給打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覺四周黑漆漆一片，身上痛得厲害，一摸之下，摸到了一團黏糊糊的**，摸到的地方更是火燒火燎的痛，想必是摸到傷口處了。
葉川並沒有大呼大叫，雖然痛得厲害，額頭冒著冷汗，但他並沒有感到悲觀失望，相反能夠從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及豬油蒙了心的官兵手裏活下來，卻是該值得萬分慶幸的了。
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睡夢中好似夢到了慈祥的雙親和憨厚樸實的哥哥們，夢到了過年的時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著香噴噴肉餡餃子的情景。
“醒一醒！”感覺到身上被人輕輕踢了一腳，美夢之中的葉川被驚醒了，急忙睜開了眼睛，卻是感覺到光線有些強烈，急忙又閉上了眼睛。
“起來，跟我走，快點，別磨蹭！”那個聲音又說道，威嚴不容人反駁的語氣。
葉川知道寄人籬下該當十分聽話的道理，急忙掙紮著爬起身來，跟著那人走出了小黑屋。
屋外光線明亮，應該是過午時分了，麵前是一片麵積頗大的青石廣場，一名精神矍鑠的青袍老者正守在廣場中央一塊一人高的白色石頭前，麵無表情地吟唱著一位位走到身前的少年姓名。
這些少年年齡都在七到十五歲之間，清一色的玄裝，左胸前都繡著一隻金虎的圖案。
“孫管事，怎麽？又來試藥的新人了？”廣場上那名青袍老者看了眼走過身旁的青袍漢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莫管事，此子才剛剛送來，我帶去易長老住處看看！上個月那個試藥童子中毒死了，易長老發了好大一通火，狠狠罵了我一頓，希望這一個不要這麽快就死了！”葉川身前那名青袍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他穿過了青石廣場，走過好幾進的庭院，這才來到一處寬敞無比的院落之中，院中有一棵數人合抱的巨大銀杏樹，枝葉遮蔽了大半個院落，使得院落之中顯得十分清冷。
“在門前站好，不要亂說話！”那孫管事對葉川冷冷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彎下腰，對著正房門內說道：“啟稟易長老，屬下孫強，又給您送來一名試藥童子！”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半晌之後，這才聽見一聲長長吐氣的聲音，隨後隻聽一道蒼老的聲音說道：“嗯！你進來吧！”
那孫管事聞言，急忙應了一聲，上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葉川不敢抬頭，因此沒有看到屋內的具體情景。
不多久之後，孫管事孫強就從屋內走了出來，隨手關閉了房門，手中卻是托著一顆烏黑色黃豆大小的藥丸，放在了葉川的眼前，說道：“吃下它！”
葉川看著散發出惡臭的藥丸，心中大恐，不敢接過，那孫管事顯然是等不及了，一邊抓住葉川的後頸，趁著他一張口的空隙，直接將那顆烏黑色散發出惡臭的藥丸給他塞進了嘴裏，順手在他咽喉處一抹，隻聽咕咚一聲，那顆藥丸劃過食道，直接進了胃中。
葉川心中大恐，急忙想要吐出藥丸，卻被那孫管事牢牢抓著，動彈不得。
片刻之後，葉川隻覺得腹中開始燥熱起來，漸漸的那種燥熱的感覺變得灼熱起來，像是有一顆顆火炭，正嗤嗤地灼燒著他的內髒，尤其是胃部一般。
啊地一聲大叫，葉川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一把甩開了孫管事，開始拚命的用手扣著自己的喉嚨，但是好幾天都沒吃飯了，胃裏早沒了東西，摳出來的隻有一股股酸水，卻是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那顆烏黑色藥丸顯然是入腹即化的那種，根本吐不出來了。
那種炙熱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葉川顧不得再扣弄咽喉了，難受地在地上打著滾，好像隻有這種方式，才能使自己更好受一些。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之後，無邊的痛楚這才慢慢減輕下來，腹中如火炭般的炙熱感覺漸漸淡了下來，葉川終於能夠從地上站起身來。
“嗯，不錯，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挺過來，看來此子大有用處！孫強，你去傳功堂給這小子辦理一下備案手續，就說是老夫新收的記名弟子，明天一早再帶來老夫這裏！”屋中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說道。
“記名弟子？”那孫強聞言，一臉的驚愕神情，看了眼渾身正在冒著冷汗抽搐的葉川，一副不能相信的神情。
“怎麽了？有問題嗎？”屋內那蒼老的聲音明顯不悅了起來問道。
“沒有！沒有！易長老吩咐的事情，哪裏會有什麽問題？隻是易長老從未受過記名弟子，屬下有些驚訝而已，屬下這就帶他去傳功堂備案！”那孫強回過神來，急忙彎腰行禮說道，神態之間誠惶誠恐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跟我來吧！”孫管事輕輕拍了拍葉川的肩膀，說道，聲音之間明顯柔和了許多。
“我……我叫葉川！”葉川怯生生地說道，好幾天沒吃飯了，嗓子都餓啞了，說話聲音十分難聽。
“好了，先跟我去洗個澡，換身新衣服，吃了飯再去傳功堂備案吧！”孫強看著葉川有氣無力的樣子，急忙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親手領著他出了那易長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