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饒你不死
“二貨！”
趙凱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他媽的能長點心嗎，那家夥就是想試探一下，你自己倒好，把底都透出來了，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曲杜嚇得退縮到一邊，不敢多話。趙凱又瞪了他一眼，才回過臉來對蘇淩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我也不賣關子了，沒錯，我們就是外出隊伍的新人類，高澤楷就是我們的頭兒。今天來這裏，就是把話給你撂這了，把你身上的進化液精髓交出來，不然嘛，哼哼……”
“進化液精髓？”蘇淩故作不知。
“就是巨型蝙蝠腦子裏的東西！”曲杜終於碰到了個自己能回答的問題，忍不住開口說道：“老子早就知道，那隻大蝙蝠的腦子裏不可能和我一樣是空的，一定是你把它腦子裏的東西偷走了，快點交換出來，我和趙哥高興了，還能饒你不死！”
趙凱點了點頭說：“嗯，大呆你總算說了句人話，沒錯，就是這樣了。”
“……”
狠狠被“大呆”這個小名雷了一下，蘇淩冷笑了幾聲，完全沒有動作的意思：“饒我不死？什麽時候，秀水鎮的規矩由你們兩個定了？在鎮子內部，不能隨便引起騷亂，可是青龍幫早就定下的規矩，你們敢在這裏對我動手，不怕犯了規則麽？”
趙凱倒也是幹脆：“我就嗬嗬了，老子的爹就是青龍幫的高層，咱哥倆在這座城裏不說橫著走吧，也沒幾個人能夠招惹得起。你算什麽東西？連新人類都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就算真的失手殺了，那又怎麽樣？有人會為了你這麽個不起眼的人來，出頭和我爹唱反調？”
蘇淩的臉沉了下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也很清楚，趙凱說的是實話。
如果麵對的也是一名新人類，趙凱或許還會有所忌憚，隨便動手也很容易讓他老爹引火上身。但對象換過來，一方是外出隊伍裏年輕的新人類，一方是無足輕重的普通民眾，孰輕孰重根本就是不言而喻。趙凱這是把一切都擺明在台麵上了，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恐怕這兩個家夥真的會下殺手。
但是交出好不容易獲得的進化液精髓，蘇淩卻也是不願意的。他本打算等這瓶精髓沉澱八個小時，到了明天淩晨的時候，就將其服用下去，嚐試一舉突破一階新人類。現在卻因為這兩個家夥，把自己拚命才得到的東西送出去，也是他絕不想要做出的選擇。
眼看著蘇淩遲遲不回應，曲杜已經明顯不耐煩了，忍不住嚷嚷著：“趙哥，這小子不識抬舉，咱跟他幹了吧！”
趙凱眯起眼睛，細長的眼眸猶如毒蛇一般，在蘇淩身上看了看，才點頭說道：“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他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好！”
聽到趙凱的回答，曲杜一下子興奮起來，整個人向下一蹲，擺了個馬步的架勢，粗壯的胳膊揮舞著掄了一圈，就踏著水泥路衝了過來！
一看到曲杜的架勢，蘇淩就知道不妙。
他跟林雄學習格鬥術，常常和後者在郊外實戰演練。林雄早年是部隊的精銳，又曾是擁有四階以上實力的新人類，見識何等廣博。偶爾的幾招演示中，就已經讓蘇淩了解到了相當多鍾格鬥搏擊的路數。
這曲林看起來腦子不太好用，但往往越是這種人，在某一方麵鑽研進去了，才更是驚人。這家夥顯然是對打架很感興趣，架勢一拉起來，蘇淩就看出他是那種蠻衝直撞的路子。
如果都是新人類，蘇淩自忖也不怕了他。但自己現在還依然是個普通人，而曲杜卻是一階新人類，就算是最低的30%吸收百分比，力量也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如果硬碰硬的話，隻怕自己的手臂都會被對方打折！
來不及多想，眼看著曲杜已經衝過來，蘇淩匆忙的退後幾步，彎腰低頭一個急衝，從曲杜的旁邊閃身過去，站在了他的背後，反手就是一記手刀！
砰！
沉悶的仿佛打在木樁上的聲響，蘇淩深吸了一口冷氣。這家夥的筋骨結實異常，雖然還不比下午的那頭巨型蝙蝠，但已經極為強悍。自己一個手刀砍上去，曲杜竟然隻是晃了一下，就重新站穩。
仿佛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嘲弄，曲杜昂頭吼叫了一聲，整個人狀若瘋虎般的回身衝來，一雙粗壯有力的胳膊掄圓了甩下來，每一次都在空氣中帶起陣陣風聲，即使隻是看著都讓人不由心驚。
蘇淩不敢硬碰，靈活的挪動著腳步後退。隻是這街道就隻有那麽寬，滿打滿算不過五六米，閃避起來很難能展開身形。而曲杜掄胳膊掄的順手了，一雙手臂風車一般的呼呼轉動，好幾次都是擦著蘇淩的衣服蹭過去，皮膚立刻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蘇淩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背後還有一個趙凱在那裏等著。看到兩個人一步步退過去，趙凱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也要加入戰團的樣子。
“不能再退了！”
蘇淩心裏一橫，當機立斷，在某一個一閃而逝的瞬間衝過來，雙手接住曲杜的一條手臂，借著他的力道一帶一格，同時自己的身體一矮，竟是如滑溜的泥鰍一般，貼著牆壁的邊緣滑過去。整個人立刻鬆開雙手，遠遠退開了幾步。
那一格也是將曲杜的手肘扭的脫臼了，曲杜當即慘叫一聲停了下來，抱著胳膊哼哼起來：“趙哥，這小子陰我！”
蘇淩臉色陰沉，沒有理會曲杜的大呼小叫，隻是默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動聲色地把右手背到了背後。
曲杜的力氣確實很大，剛才那一下接觸，蘇淩借助他的力道把他的手肘脫臼，自己的手腕卻也是被反彈力狠狠震了一下，竟是立刻呈現出一片烏青，一時間竟已經疼痛到有些麻木了。
“趙哥，趙哥！快來幫我啊，這小子動了一下，我就疼得不得了，你快來幫我看看，我的胳膊是不是斷了。”
曲杜還在街道中央大呼小叫著，趙凱已經走了幾步走近過來，說道：“閉嘴！”
他似乎多看了蘇淩幾眼，才繼續說：“沒看出來，你這小子能夠把巨型蝙蝠幹掉，的確是有兩下子。不過格鬥術學得再好，普通人和新人類之間，是永遠不能相提並論的。我不是那個二貨，要是我出手的話，直接就能弄死你。考慮清楚吧，要是想活命的話，就乖乖聽話，把進化液精髓交出來。”
蘇淩沉默了良久，聲音冷硬地回絕：“……不可能。”
說是倔強也好，死腦筋也好，他就是這樣寧折不彎的性格。
如果趙凱二人是用商量的姿態過來，開出讓他覺得合適的價碼，他也未必不會把進化液精髓交出來。畢竟服用進化液精髓雖然能夠極大地保障他成功進階，但前提是要有命留到那時候。然而趙凱和曲杜一上來，就是擺明了殺死自己都在所不惜的公然強奪，這種做法無疑觸及了蘇淩的底線。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即使把進化液精髓毀掉，也不能讓這兩個家夥得到！
趙凱掰著兩手的手指，一步一步向前走來，每一步都故意踏的很響。
蘇淩知道他是在借助這種方式，給自己營造心理壓力，眼神也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的盯著趙凱，狗腿匕首死死握緊。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旁邊的院落門突然打開，陳清雅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有些奇怪的開口問道：“蘇淩哥，怎麽了，你們在外麵做什麽？”
“快回去！”
院門打開的那一刻，蘇淩就心知不好，立刻開口提醒。隻是趙凱卻比他反應更快，擰笑了一聲，竟是徑直衝向了陳清雅，要將女孩子劫為人質！
蘇淩幾乎在同時衝了出去，但他的速度哪裏比得上已經是一階新人類的趙凱，即使盡可能的加快腳步，卻還是慢了半拍。眼看著趙凱的手就要觸到陳清雅的衣服……
就在此時！！
一個身影仿佛旋風般從天而降，一腳飛踢，趙凱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就一跟頭翻了出去，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滾了七百圈，才在街道的另一側牆邊靠穩。整個人已經懵了，滿頭霧水。
曲杜看到趙凱被踢飛，立刻就衝了過來想要幫忙，被來人抬眼一瞪，也是立刻站在了原地，滿臉惶恐。
“……隊長。”
關鍵時刻突然趕到的人，赫然是蘇淩今天下午才見過的，外出隊伍中精銳隊伍的隊長，高澤楷！
“你們兩個，還真給我長臉啊。連女人都下的去手，像你們這樣的敗類，也算是精銳隊伍的隊員嗎？！”高澤楷的聲音在平地炸響，聽到的幾個人同時一個激靈。
“隊長，不怪趙哥，我們本來……”曲杜還想解釋。
趙凱卻已經回過神來，破口罵道：“姓高的，你裝什麽大頭蒜，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也是看準了那頭蝙蝠的進化液精髓來的對不對！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是，老子要是也是二階新人類，你又算什麽東西……”
啪！
也不見高澤楷如何動作，一股無形的勁風轟過來，硬生生地將趙凱的臉抽到另一邊。還在罵罵咧咧的趙凱立刻住口，撲的一聲吐出幾顆牙齒來，說話已經帶著絲絲漏氣：“媽蛋的，高澤楷你牛，你敢動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啪！
又是一股勁風，將趙凱的另一側牙齒也抽掉了幾顆。寂靜的夜晚，隻聽到高澤楷的聲音冷如寒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