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裂變

婚禮混戰現場。雷克斯和格林打鬥了幾十個來回，兩人兵器相碰，各自震退幾步，雷克斯怒目盯著格林，格林的目光則平穩很多，雷克斯道：“格林，我倆戰鬥，誰贏了，誰掌握指揮權。”

格林道：“雷克斯，你知道我和軍人的區別是什麽？”

雷克斯道：“和軍人比，你是個大娘們！”

格林不理會雷克斯的嘲諷，冷笑道：“軍人永遠是別人手上的棋子，而我，永遠是擺弄棋子的人！”

雷克斯道：“如果這件事傳到月球正義鷹殿，你覺得月球會饒的了百色薔薇嗎？”

格林道：“古往今來，如果兩個國家相互合作，就不會因為有幾個兩國的國民相互打架而破裂。說白了，我們誰的本事大，誰有主導權，誰有本事誰上，現在是崇拜強者的世界，沒有人同情弱者。今天我把你殺了，上層隻能任命我管理九區，撤掉我，是你一廂情願的幼稚想法。你一個軍人，剛正，易斷！”

雷克斯道：“那這麽說，我殺了你，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格林微笑道：“如果沒有把握贏，我就不會設計這個生死場了。你覺得我會給他人做嫁衣嗎？你我實力相當，但我有幫手。”

雷克斯道：“你這麽聰明，一定聽過兩句話。”

格林道：“有什麽話，死前全說出來，不要死了還留遺憾。”

雷克斯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格林道：“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我身上。”

雷克斯道：“我想說，你並不是智者，我也不是愚者。你之前露出過許多破綻，如果你從開始細想，你會發現你並不嚴密，更談不上聰明。”

格林冷冷道：“還有什麽話勸說出來吧！”

雷克斯道：“你有你的陰謀，我有軍人的勇氣，你我在此狹路相逢，狹路相逢勇者勝。”

“你想錯了！人無勇氣，則不敢陰謀。”格林舉起血腥大刀衝了過來。旁邊有軍官對雷克斯道：“中校，我們暫退吧！他們好像真的有幫手！遠處果林裏隱隱有人。”

雷克斯推開那名軍官，不管砍向自己的血腥大刀，緊握巨斧砍向衝來的格林，雷克斯這種互殺對方的打發讓格林吃了一驚，格林並不想與雷克斯同歸於盡，砍向雷克斯的血腥大刀收回格擋巨斧。

雷克斯冷聲道：“看來你的勇氣並不怎麽樣嘛！”

“瘋子！熱身結束了！”格林從牙縫裏擠出道，手裏的血腥大刀驟然凝重，一股肅殺的氣息散發出來，令周圍人的呼吸都感不暢。雷克斯巨斧淩空一斬，將空氣中肅殺的氣息劈散，格林趁此機會揮動血腥大刀削向雷克斯的脖子，雷克斯仰麵閃過，血腥大刀從他麵前揮過，雷克斯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雷克斯單手支地迅速彈起，斧子帶著戰鼓一般的雷動劈向格林，格林感覺腦後殺氣寒冷，往前踏出三步，避開雷克斯的鋒芒再轉身，眼前斧刃已到眼前，格林沒想到雷克斯用巨斧居然有這種速度，如果雷克斯手中不是巨斧而是一柄長劍，隻怕劍尖已經刺入自己的身體了，格林用血腥大刀往右一**，兵器相碰，兩人都手臂發麻，但還是用力握緊兵刃，強壓下去那種震顫的痛麻。格林喘息著，不動，雷克斯的巨斧垂放在地上，也未動。

霧氣散盡，烈日當空。

格林道：“我在等，你為什麽也等？”

雷克斯道：“你與我不同之處在於你的計劃沒有動感，而我們軍人在戰場上，卻是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是在不停地變化。一個人的呼吸，也有可能攪動戰場的氣氛從而改變一場戰局。我在等的，就是你的計劃裂變。”

遠處果林，翟非墨將長刀入鞘，拿起一杆狙擊槍，對周圍人道：“大家注意好自己臉上的假麵，不要暴露身份，不要戀戰，我們隻有兩個任務，一個是殺死雷克斯，另一個就是把試驗品拿到。”

身邊一人道：“老大，婚禮現場突然安靜了，我們是不是現在馬上衝過去？”

“敵方有一個老手攔住我們的去路，貿然上去就是讓他喂槍子給我們。”翟非墨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向秋聲瀾的方位道，“以我情報工作的直覺，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你們原地待命，不管怎麽樣，就算衝上去，也應該是先把那個卡住路口的人給解決了。”

翟非墨周圍幾個狙擊手舉起槍道：“我上去解決了他！”

翟非墨將幾人的槍壓下來道：“此人不一般，他的反應和出槍動作以及大局觀等，你們上去多半占不到什麽便宜。我上去會會他！”

幾人道：“頭兒！你上去太危險了！”

翟非墨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那人雖然是老手，但我還能壓住他！你們在遠處給我支援，如果他露頭，就是你們這幾個狙擊手的機會。”

翟非墨把短槍收回，抱著狙擊槍利用樹木的掩護曲折著衝了上去，秋聲瀾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翟非墨的腳步聲，通過聲音他判斷出翟非墨的體重和位置。秋聲瀾剛才觀察過周圍的地勢環境，腦中清晰地想象出翟非墨現在正在從哪裏跑向哪裏，調整呼吸，在翟非墨從一棵樹後跑向另一樹後的間隙，秋聲瀾從樹後舉槍瞄準，翟非墨看到秋聲瀾現身，立刻往相反的地方跑去。砰！秋聲瀾的子彈落空，秋聲瀾開槍之後立刻又隱藏起來。果林裏的幾個狙擊手還未瞄準好，秋聲瀾就消失了，幾個狙擊手麵麵相覷，算是見識到了什麽才是槍手的速度。

翟非墨心道：“這人不像是軍人的手法，難道他不是軍官團的人嗎，如果不是，格林的情報就有誤，那這場衝突，就絕不隻是有百色薔薇和軍官團兩方勢力，有第三方，我們白衣人介入就是四方混戰。”翟非墨心中忐忑起來，如果還有一方勢力，那白衣人就是介入了一場有許多未知的衝突。秋聲瀾聽翟非墨隱藏在樹後，久久不現身，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心道：“怎麽，發現不對勁了嗎？”

翟非墨如果摘下假麵照照鏡子，會發現自己的臉色非常陰沉。翟非墨心道：“再衝一次，起碼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打了半天還不知道是誰，太有失白衣的聲譽了！”雖然翟非墨戴著假麵別人看不出自己的是誰，但他內心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不想鬧自己哭了半天還不知道誰死了的笑話。翟非墨把狙擊槍輕輕放下，從樹後又一次衝出，秋聲瀾這次換了一個角度從樹後現身，翟非墨定睛看了秋聲瀾一眼，迅速退回，因為手裏沒有拿槍，所以退回的身法快多了，秋聲瀾也相應的退回。

翟非墨看到了秋聲瀾的手，一朵紅色的薔薇，是百色薔薇的人。翟非墨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暗道：“格林他是想借刀殺人？”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道理呀，“殺了我，格林獨自麵對雷克斯，那格林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麽呢？本來是他與我聯合殺雷克斯，現在他卻要一挑二，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不對！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翟非墨拿起狙擊槍，悄悄從來的路徑退了回去，對部下道：“退！”

有部下不明白，問道：“怎麽？我們不……不殺雷克斯，不收試驗品了？”

翟非墨淡淡道：“計劃已經崩裂而變異，我們走！”

秋聲瀾聽到翟非墨撤退的腳步，心道：“不愧是搞情報的，察覺到不對，退而求穩。”舉起狙擊槍，再次向格林瞄準。

格林和雷克斯相持好長一段時間，格林聽到槍聲，還是翟非墨他們來的方向，不禁心中犯嘀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雷克斯道：“格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等誰嗎？”

格林道：“你知道又怎麽樣？”

雷克斯道：“那你就怎麽能確定，他一定跟你合作，而不是暗中與我合作呢？”

格林心中咯噔一聲，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正在暗自吃驚之時，秋聲瀾手指扣動，透過瞄準鏡，清楚地看到子彈準確無誤的擊穿了格林的腦袋，格林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秋聲瀾喃喃道：“任務完成。”

格林一死，格林部下樹倒猢猻散，雷克斯大聲道：“格林與我是個人恩怨，與大家無關！他是利用你們達到自己的四人目的，現在他死了，個人恩怨已清！現在你們歸我指揮了！”

雷克斯向秋聲瀾的位置道：“多謝了！”

秋聲瀾處理好自己留下的痕跡，淡淡道：“不客氣，雷克斯。”

雷克斯走到格林屍體身邊，蹲下身，用手合上他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你不是智者，我也不是愚者。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幾乎不認識殺死你的那個人，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是一名優秀的槍客，你死在他的槍下，你不委屈。”撿起地上沾著格林鮮血的血腥大刀，看著大刀猩紅的鋒刃，雷克斯心道：“這麽有鋒芒的兵刃，落在一肚子陰謀算計，隱藏自己的人手上，真是可惜了，好在現在你有了我這個新主人。”

一個軍官道：“中校，我們要不要給月球發個消息，說明一下這裏發生的事情？”

雷克斯搖搖頭道：“不必了。首領也許早就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了。”

“早就……”那軍官一臉發懵的樣子。

“格林說的話，有的還是有些道理的。軍人難免是政客的棋子。不過……”雷克斯舉起手裏的血腥大刀道，“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政客的棋子，我們是刀劍，窩在自己手裏的刀劍！誰要是想那我們作為棋子，就要小心被我們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