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拳的力度

紅秋俱樂部。作為遊戲中唯一一個全女隊員入役的俱樂部,在聯盟中擁有居高不下的人氣。

全女隊員,而且都是美女。

今天晚上,遵照經理安排,紅秋俱樂部與實力強勁的獵日俱樂部舉行聯誼會。作為隊長的顧默自然毋庸置疑地必須要參加。

說是聯誼,實際上雙方都多少有些借機打探對方虛實,為下賽季提前做準備的意思。當然,獵日俱樂部還有更深層的用意——畢竟不是什麽俱樂部都能爭取到跟紅秋美女們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的。

然而,酒席之上,顧默卻是感到事情有些不對。為了能使氛圍熱烈,兩個俱樂部的隊員被交替安排在兩桌上。紅秋隊長顧默和獵日隊長趙燃同在一桌。

從宴席一開始,桌上的男隊員們就時不時地瞟顧默。而趙燃更是引領著隊員們,不遺餘力地給顧默灌酒。

顧默客氣性地喝了幾杯。之後再想拒絕,紅秋經理卻是借此機會,一同向顧默勸酒。

她儼然變成了聯誼的中心。

但這並非什麽好消息。

微醺的顧默感覺到,經理白越才有意無意地時不時跟她發生身體接觸。而坐在她旁邊的趙燃更是看她很有醉意後,伸手出來抓她的手,還往她大腿上放。

趁著自己還有些清醒的意識,顧默趕緊假托洗手間,給褚謀打電話。

掛了電話,她把自己關在廁所小間裏。

“隊長。你怎麽了?大家都等你呢,快點來啊。”一個女聲在廁所裏響起。

這是紅秋的主力隊員林笑雪,擔任中路法師位。平日裏跟顧默表麵關係融洽,實際上,顧默不隻一次輸掉比賽後聽到她背地裏往自己頭上甩鍋。

為了維護隊伍穩定,她從沒有跟她較真。

“好。我知道了。”顧默道。

就是明知對方隊員不懷好意,但經理也借機揩油。自己強出頭,恐怕會陷入孤掌難鳴的境地。

隻能寄希望於褚謀快點趕到了。

她回到客廳。眾人都望著她。見她回來,白越才連忙迎上來,軟拉慢推地將她按回座位上。

“看你們把我們默默灌得。一群丘八。”白越才笑罵。

盡管顧默已經坐下,他雙手依然按著顧默肩膀,一副跟顧默關係很融洽很親密的樣子。

“沒關係的白經理。顧隊長見過的大場麵多了。這點酒根本不在話下。來,顧隊長,我再敬你一杯!”

顧默想拒絕,但趙燃已經端起酒杯遞到她麵前來。見她遲疑,趙燃挑釁道:“怎麽了,顧隊長?白酒敬紅酒,難道顧隊長覺得還不夠過癮?”

他抓起桌上的半瓶白酒,又給顧默加了小半杯。白酒紅酒混在一起。

桌上,所有人都望著他倆。不論關係好壞,沒有人為顧默出頭。

沒有人敢出頭。

倒是同桌的林笑雪,見二人僵持,端起自己的酒杯:“趙隊長。這杯酒,我替我們隊長喝了!麵子肯定要給你的。”

她將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誰都聽得出她話裏故意在嗆顧默。趙燃笑了笑,端在顧默麵前的高腳杯始終沒有放下。

顧默隻好將酒杯接過來:“好吧。我喝。”

以往她從不飲酒。但當上了隊長,有時候,交際責任的擔子壓在肩頭,她別無選擇。

她皺著眉將辛辣的酒液灌下去。酒液入喉,她感到一股氣流衝撞上了大腦。頭皮一陣發炸。她放下酒杯,重新坐下。食道的燒灼感蔓延到胃,進而刺激全身。細密的汗珠很快出現在她額頭上。

“多謝顧隊長賞臉。”

半醉的顧默臉頰紅撲撲的,仿佛鮮豔欲滴的草莓。坐在旁邊的趙燃越看越覺得血脈賁張。他忍不住開始想象。如果能將麵前的女子纏綿一夜,將會是多麽銷魂的感受?

顧默卻隻覺得渾身發軟,眼前發花。以她的酒量,淺淺幾杯紅酒已經是極限。白酒一上,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看著身邊的趙燃。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凳子往她旁邊挪了一點,見顧默顯然開始犯迷糊,他更是大膽,幹脆直接把手伸過來,放在顧默腿上。借著桌布的掩蓋,他肆無忌憚地摩挲起來。

“砰!”

門突然被踹開了。

“顧默!”

褚謀闖進屋來時,剛剛甩脫一個服務生的阻攔。他大喊出聲。然後他看到了顧默。此時,她正處在白越才和趙燃兩個男子的包圍中。

兩人手上的動作也被褚謀看得清清楚楚。

“褚…褚謀?”顧默回應他。

聽清她聲音的隻有最近的趙燃。

“褚謀?!”

他觸電般收回手,大腦飛速運轉,正思索著此褚謀是非為彼褚謀的哲學問題,褚謀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掄起拳頭,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趙燃臉上。

“哎呦!”

這一拳打得極有技巧。稍稍側偏,正中趙燃高挺的鼻子。鮮血頓時迸濺而出。趙燃慘叫著從凳子上跌倒下去。

褚謀的惡拳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你是誰?!你跟默默什麽關係?!”白越才被嚇得夠嗆。

“默默是你叫的?!”

褚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把抓住向旁邊躲開的白越才,又是一拳。這一記拳頭比剛才還凶狠得多。側臉受擊,白越才的牙齒直接被打落了兩顆,隻覺耳邊嗡嗡作響,站立不穩,跌扶著凳子跪在地上。

短短半分鍾內,褚謀兩拳將白趙二人先後擊倒在地。獵日隊員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起身,趕著來攔褚謀。

“都別過來!”褚謀怒吼。

憤怒的他仿佛一頭咆哮的雄獅。架子一亮,所有獵日隊員都不敢再上前來——這家夥明顯是練過的。想想剛才,兩拳打倒兩個男子的水準,一時間,眾人隻敢跟他形成對峙姿態。

“謀神?!”終於有人認出他來。

有第一個人的提醒,眾人終於想起這張熟悉的臉。

跟眾人記憶中的謀神相比,麵前的男子膚色已經有些偏黃,頭發也亂糟糟的,似乎不複青春時期的儒雅風範。特別是他凶狠的表情。這種表情,在當時入役的特別注意個人形象的他臉上,是根本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