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十步殺一人

王欞一拳解決掉這名獄卒,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神情流露,而是默默的等待血光散去。

十秒之後,血光消散的同時,一道黑氣卻纏住了王欞的身軀。

潛行,發動。

誰也沒有注意到,帳篷的大門被一個無形的影子掀開,那影子貼牆行走,仿佛鬼魅一般,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那影子來到一名偷睡的小兵背後,突然貼身而起,顯現出一個握著短刀的人形輪廓。

根據遊戲中的機製,隻要在敵人背後攻擊,就能造成兩倍傷害。

而在現實中,也不例外。

那小兵許是還在做夢,嘴角還流露著一絲笑容,莫名被人捂住嘴,緊接著就是背後一涼,一把寒鋒從背後刺入他的心口,刀口從前胸冒了出去,鮮血順著刀尖流淌。

小兵臉色僵住了,他至死都沒有睜開雙眼,也沒有掙紮,而是脖子一軟,垂下頭去。

王欞躲在屍體背後,將葬魂短刀拔了出來,刀鋒依舊清冽,卻掛著幾滴血珠。

王欞揮動刀身,上麵的血珠化作一道血線灑出十步之外,正好命中在另一個小兵身上。

王欞咧嘴一笑,這一絲笑容在黑影之中顯得尤為恐怖。

一轉眼的功夫,黑影已經從原地消失,速度快得幾乎無法用肉眼追上。

等到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纏住了另一名小兵。

這是嗜血追擊的另一種用法,隻要對手身上有血跡,即便不是他自己的血,王欞也能發動追殺。

葬魂短刀見血封喉,果然無愧葬魂二字,對方在無聲之中,已經殞命。

“這一波,這一波叫十步殺一人。”

王欞嘴角帶笑,連殺五名小兵,然後將他們偽裝成熟睡的樣子,便潛伏起來,按兵不動。

前方不遠處,帶著號角的巡邏兵已經逐漸向他走來。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雖然被坑底的腐敗氣息中和了,但隻要仔細發覺,還是能夠聞的出來。

巡邏兵皺了皺鼻頭,他感覺到了異樣。

這條過道,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誰?誰在那裏!”

巡邏兵眼角一動,注意到一道黑影在地上急速劃過,快得就像是……就像是一隻大黑耗子!

巡邏兵伸手去抓自己腰上的鉤棒,這種鉤棒是一種奇門兵器,以堅硬木料製成,長約四五尺。棒首安銳刃,下為倒雙鉤,尾部為尖刺,在捶打的同時,也能以雙鉤傷人。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武器越怪,死得越快。”王欞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黑影在地上折返,恍惚間竟一分為二,其中一道黑影迅速的向巡邏兵接近。

巡邏兵已經有些緊張了,他常年作惡,心裏最是害怕這種詭異的東西,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死去的怨魂來向他索命來了!

黑影滑到了自己腳邊,卻緩緩顯現出輪廓,巡邏兵的瞳孔瞬間放大,那竟然是……竟然是血淋淋的手臂!

手臂抓住了巡邏兵的腳踝,將他嚇得從原地跳起,緊接著就撲通跪倒,口中念念有詞:“冤有頭債有主,我可沒有殺過人,你要找去找他們……”

他壯著膽子睜眼瞄了一下腳上的斷手,忽然發現有些似曾相識,破爛的袖甲顯露出對方的身份,竟然是這裏的獄卒。

“喲,讓你看出來了?”

王欞的聲音悠悠從背後響起,方才的斷手是他提前準備的,目的是為自己打掩護。

滲人是滲人了點,但效果卻出奇的好用。

對方嚇得點頭哈腰,對著空氣連連磕頭,就連王欞近身了也沒有察覺到。

王欞將刀鋒架在他的脖子上,整個人再次顯露出輪廓。

許是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涼意,對方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你們老大的帳篷在哪裏?”

王欞厲聲喝問,手上緊緊按住刀鋒。

巡邏兵到現在還不敢確定劫持自己的,究竟是人是鬼,他抬起手臂哆哆嗦嗦的朝一個山洞指了一指,顫聲道:“那……那裏,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多謝了,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去死吧。”

王欞二話不說,用短刀抹了對方的脖子,鮮血迅速湧出,王欞緩緩將他放倒在地,用身體暫時掩護住血跡。

“我可沒有承諾過,你回答了我就不殺你。”

王欞將短刀在腰上輕輕一揩,便收進袖底。

正在他低頭收刀的時候,在他身後的無數牢籠中,有一個人緩緩抬起了眼睛。

是那女子——閻魔淚。

王欞自問潛行的很好,殺人的節奏也控製的非常順滑,但小兵身上突然濺出來的血液和逐漸彌散開來的血腥味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眉頭一皺,似乎若有所思。

王欞同樣也注意到了身後的目光,自從開了天眼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感知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不是那種數值上的提升,而是冥冥中的一種直覺,仿佛變得更加敏銳了,而且範圍更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假如說在開天眼之前,王欞隻能觀察到身前的敵人,那麽在開天眼之後,身後的敵人也難逃天眼的審視。

王欞緩緩轉身,向著閻魔淚所處的位置略作一揖,嘴角依舊掛著那一抹笑容。

英雄救美倘若沒有被美人看到,那不就毫無意義了麽?

王欞沒有逗留,再次轉頭,留給她一個背影。在如法炮製之後,他解決了過道上的所有小兵,隨後,他便向著之前巡邏兵所指的洞穴走去。

洞穴中的守備要比過道上更加森嚴,但是和白天相比還是清閑了許多。

門口的那名守衛身上總算是穿了一套比較完整的裝備,但像是喝了幾杯酒,臉上滲著一抹潮紅。王欞比對了一下自己的和他體型差距,發現竟是相差不大。

他心中一動,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

守衛似乎感受到有人接近,但目光四處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正當他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的時候,王欞卻突然從黑暗中現身,對方隻來得及看到王欞那張迅速接近的冷峻麵容,下一刻就被一刀封喉。

“搞定!”

王欞收起短刀,將守衛的屍體拖了出去,拖到一個角落之中,然後……嘿嘿嘿。

片刻之後,一名“守衛”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走進洞穴中。

洞裏呈分布著三個巨大的軍帳,呈品字形排列,每個帳篷門口都有人守衛。

王欞直接走向正中央那個最大的帳篷,卻被人挺身攔住。

“站住,有什麽事情?”

王欞低著頭沉聲道:“外頭出了點事,我要向典獄長匯報。”

“什麽事?處理好了嗎?”

王欞沒有抬頭:“一點小**,已經平息了。”

“如此便不要打擾典獄長休息。”

“但是有位犯人托我傳話給典獄長。”

“有什麽話?你傳給我便是。”

王欞心中無語,這貨防備心還挺重。

“那好,你附耳過來。”

就在守衛低頭靠近的時候,王欞手上的刀刃已經亮了起來。

那人來不及驚訝,刀鋒便沒入小腹。

王欞用手堵住他的嘴,隨後刀刃在腹中狠狠一攪,那人手腳頓生涼意,很快就軟了下去。

“許前輩,上他的身,在帳篷外等我,我馬上回來。”

一道白光從王欞身上抽離,很快,失去聚焦的瞳孔再度亮了起來。

“好痛,王兄弟下手真夠狠的,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痛意。”

許定疼得麵目都擰在了一起。

王欞拍拍他的肩膀:“前輩受苦了。”

然後一矮身,鑽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