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除非我死了
實際上隻有魏子諸心裏清楚，這楊老頭，是怕自己做了，對大堯來說也沒什麽作用，反而會讓朝堂更加動**不安。
到了他那個年紀，做事看的不是眼前當下，而是以後的大堯未來。
直到魏子諸出現，那一副天下大同跟要留清白在人間，讓楊老頭心中激**如怒江江水，更重要的是，魏子諸讓楊老頭看到了大堯的未來。
或許，並不是那麽無可救藥。
魏子諸對上了這雙漂亮的眸子，笑著問道：“是你想知道，還是靈山想知道？”
私底下喊的靈山，換以往估計要被陳涵素說大不敬，此時卻隻是有些俏皮又有些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如今的陳涵素，雖然依舊強勢，但偶爾的小女人姿態，在他麵前卻是越來越多了。
魏子諸心知肚明，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逐漸產生認可跟依賴的征兆。
以前偌大的公主府，乃至是整個皇室，都是她一個女人在苦苦支撐著，現在突然有了他這個依靠，最近做的這些事，已經贏得了陳涵素的認可。
至於依賴，很簡單。
因為除了他，陳涵素也找不到別人來依賴了。
“昨日進宮，皇弟確實問起此事，我跟他說這是你做的，他本想直接出宮來問你，被我攔下了。”
陳涵素如實說道。
不止是陳靈山好奇，她也很好奇，而且是一直好奇。
本不想多問，耐不住時不時想起來又憋得難受。
林墨跟秦川為何會出聲，她已經知道了，總不能楊太傅那邊，也是一封書信吧？
那也太離譜了。
她知道魏子諸去過楊太傅府的。
魏子諸放下筷子，有些得意。
“既然娘子誠心誠意的問了，那夫君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陳涵素俏臉一黑。
魏子諸更加得意，“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跟楊老頭，是忘年交，以前是沒接觸，上次接觸，兩人相談甚歡，常談國家大事，天下大勢。”
“談及深處，我們直接平輩論交，本來楊老頭還想拜我為師，被我給拒絕了。”
陳涵素越聽臉越黑。
“你怎麽不說楊老哭著求你教他？”
“他是哭了來著......”
“魏子諸！”
陳涵素有些生氣了，也把筷子啪一下放桌上，怒視著他不說話。
魏子諸舉手投降，“我所言句句屬實，娘子要是不信，可以去找楊老問清楚，不過我估計他也不會實話實說。”
天下大同不是誰都能說誰都敢說的。
楊瀚海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所以知道份量有多重。
這次能為自己出麵，也是憧憬未來這句話變成現實。
但現在還太早，即便是陳涵素去問，也未必會說出實情。
至於說自己教楊瀚海，說實話魏子諸是沒這個資格的，他也不認為自己能比得上當代大儒，也就是前世的記憶跟經驗，這種寶貴的財富，倒是足以讓當代大儒都為之側目。
見魏子諸說得信誓旦旦，陳涵素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突然想起什麽，陳涵素忍不住問道：“此前從未聽你作詞作詩，你是從哪學來的？還是本就胸有丘壑？”
魏子諸一愣，“什麽？”
學隻是體麵用詞，陳涵素想說的是抄。
“就是......你之前作的詩。”
陳涵素俏臉微微泛紅。
魏子諸這才反應過來，當時他剛從北境回來，知道自己有個大堯第一美人做老婆，卻沒有親眼所見過。
那時看到陳涵素一襲宮裝，就想到了那兩句詩，便念了出來。
“你說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魏子諸笑問道。
陳涵素微不可察的輕輕嗯了一聲。
看到她這幅反應，魏子諸莫名升起了一絲捉弄的心思，這個時代的女子可經不住調戲，很容易就會羞得無地自容。
不過這首詩的後兩句並不適合說給陳涵素聽，魏子諸也就沒有說。
他調笑道：“大堯長公主，也害羞了。”
陳涵素立即瞪了他一眼，眉眼含霜。
魏子諸伸手撩撥了她額前的一縷發絲，然後別到耳後，認真的說道：“你不必用冷傲來偽裝自己的，有我在，你可以試著放下一些心事，無憂憂慮一些，笑容多一些。”
“除非哪天我死了，你再拾起你冷傲的麵孔。”
魏子諸說得認真，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冷傲禦姐確實也吸引人，但這是自己妻子，魏子諸還是更希望多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畢竟情緒是會傳染的。
陳涵素嬌軀微微一顫，渾身都有些僵硬。
絕美的臉頰，不由自主的開始泛紅。
她從未跟男子有過這麽親密的舉動。
偏偏魏子諸的眼神格外清澈，沒有任何情欲，就像是......發自內心的寵愛。
這在後世其實很常見，男人寵老婆並不奇怪。
但是放在這個時代，就非常不一般了。
哪怕魏子諸的身份是駙馬，也足夠擊中陳涵素的心房。
女子隻是附屬品，男人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魏子諸此舉，不知不覺讓陳涵素破天荒心裏有些小鹿亂撞，竟是呆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半響後，才抬起頭看向魏子諸，她是長公主，即便害羞也不會像尋常女子一樣我見猶憐，而是讓自己盡快恢複理智。
“你不會死。”
陳涵素也認真的說道。
魏子諸點點頭，問道：“晚上我去你那？”
氣氛瞬間破壞。
在陳涵素發飆之前，魏子諸大笑著逃離了膳房。
離得遠一些，才站在那裏，雙手叉腰指著膳房門口的陳涵素叫囂道：“女人，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乖乖躺在我**！”
這霸道且露骨的話，讓陳涵素又羞又怒。
四周的侍女侍衛，隻當沒聽見。
也隻有伶兒這種貼身侍女，才敢一邊目瞪口呆，一邊感歎我滴個乖乖。
三天時間眨眼即過。
魏子諸剛到吏部，張峰就一臉幸災樂禍的跟他說，尚書大人喊他過去。
到了尚書房，趙開旗一臉平和的問道：“魏侍郎，之前本官交給你的事情，期限已到，辦得如何了？”
魏子諸麵露難色，“尚書大人可否再寬限幾天？”
趙開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魏侍郎，你不會告訴我，這件事你沒辦妥吧？”
魏子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樣，張峰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