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危險
順山省是一個以高原山地為主的省份，群山阻隔，地勢極為崎嶇。
每個城市，都可謂是被群山包裹其中。
全省氣候類型豐富，有著“一山分四季，十裏不同天”之說。
泉陽市的氣溫，則是長夏無冬，一雨成秋，多年見不到一次雪。
因此，鏟雪車十分稀少。
根據蔣燁所了解到的消息。
向東區一個名叫卓林的年輕人手中，正好有一台鏟雪車。
隻不過，從麗晶公寓到卓林所在位置，有著二十公裏的距離。
如今零下30°的極端低溫，積雪能將小腿淹沒的情況。
而每二十分鍾，蔣燁和林子川就要停下調整一番，確保腳和小腿不會被凍僵。
每半小時，兩人就會吃一塊巧克力，為自身提供熱量，確保體溫穩定。
因此每公裏路程，至少都需要至少半小時的時間。
而每一個小時，兩人就會尋找一處被風的地方。
把地麵上的雪扒開，拿出膏體熱能燃料，擠一小坨點燃。
然後兩人圍著隻有巴掌大小的火苗取暖。
彼此也借著這點時間，幫對方清理著衣服帽子上的積雪。
直至燃料燒盡，兩人才會繼續出發。
隨著兩人離開居民區域，進入商業區域。
原本熱鬧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所有商鋪門戶全都被砸毀，裏麵一片狼藉。
一條條小巷，一處處角落，偶爾還能看到一具卷縮著身形，被活活凍成冰塊的屍體。
似乎在訴說著這場災難的恐怖。
林子川看著這淒慘的景象，不忍直視，加快了腳步。
蔣燁則觀望著四周，希望能看到一點可用的物資。
可整過商業區域早已經被掃**過，除了一個空殼，什麽都沒留下。
“有沒有人啊，救救我！”
似乎是感受到街道上的二人，一道道虛弱無力的求救聲從商城樓房內傳出。
林子川腳步一頓，尋找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眉頭皺的更深。
“走吧，我們隻能保證自己活下去，誰都救不了！”
蔣燁拽住林子川的胳膊，快速離開商業區域。
……
數小時後，天色逐漸灰暗下來。
蔣燁和林子川佝僂著身子行走在雪地上，肚子全都“咕嚕嚕”叫起來。
即便戴著防風口罩，臉頰也已經被凍的通紅，被冷風吹的開裂，顯露出幾分疲憊。
穿著高筒皮靴的雙腳，被凍的麻木，邁步的動作也因此十分遲緩。
當看到一間被撬開的超市後，兩人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超市內，除了空****的貨架，沒有任何物品。
兩人跺了跺腳上雪，躲到背風的牆壁後麵。
第一時間，把滿是積雪的風衣給脫了下來。
雙手抓著衣領使勁抖了抖，確認雪都被抖幹淨後，這才再次披上。
緊接著從包內拿出兩支蠟燭點上。
又把手套給脫了。
把已經麻木的雙手放到蠟燭的小火苗上，一邊烘烤一邊搓揉。
恨不得將雙手都給塞入火焰中。
直至雙手有幾分溫度後，這才把雙手放入風衣內，隔著衣服不停的與全身肌膚摩擦。
隨後，便是脫下宛如冰塊的皮靴。
從背包內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毛巾，分別將兩隻已經凍的麻木的腳給包裹起來。
雙腿盤起，把包裹著毛巾的雙腳壓在大腿下麵。
這時，才從背包內拿出壓縮餅幹和礦泉水吃喝起來。
等吃飽喝足後，便拿出防裂護手霜開始塗抹。
塗抹完畢，各拿起各的皮靴，放在小火苗上烘烤起來。
“燁子，溫度再次下降，天也黑了，我們今晚是在這裏將就熬一夜嗎？！”
林子川口中哈著熱氣，緊緊挨著蔣燁，哆嗦的說道。
“夜裏的溫度至少都會達到零下40°，即便有保暖毯，也會被活活凍死。”
“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在這附近找找吧。”
蔣燁掏出一根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
隨後把皮靴放下，雙手不停的搓揉著臉頰和全身，快速讓冰冷的身體暖和起來。
而就在這時，超市最深處的黑暗中，竟不知道從何處摸出一個人來。
那人躡手躡腳的躲到一個貨架後麵，探出腦袋靜靜的注視著蔣燁二人。
確定二人停留片刻就會離去後，這才輕輕的後退，繼續縮回黑暗中。
“吱吱！”
可一個不慎下，鞋底與地麵的摩擦，竟發出一道輕微的聲響。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被蔣燁聽到了。
蔣燁猛地把叼在嘴上的煙給滅了，雙眸死死盯著超市深處。
以很輕卻極快的速度把腳上的毛巾給拆了，穿上皮靴。
一手摸著懷中的匕首，一手從背包內摸出手電筒，站起身來。
林子川看著蔣燁的動作，也瞬間警惕起來。
“哢擦！”
“是誰，出來！”
蔣燁打開手電筒，照向超市深處，同時小心翼翼的逼近，也將匕首攥在手中。
等繞過兩個阻攔視線的貨架後，便看到一個長發女人蹬躲在貨架後麵。
“別激動，我住在這裏，不是壞人！”
女人見被發現了，也不繼續躲藏，緊張的站出身來。
蔣燁第一時間把手電筒照到對方臉上。
臉色紅潤，嘴角還掛著一抹油漬。
衣著整齊幹淨。
沒有隨身攜帶武器，對自己造不成威脅。
將於看著女人的模樣，並不相信她所說。
這間超市雖然避風，可零下30°的溫度，根本不能住人。
即便是住人，門都被撬了，為何不修理呢？
其次，則是她嘴角還未凝凍的油漬。
而刺眼的光芒，立馬讓女人用雙手遮住了雙眼。
透過手指縫隙，女人一眼認出了蔣燁。
“啊，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
“你能不能把手電筒拿開啊，刺的人家眼睛都睜不開了。”
蔣燁把手電筒壓低幾分，認真打量了一番，這才認出眼前的女人。
正是之前藥店的銷售員小麗。
雖與小麗有過一麵之交，看對方樣子也不像居心叵測之人，但蔣燁的警惕之心依舊沒有放下。
“這裏還有其他人？”
蔣燁謹慎的問道。
“小子，你猜對了。”
話音剛落，一道男聲突然響了起來。
“嘭！”
緊接著，蔣燁都沒有反應過來，被撬開的卷簾門竟然被人給拉上了。
蔣燁迅速調轉手電筒方向，隻見四五個大漢手握鋼管，從黑暗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