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開始行動
3月19號。
早晨。
麗晶公寓。
蔣燁眺望著窗外。
一夜過去，溫度並未繼續下降，穩定在了零下三十度左右。
被大雪覆蓋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員正手握鐵鏟，清理著道路上的積雪。
一條木頭長椅被清理出來後，一群人頓時蜂擁而上，展開了搶奪。
一輛小轎車露出半邊身形，車身瞬間被砸毀，皮墊被一群人四分五裂。
油箱裏的汽油，更是成為所有人爭搶的重點。
凡是能被點燃的東西，都不會被放過。
而大多數人家的門頭上，也都掛上了白色喪布。
淩厲的冷風中，時而傳來隱約哭喪聲。
每日新增的死亡人數，沒有任何的通知和救援。
在這滴水成冰的氣溫下，令所有人恐慌、煩躁。
不曾間斷飄落的雪花，令整個城市，越發沉悶、壓抑。
“老哥啊，不知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的如何了啊！”
蔣燁看著窗外的混亂，喃喃自語。
“燁子，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轉移。”
“這裏的房屋並不保暖，位置又太高，即便有保暖毯和兩個爐子，夜裏都很難入睡。”
“並且，從昨天開始，樓道內就一直有人在活動，還有五戶人家被從陽台扔……”
林子川剛做完一組蔣燁安排的訓練，便走來發表自己的想法。
但話語還未說完，就看到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下。
嚇得他哆嗦起來，指著窗外：“這……這已經是第六戶了。”
蔣燁看著林子川的模樣，一臉平靜。
隨即，更是將腦袋伸出窗外，一觀自由落地之人的慘狀。
白雪早已經被血液染紅，在其屍體附近，還躺著七具早已經被凍成冰塊的屍體。
而這幾具屍體，都有幾分眼熟。
蔣燁縮回腦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知道死的這些人，都是誰嗎？”
“誰？”
林子川皺眉。
“這兩天我們拿物資一共從十戶人家口中獲得了部分有用信息，而現在，十戶中已經死了六戶。”
林子川臉色頓時一白：“我們被監視了？是誰？”
“不能確定。”
“為了活下去，一天時間滅了六口人，是一個狠人啊，也是個麻煩！”
蔣燁輕描淡寫的說著，走到沙發旁坐下，烤著火，沉思起來。
“小川子，你去準備下，等會吃了飯我們就出發，先去把鏟雪機搞到手。”
蔣燁想了一會，做出了決定。
林子川立馬行動。
這兩天在蔣燁的培訓下，他也明白了如此惡劣天氣下外出，需要準備些什麽。
都不用蔣燁說，帽子、墨鏡、防風口罩這種必須品，他已經拿出來扔到了沙發上。
緊接著拿了一個背包，把幾袋巧克力和礦泉水裝入包內。
提供熱量的食物是必不可少。
然後就是防裂口唇、護手霜和一些藥品。
“燁子，我跟著你們去吧。”
秦雅這時才把那組訓練昨晚，走到蔣燁身旁，有幾分害怕的說道。
“你現在體能太差了，跟著我們並不安全。”
“你就待在家裏，誰來都不要開門，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蔣燁摸著秦雅的腦袋安慰著。
連續死了六戶人，把秦雅一個人留在公寓內確實有幾分不妥。
但根據這兩天的訓練，她體能上的劣勢太過明顯。
先不說她會不會成為途中的累贅。
蔣燁最擔心的，則是零下三十度的溫度，極有可能要了秦雅的性命。
隨即，蔣燁也不給秦雅開口的機會，直接起身走進廚房，準備早飯。
……
一個小時後。
蔣燁和林子川換上高筒皮靴，套上厚厚他羽絨服後，又披上一個風衣。
頭部的帽子、圍巾、墨鏡、防風口罩，一樣都沒有少。
直至把自己包裹的宛若一個粽子後，在叮囑秦雅一番後，兩人一同離開公寓。
人類有一個恒定、標準的體溫範圍。
大概是36℃ 37℃之間。
體核（頭和驅趕內部）溫度低於35℃就是生理學上的體溫過低。
這時候人仍保持清醒，並通過顫抖產熱（骨骼肌收縮而導致的產熱方式）。
當體核溫度低於32℃，人就不在顫抖了，開始昏昏欲睡，精神錯亂，反射減弱。
當低於28℃，人的意識喪失，心跳、呼吸和血壓均下降。
當體核溫度在20℃以下時，就不在有生命體征。
因此，零下30°的極端低溫下，保溫格外重要。
……
秦雅看著蔣燁兩人進入樓道後，第一時間就把門給反鎖。
因為內心的害怕，還將餐桌推到門處給攔上。
……
幾分鍾，蔣燁二人從樓道內走出。
費了一番力氣，才把被積雪堵住的公寓門給推開。
一腳落下，雪直接淹沒到大腿處。
每邁出一步，都顯得十分吃力。
冰冷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則是內髒都被摔出來的數具屍體。
隻不過此刻全都被凍成了冰雕，被落下的雪花掩埋了大部分。
伴隨著冷風吹來的哭喪聲，更為清晰，充滿了悲傷。
蔣燁和林子川對視一眼，沒有停留，開始趕路。
有蔣燁在前麵負責開路。
林子川則踩在蔣燁的腳印上，緊跟其身後。
當兩人走出小區，映入眼簾的則是一番狼狽的景象。
一間間商鋪的卷簾門的也被人撬開。
商鋪內凡是能取暖、能吃的東西，早已經被搬空。
一輛剛被從積雪中拋出來的轎車被人點燃。
劇烈的爆炸聲，不僅沒有引起任何恐慌，周圍的人群反而全都匯聚過來。
圍在熊熊大火周圍，烘烤起來。
並發出陣陣歡呼聲。
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內心的憤怒和煩躁。
而地麵上的積雪經過這些人的清理，隻淹沒到小腿處。
很大程度上減小了蔣燁二人趕路的困難程度。
蔣燁看著呐喊歡呼的人群，無奈的搖頭。
這才是停電的第四天，燒殺搶掠便齊全了。
真不知道，這泉陽市，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啊。
隨後，二人不再停留，向著東邊趕去。
……
麗晶公寓，3號樓，頂層。
“銘哥，那倆小子出門了，隻有那個女人在家。”
蔣燁二人前腳剛走，他們離去的消息便傳到了齊銘耳中。
“好！”
“我們報仇的機會來了！資源也來了！”
齊銘聞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走入偏臥內，向王鐵匯報這重要的消息。
……
10層公寓內。
方永宏抱著顫抖的身子從外麵回來，快步走到火盆旁烤著火說起剛剛打探到的消息。
“豪哥，都已經打探清楚了。”
“六戶人家被殺，全都齊銘所為，好像是一直住在他公寓內的保鏢出麵了。”
“另外，14層那倆小子，就在剛才也出門了。”
“我們是不是趁這個機會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