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找死的陳山
原本聽得衙役所言，黃一山也興奮與今日報不成名。
但是看著霍兄弟沮喪的麵容，想到他之前擔憂報不上名的一聲哀歎，黃一山頓時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霍兄弟和自己不一樣，定然是十分想參加這次鄉試的。
這般想著，黃一山當即拉著霍澤，撥開人群就擠到衙役麵前。
“哎，哎，黃兄，你這是作甚？快停下！”
霍澤可不知道自己的戲精行為竟大大坑了自己一把。
要是知道，他剛剛肯定不做沮喪的表情，而是一定表現出仰天長笑，大聲歡呼來。
黃一山卻不聽霍澤所言，將他往衙役麵前一推。
“衙役大哥，你瞅瞅這位霍澤霍公子，是不是儀表堂堂，一看就是文曲星轉世啊。”
“霍公子文采斐然，腹有錦繡文章，倘若能參加這次的鄉試，定然是解元之才啊。”
“衙役大哥，你就行個方便，給霍公子報上個名吧！”
本來衙役被人喊住之時就心生惱意，但是沒想到喊住他之人竟是如此魁梧壯碩的一個男子。
看這蒲扇般的巴掌，怕是一掌就能將自己扇飛，因此衙役隻好站住腳步聽他說完。
本想著好好給這二人解釋一番，沒想到竟聽這魁梧男子說他身旁這位長身玉立、氣度不凡的書生名叫霍澤。
霍澤？
“你就是……”
衙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陣哈哈大笑，緊著著人群被分開，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手搖折扇，帶著幾個家丁走到前來。
“哈哈哈，這可是本公子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這個年輕男子一邊笑著一邊問自己的家丁，“文曲星轉世？那我還是玉帝老兒了，是不是？”
“是是是！公子所言極是！”
“什麽狗屁文曲星！”
幾個家丁爭先恐後地拍著主子的馬屁。
“這人誰啊？”
霍澤皺著眉頭向黃一山問道。
雖然這人沒有直接侮辱他，但這嘲笑明晃晃就是直麵他而來。
真是刺耳極了。
黃一山還沒有回答，霍澤就聽得身旁幾個書生低聲談道。
“還能是誰，陳家三公子，陳山唄。”
“真是晦氣，怎麽遇到他了。”
“你們小點聲，誰讓人家命好，有一個當城主大人小妾的姐姐呢？”
“聽說他這秀才功名還是他姐姐給他偷偷買的了，你們說城主大人知不知道這件事？”
“噓！悄悄的。”
“……”
陳山擠開眾人，來到霍澤麵前。
看見霍澤的好樣貌，陳山心生嫉妒。
上下打量了一番霍澤，陳山不屑一笑，穿著普通的書生裝，報名還要自己來排隊的，肯定是一個窮小子。
這般想著，陳山心裏便舒服了很多。
緊接著，陳山便對著衙役說道：
“衙役兄弟，給我登記個名字唄。”
看著一副紈絝樣子的陳山，衙役麵露不耐，但還是估計著他姐姐的名頭，忍著不耐說道：
“今年的名冊用完了，陳公子明年趕早吧。”
“？”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衙役居然這麽不給自己麵子。
陳山折扇一收，指著自己說道：
“你可是不認識我？我堂堂陳家三公子，我姐姐可是城主大人的夫人，你莫不要不識好歹。”
“快點給本公子登記，不然小心本公子讓你幹不下去。”
“嘿！”
被陳山這麽一威脅，衙役的脾氣也上來了。
都是在城主府工作的人，誰還沒有個後台？
“呸，陳家算什麽，不過是一個賣雜糧的罷了。”
“你姐姐算什麽夫人，一個城主大人的小妾而已，炫耀個什麽勁。”
衙役拿桌上的筆點著陳山，“能得你！”
“知道什麽是小妾嗎？說白了就是個玩意，你還跟我在這裏嘚瑟。”
“噗呲！”不知是哪個圍觀的書生笑出了聲，緊著著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衙役說話倒有幾分骨氣。
大家都是讀書人，但偏偏被混進來陳山這麽一顆老鼠屎，他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但是平常礙於他的身份，不敢說什麽，現在聽衙役這麽一番話，真是通體舒坦啊。
就連先前被衙役驅趕的沮喪之情都消失了。
霍澤也是隨著眾人的笑聲流露出一抹笑意。
被衙役一頓亂噴的陳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平日裏他頂著他姐姐的名頭吆五喝六的裝大爺，如今被衙役不留情麵地揭開那層蒙麵紗諷刺一番，他倒也不敢還口。
畢竟他姐姐確實隻是一個小妾而已。
這個衙役趕這麽囂張，肯定也是有後台的。
但是收拾不了衙役，他還收拾不了這些書生嗎？
隨著陳山凶狠的眼神看過來，圍觀的書生漸漸收斂了笑意。
隻有霍澤，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好小子，就你了！
陳山看著霍澤就覺得不順眼，當即挑中了他，打算殺雞儆猴，讓其他人看看他的厲害。
“就你這小白臉，也敢說自己是文曲星轉世，真是好笑至極。”
一個紈絝，霍澤自然不欲與他計較什麽。
卻不想陳山居然不依不饒，指著霍澤狠聲說道：
“小的們，給我打，打斷他的手！”
嘶！
在場的眾位書生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陳三公子，真夠狠的。
打斷讀書人的手，無異於取人性命。
心腸真是歹毒啊！
黃一山聞言也是麵色一變，將霍澤護在身後，放話說道：
“想打我霍兄弟，先過了我這關。”
霍澤也沒想到陳山居然這麽無法無天，膽敢在城主府門口鬧事。
下一刻就見黃一山擋在自己身前，心裏也是一陣感動，雖然他並不需要他人保護。
冷眼看著陳山，霍澤在衣袖中手指掐訣。
假如陳山等人敢過來，自己定叫他們好看。
不過，大家以為的混戰並沒有發生。
隻聽得衙役一聲怒吼，“住手！”
接著隻見他走到霍澤麵前，上下打量一番，不太確定地問道：
“你就是霍澤？”
“嗯？”霍澤疑惑地一挑眉，“你認識我？”
本來霍澤就是在場眾人的焦點，隨著衙役的問話，眾人的目光恨不得將霍澤燒穿。
包括剛剛對霍澤喊打喊殺的陳山。
“您可是開了一間‘霍氏書局’的霍公子？”
見霍澤沒有否認，反而反問自己，衙役心下確認幾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再次確認了一番。
霍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看著衙役急切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