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真是他寫的?

趙長淑出了門,本想去尚書府,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先去了梅花小院。

到了梅花小院門前,她推了推門,見沒有上鎖,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林若彤正在那裏澆花,小青在一邊提著水壺,見有人推門而去,小青頓時驚喜地喊了聲:“丁神醫你來啦……”

林若彤亦是抬頭,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但是旋即看清是趙長淑後,眼中那抹驚喜稍稍淡去。

“丁神醫?”

趙長淑走到小青和林若彤身邊問道:“什麽丁神醫?”

“回公主殿下……”小青是認識趙長淑的,當即就要回答,林若彤卻先接口道:“最近新找來的大夫,醫術很高超。”

“神醫,姓丁?”趙長淑疑惑道:“沒聽說京城有什麽姓丁的神醫呀。”

“丁神醫是近些時日從昌州來的。”林若彤說道。

“進京趕考的嗎?”趙長淑說道:“這麽大歲數了,還在趕考,都說我大夏文運不興,哎……”

很明顯,在趙長淑的認知之中,能夠稱為神醫的,都是老頭子了,而近些時日來京中的,恐怕大多都是為了秋闈。

不過這也是趙長淑想窄了,最近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月輪詩會的事情,所以下意識地認為進京地都是趕考之人。

“丁……”聽趙長淑這麽說,小青有心想要幫寧修辯駁一下,上一次雖然寧修開始不為其所喜,但是後麵所展現出來的醫術和風度,卻是讓小青很佩服,尤其是……丁神醫長得好帥啊!

“小青,你去吧。”但林若彤卻揮了揮手,打斷了小青。

小青性子雖然直,平日裏也是多把林若彤當成姐姐而非小姐看待,但是趙長淑來了,她還是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待在這裏是不合適地,於是退到了一邊不再言語,隻是和腳下的螞蟻較上了勁。

林若彤拉著趙長淑進了裏麵的院子,趙長淑也是亦步亦趨。

兩個人在這梅花小院之中,似乎沒有什麽君臣之分,儼然是一對姐妹。

林若彤拉著趙長淑再涼亭之中坐下,猶豫了片刻後道:“長淑,你不要擔心,我大夏雖然以武立國,但是近些年來,陛下重視文教,葛老創辦四大書院,別的不說,那風落書院的魁首顧南風是有真正才華的,這次詩會選拔,小詩仙紀東歌也會參加,那慕容傑雖然號稱文曲星下凡,但是想來也有他們月輪誇大的成分在裏麵,你不必太過擔心的。”

林若彤見剛才趙長淑提起大夏文運之時的傷感之色,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為此定是整日心憂,便想要好言勸慰一番。

沒想到趙長淑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悲傷之色,眨了眨眼睛說道:“你說起這個,寧修做得詩也不錯。”

“寧修……”林若彤一聽到這個名字,好看的雙眉頓時皺了起來:“你也聽說他今天和書院的三個魁首鬥詩的事情了?”

“我不是聽說,我是就在現場啊。”趙長淑看著林若彤的臉色,忽然試探性的問道:“看來你對他還是蠻關心的嘛?”

“我可不關心他。”林若彤搖了搖頭道:“我剛才隻是路過葛老家那條巷子,聽到他和三大魁首鬥詩而已,真是有些不自量力。”

“說起來,你怎麽會在現場?”

“我是去和父皇看望葛老的。”趙長淑不知怎地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還有些緊張,於是問道:“你難道就沒有往後聽聽寧修做了些什麽嗎?”

“已成定局的事情,有什麽好聽的?”林若彤說道:“那三大書院的魁首,雖然比不上風落書院的顧南風,但是比起寧修來,那才學肯定是要高上太多的,真不知道這寧修為什麽要去自取其辱。”

趙長淑聽著林若彤這麽說寧修,不知道怎麽地心底卻像是落下了一塊巨石一樣,她本想順水推舟說出了寧修寫下了休書一事,但是不知道怎地,話到嘴邊,卻是鬼使神差地變成了一句。

“你可知最後是誰贏了?”

林若彤神情一異,難不成是那三人中,有人突飛猛進,做出了什麽好詩,讓趙長淑這般高興?

林若彤想到這裏,也是精神一振道:“沈逸雲?聽說他最近寫的詩,得到了小詩仙紀東歌的認可呢!”

“不是他。”趙長淑搖頭道:“再猜。”

“李子敬?聽說他最近研讀詩文很是刻苦。”

“也不是。”

“莫非是郭在興?”林若彤詫異道:“他可是幾人中才學最差的,難道是之前有所藏拙,今日一鳴驚人了?”

“都不是。”

“你莫要玩笑!”林若彤忽然皺緊了眉頭道:“你總不會說是寧修贏了吧。”

“就是他啊。”趙長淑一拍小手道:“你可不知道……”

趙長淑一想起來寧修一詩念罷,近千學子鴉雀無聲的場景,頓時又覺得心神搖曳,忍不住興高采烈地要和林若彤分享。

沒想到林若彤卻是冷哼一聲道:“長淑,我在這裏給你排憂解難,你卻拿我玩笑。”

“我沒有啊。”趙長淑連連擺手道:“我何曾開玩笑了,當真是寧修贏了。”

“怎麽可能!”林若彤禁不住又想起了黃氏口中的寧修,眉梢冷厲道:“那般狂生,能做出什麽好詩來!”

林若彤想的是黃氏口中,寧修辱罵白衣侯一事,趙長淑聽到狂生這個詞,卻也想到了寧修對王洛塵四人臨危不懼的畫麵。

狂勝這個詞,用來形容寧修倒是妥帖。

隻是不知道為何,趙長淑忽然有些不服氣了起來道。

“雖然他狂,但是的確是做出了一首很好的詩啊。”

“什麽詩?”林若彤此刻也升上來了幾分火氣,對於白衣侯那種從心底的維護,讓林若彤對寧修現在是厭惡到了極點,此刻聽到趙長淑口中的維護之意,頓時有些惱怒道:“我倒要聽聽他做了什麽詩。”

趙長淑也不知道怎地,之前從沒有和林若彤紅過臉,今天卻總想懟她兩句,此刻見林若彤的模樣,也是冷哼一聲道。

“行,那你聽好了。”趙長淑將那出塞一個字也不差地背了一遍。

而聽完這首詩之後,林若彤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雖然是女流,但是她的才華可不比什麽李子敬他們差。

這首詩一入耳,林若彤頓時覺得眼前出現了金戈鐵馬,最主要的是,她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一身白袍的英武形象。

“這真是他寫的?”林若彤轉過頭來,瞠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