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什麽意思?

孫掌櫃的想法很簡單。

不想死。

自己媳婦雖然脾氣不好,兒子腦子有病,但是也不能說扔就扔。

自己才不到四十歲,還有最後享受的時間,還有在暗門巷裏養的小老婆。

花花世界猶在眼前,自己實在是不想死!

隻有先想辦法把丟失的銀子找回去一部分,才能勉強保住自己這個家。

心裏是這樣想的,孫掌櫃也是這樣幹的。

從家裏離開的時候,孫掌櫃從廚房拿了把剔骨刀。

這一路上都是紅著眼睛朝自己小舅子家裏去的。

去到小舅子家,太陽才剛剛斜下去。

小舅子一家沒住在皇城,住在皇城邊上不遠的一個村裏,孫掌櫃找著小舅子大門的時候,這位剛剛從**爬起來。

昨天賭了一晚上,這是才醒。

小舅子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姐夫陰沉著臉看著自己。

“姐夫,你這怎麽了?”

“眼這麽紅,上火了吧?”

“哎!我剛剛認識一個娘們,瀉火正好!你要是去我保證不告訴我姐!”

看著這個就要坑死自己的小舅子,孫掌櫃的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從懷裏掏出剔骨刀來一刀就把小舅子手釘在床板上了!

小舅子嗷就是一嗓子!

孫掌櫃的手沒停,直接拿起被子就捂住了自己小舅子的嘴。

小舅子雖然想竭力反抗,但是一來手有一隻手被釘住了,二來是成天的吃喝嫖賭,身子骨早就空的差不多了,哪有什麽力氣打得過孫掌櫃。

孫掌櫃沒花多少時間就給捆上了。

小舅子捂著手,不停的哀求著孫掌櫃。

“姐夫,姐夫,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我保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姐夫你放了我行嗎,你想問什麽你先說啊!你別殺我啊!”

“姐夫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證什麽都不跟我姐說成嗎?”

這嘴上一直叨叨叨的說個不停,孫掌櫃的也不搭理,就隻是把捆小舅子的繩子緊了一道又一道。

看著都快捆成粽子了,孫掌櫃停下手。

手裏攥著剔骨刀,找了個凳子坐在小舅子身前開始問話。

“你說,你拿了多少銀子。”

小舅子一呆,裝傻充愣般的開始說道:

“什麽銀子。”

“ 我沒弄銀子啊?”

“姐夫,你沒了銀子怎麽還問我要呢?”

“我花的錢那都是自己最近運氣好賭來的,跟您沒關係啊!”

孫掌櫃的點點頭,心裏就知道這個玩意嘴硬,又繼續問道:

“那我店裏庫房丟的綢子呢?”

“那我也沒見著……”

小舅子話沒說完,孫掌櫃直接一刀就叉在腿上了!

緊跟著就把刀拔出來架在小舅子脖子上,抓著小舅子的頭發喊道:

“綢子!”

“我店裏的綢子!”

“你這個狗玩意偷了多少!”

孫掌櫃貼著臉衝著小舅子咆哮,唾沫星子直接就噴了一臉。

小舅子嚇壞了!

怎麽突然又給自己來一刀啊!

當即就是滿臉驚恐的表情,頭一個勁朝後退:

“姐夫!切我脖子了!皮都破了!”

“姐夫你別這樣,我什麽都說啊!”

“還有剩的,床底下箱子裏頭,綢子我也還沒賣出去都在柴房堆著呢!”

孫掌櫃把刀往凳子上一叉,直接踹門出去,先進了柴房。

把柴房裏亂七八糟用來遮掩的玩意一扔。

果然,丟的那些好料子都在地上堆著呢。

轉身又回臥房,從床底掏出來幾個箱子,一個個的翻出來找,也隻找出來二百多兩銀子。

孫掌櫃盤算了一下。

算上找回來的東西,算上這二百兩銀子跟自家還剩的那點首飾,加起來也就抵一千兩百多兩銀子的帳。

那這還剩一千五百多兩銀子的帳怎麽辦呢?

孫掌櫃的拿著銀子,就直接坐在地上發愣。

臥室外麵,小舅子還在嚎。

手上一刀,腿上一刀,就算是不致命也疼啊!

這一會,地上已經留了不少血了。

小舅子現在連哭再嚎,還叫著讓姐夫念一念舊情,趕緊給自己找個大夫。

孫掌櫃的在地上坐了一會,突然間緩過神來,把箱子裏的銀子都拿出來找個包袱包好。

拿著包袱,出了臥室。

然後伸手把凳子上的剔骨刀拔了下來。

這一舉動,嚇得小舅子當場就尿了!

“姐夫,我承認是我剛剛叫的太大聲了。”

“我也是疼!”

“您走您的,我保證誰都不告訴,我就說是我自己切菜刀掉腿上了!”

“您犯不著殺人啊!”

孫掌櫃的沒搭理他。

把刀拔出來,其實是懶得給小舅子解開繩子,直接兩刀給挑開更快一點。

現在自己要是殺了人了,那後麵更別提能活下來了。

六扇門的追捕,又不是自己這個普通人能跑的掉的。

所以,即便是有八百個想把這個小舅子扔井裏的心,也得先帶著小舅子看大夫。

孫掌櫃的拿著刀,轉到小舅子身後。

小舅子現在心都涼了。

正好夕陽西下,陽光照進屋子來,小舅子就看見自己身後孫掌櫃的影子把刀舉起來。

心說自己這輩子應該就是交代在這裏了,自己剛剛認識的那幾個相好,恐怕隻能下輩子見了。

而孫掌櫃正舉起刀,準備鬆綁的時候。

小舅子突然靈光一現,當即大喊一聲!

“慢!”

“姐夫!”

“拿你鑰匙是我不對,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殺也不能殺我吧?當初可不是我出的主意!”

“你得問我姐啊!”

孫掌櫃的刀硬生生直接停在了半空!

小舅子這話說得,可跟自己媳婦說的不一樣!

而小舅子一看影子不動了,心裏覺得自己這話可能說道姐夫心眼裏了。

於是心中一發狠,張嘴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畢竟現在什麽事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值錢啊!

小舅子就把當時自己姐姐怎麽叫城裏的那個王大夫來叫自己,三個人怎麽拿著鑰匙分的髒,怎麽把綢子搬上雇來的馬車,這兩天自己姐姐跟城裏的王大夫怎麽如何如何說了個遍!

說完了,就感覺手上一鬆。

小舅子心裏那個高興!

這是把自己放了啊!

當即開心的跟個蛆一樣,扭來扭去的把繩子散開。

這時候,再抬頭找孫掌櫃。

裝銀子的包袱就扔在了地上。

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