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切磋
“陳凡，你……”
方高義捂著胸口，嘴角尚有鮮血溢出，欲言又止。
他的情況並不嚴重，隻是看起來有些淒慘。
沒有想到自己的神通突然被破，對方又驟然發動襲擊，猝不及防之下才受了傷，但是並未傷及本源，還有一戰之力。
可是……
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聖地、宗門，又看了看那些散修，方高義恨恨道：“我們走。”
沒有辦法，他已經沒有資格繼續留下來。
先前因為梧桐木的事情他們被其他聖地、宗門襲擊過一次，已經是損失了不少人手，這個時候如果繼續跟陳凡爭鬥，怕是死在這裏。
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夠忍氣吞聲離開。
尊嚴和死亡相比一文不值。
看著垂頭喪氣離開的天元門，譏諷之聲此起彼伏。
若是往日這些人哪敢在天元門麵前如此放肆，可現在，不過是落水狗罷了，怕他作甚。
當然也有人惋惜的看著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方高義，經此一役，這位入神境界的高手將會泯然眾人。
陳凡並沒有理會天元門一行人離開。
至於何堅他並不擔心，方高義不會放過他。
看著麵前靜立不動的三名入神境高手，陳凡輕笑著說道：“幾位若是不打算動手的話就散了吧，遺跡中寶物頗多，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此言一出，頓時有好事者煽風點火。
“穀前輩，給這小子一點厲害悄悄，別墮了赤霄劍派的名頭。”
“白仙子，我看好你呦。”
“老藍，你還等什麽呢，幹他呀。”
顯然，入神境界的對決可謂是十分罕見，而剛才的戰鬥有結束的十分詭異。
眾人自然巴不得他們再來一場。
有人想看陳凡是否能夠再創奇跡，也有想看陳凡被擊敗，當然更多的還是湊熱鬧的好事者，反正這些聖地、宗門的人死活跟他們也沒有關係。
碎星山莊的藍胡子目光掃過起哄的人，入神境界的威壓釋放開來，瞬間所有人寒蟬若禁。
藍胡子的目光落在飛星教白蕊身上開口道：“咱們兩家也算是同根同源，要我出手麽？”
身著道袍，縹緲出塵的白蕊微微搖頭道：“我隻為成熟的鳳凰果而來，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臉討要。”
藍胡子聞言晃了晃身上如同刀砍斧鑿般的肌肉道：“真沒意思，散了散了，老穀你怎麽說？”
“老夫還想和陳公子切磋一番，不知道陳公子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眾人精神一振。
看向陳凡的目光也更加複雜。
話說到這裏，這些老牌的入神境界強者顯然已經將陳凡當做同一級別的人物對待，而不是剛剛突破的菜雞。
事實上，早先陳凡突破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但有不少修者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認為陳凡不過是乾天宗為揚名製造出來的，境界不過是空中樓閣。
畢竟修者突破境界的三要素缺一不可，體魄，靈力，心境。
體魄的強弱決定了可容納靈力的多少，而心境的高低又決定了能否控製住體內濁氣所產生的魔障。
因為不管如何煉化，靈力和濁氣始終難分彼此，除非是某些天生的精純靈力，否則都蘊含一定程度的濁氣，隻是多少不同罷了。
而這些濁氣則會伴隨著影響心知的負麵情緒，而修者需要吸納大量靈力，濁氣不可避免的越來越多，需要日日煉化，同時以強大的心境壓製產生的邪念，否則便會墮入魔道。
換而言之，理論上不到十八歲的年紀是不可能獲得匹配入神境的心境，靈力以及體魄。
也就是說陳凡的境界華而不實。
然而，從到達連雲城開始，到今日一招擊敗方高義，陳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境界貨真價實，甚至遠比許多入神境界更加強大。
這一點陳凡其實也鬧不清楚。
反正從接管這具軀體開始，他踏足入神境的條件都已經滿足。
開始他還以為是原主天賦異稟，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了解這個世界，他也疑惑過。
甚至懷疑當初原主的離奇死亡是不是自己作死，用了某些方法想要突破，而他繼承了這些遺產。
不過眼下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從對方三人的言談中他已經聽出了退意。
換而言之，不管之前他們是三家抱著什麽樣的態度前來，此刻都算是低頭認錯。
至於這位赤霄劍派的長老的邀請，不管是處於什麽目的，他都無法拒絕。
當下陳凡點了點頭道：“前輩請。”
穀神通也不多言，手中古樸的長劍平舉，劍鋒未曾出鞘，示意陳凡率先攻擊。
點了點頭，陳凡深吸一口氣，放平心境。
他知道可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沒有危險，也是風險最大的一戰。
沒有危險是因為穀神通並無殺意，不像之前的戰鬥，或多或少都牽扯到局外之事，利益爭奪，這位赤霄劍派的長老說是切磋，真的就是切磋。
危險這是因為此人是他麵對的最強勁的對手。
境界穩固，沒有情緒波動，因為不涉及到局外事自然也不能夠像對付方高義般，隻要奪了先手，對方便會心生忌憚主動退讓。
各憑本事分出勝負。
這算是對陳凡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學的一次考驗。
他也搞不懂心境這東西到底怎麽算。
但冥冥之中他有預感，這一戰如果敗得太慘，他的修行之路可能就要終結。
一旁的魏浩欲言又止，想要傳音卻又害怕驚擾了陳凡。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赤霄劍派來的人是穀神通。
這個人在東域的修者界也是極為出名的人物，修行百年未能突破結丹境，如果不是出身赤霄劍派可以享用天材地寶續命，隻怕早就壽終正寢。
但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天賦的家夥，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間連破三境，直達入神境巔峰，被赤霄劍派掌教譽為劍意無雙。
魏浩是真的搞不懂劍修那一套東西，看起來和正常修者差不多，但又好像完全不同。
隻要劍意足夠便可以無視各種限製，就算是最難淬煉的體魄，需要長時間煉化的靈力也可以瞬間積攢完成。
一劍破萬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同樣的，穀神通之所以要和陳凡切磋也源自如此。
看起來，陳凡突破的情形很像是劍修。
可問題是，他從陳凡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劍意。
難道說陳家找到了新的修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