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值得
今日天有異象。
紫色雷電瘋狂追擊著那些從光柱中逃竄出來的身影，隻要不和他們接觸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很快，大家也發現了乾天宗祖師堂前的廣場很安全。
於是乎，剛剛還瘋狂離開的那些人再一次湧來，看著外麵那場漸行漸遠的追擊戰眼神中滿是不解，迷茫。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少人將目光對準乾天宗眾人，可他們發現，大部分的乾天宗弟子同樣滿頭霧水。
最終，他們的目光落在左右護法身上。
顯然，今日的事情不管如何都與他們脫不開關係。
“兩位前輩，不知道這算是怎麽回事？”
一個小門派的領隊長老率先出列，剛才的災難中，他門下弟子以為那些彩色身影是什麽好東西，主動去觸碰，結果連帶著此行的數名弟子被紫色雷電劈的屍骨無存。
這些人可是宗門內的精英，最先被劈死的更是他看重的子侄。
現如今，他必須要討個說法，不管因為什麽。
隻是左右護法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
有了打頭的人，剩下的人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不管怎麽說，乾天宗都和這次的事件脫不開關係。
有損失的自然想要討回公道，沒有的也想要上來咬一口。
乾天宗這等龐然大物，隨便掉下來點肉都夠他們吃的。
何況，這麽大的事件，難道其他聖地、宗門還會袖手旁觀嘛。
隻是，他們想錯了。
按照以前的規律來看，這種時候必然會有其他聖地、宗門的人出來將矛盾激化，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可這次，不光是聖地、宗門的人一言不發，就連那些大宗門，勢力的領頭人也都沉默不語，隻有幾個小宗門的家夥叫囂著負責，應者寥寥無幾。
天元門的人此刻也老老實實站在乾天宗下方手，一言不發。
如果是平時，這等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可現在，他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做，隻要稍有意動，其他宗門的人不介意弄死他。
原因無他，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欠了乾天宗一份人情。
那光柱中先前顯露的文字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其內蘊含的道理無數，值得好好研究，甚至被奉為經典也不為過。
但東域修者必然會從那些文字中領悟出什麽，會突破，會悟道……
隨著這些文字的流傳，這個數量會越來越多。
而這些人都不可避免的和乾天宗扯上了關係，也就是所謂的欠下因果。
換句話說，隻要看過那些文字，有所得，便是欠下情分，領悟的越多欠下的越多。
今日過後，乾天宗主峰的靈力必然會幾近枯竭，實力大減，但任誰也不會小看乾天宗。
有這份因果在，至少三百年間不會有人對乾天宗如何。
修為越高，越是無法擺脫。
而這些時間足夠乾天宗做許多事情。
或許，三百年過後，乾天宗便是真正的東域正道魁首，而不是依靠這份因果。
畢竟，他們很擅長這種事情。
至於那彩色神魂和紫色雷劫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必須要各家宗主親自過問。
……
乾天宗後山聖地。
看著遍地野花，聞著那有些刺鼻卻又滿是活力的香味，苟有方放輕腳步來到潭水旁的木屋前。
“主人，成了。”
良久之後，屋子裏麵傳來一個有些疲倦的聲音。
“知道了。”
苟有方遲疑片刻道：“少主那邊是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他相信主人會明白他的意思。
可等了許久，屋子裏麵再無其他聲音傳來。
苟有方歎了口氣，默默後退，佇立在那花海之間下意識的抬起頭，神色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凝重。
後山禁地有主人的力量保護著，外麵影響不到這裏。
那天空仍舊晴朗，萬裏無雲。
他雖然不知道主人全盤的計劃，但少主的情況多少還是了解一些，按理說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可事實是，少主做到了。
被這一方天地針對，成為神域的獵物，是必死無疑的局麵。
陳家也不止一次推演過，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少主還掉了陳家曾經虧欠神域的因果。
知道這些隱秘的人都不覺得陳凡能夠做到當年那個女人做到的事情，並且也在按照那個結局布置。
現在，很多人都會覺得頭疼吧。
可是，做到了又如何？
少主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如今的天地雖不似當年那般，可好的也有限，除非是主人出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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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天宗，某處不起眼的閣樓。
向上似乎可以觸及天空，手握日月星辰，往下能夠俯瞰乾天宗，一覽無餘。
可惜知道這座閣樓的人不多，能夠進來的更加寥寥無幾。
也不會有多少人會相信，那個做在地上正在刻章的獨臂老人會是乾天宗宗主，東域最強戰力之一。
老人的身前懸浮著一方大印，其上紋路複雜，看起來雜亂無章卻又有著某種令人心馳神往的規律。
至於大印地下的翻天兩個字更是蘊含著無上真意。
老人手中的印章似乎就是在仿製這枚大印。
地上零散的堆積著不少殘次品，看來這仿造工程已經不是一日兩日。
忽然，清風拂過。
一縷微不可查，但是周身匯聚著濃鬱紫色的身影悄無聲息進入閣樓。
那身影回望窗外，似乎心有餘悸，可當他轉頭看到地上那個老人時，渾身紫氣不斷跳動，顯然萬分緊張。
“呦嗬，紫氣東來，看來你之前是個了不得的家夥。”
坐在地上的老人頭也不抬，手中的刻刀卻突然彈射而出。
那紫色身影急忙轉身欲走，卻不想腳下如同生根般動彈不得。
刻刀瞬間貫穿那道身影，刹那間紫氣潰散，化為無主之物。
那些紫氣聚攏著朝老者靠近。
卻不想老人不耐煩的揮手打散。
“滾遠點，去你們該去的地方，真是和這群所謂的神明待的太久，連你們都懂的趨利避害了。”
那團紫氣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開閣樓，然後化為無數光點，消散在天地之間。
老人一聲歎息傳來。
“您當年說為了那幫家夥賠上東域生靈不值得，可現在看來他們不知道悔改，而您救的人似乎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