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破案基本靠猜（2）
朱傑把李孝恩的錢包裏給徐木升，這是一支長款的真皮錢包，裏麵有一千多的人民幣和一疊韓元、兩張銀行卡、幾張不同地方的貴賓卡和幾張名片，沒有看到相片。名片都是一些整容機構老板的，也不值得推敲。
把錢包放回原處，徐木升又拿起那半包煙看了看，是不認識的韓國品牌。“他死的時候，煙、火機、手表這些都不在身上嗎？”
“都擺在臥室的床頭櫃上。他和我一樣，有一進房間就把東西都掏出來習慣，放在荷包裏總覺得膈應的慌。”
那就是說，他是進門之後過了一會兒才被迷暈的。徐木升找到侯靖，問：“你陪李孝恩回來的時候，跟他一起進房間了嗎？”
“沒有，我們是想進房間檢查的，但是他從來都不讓。”
“你看到他拿房卡開的門？”
侯靖仔細回憶了一下。“對，我記得他先拿出錢包，然後拿出房卡刷開的門。”
“你當時在哪個角度。”
“在他後麵啊？”
“走，我們去門口，你模擬一遍給我看。”徐木升跑回到朱傑那邊拿了李孝恩的錢包，然後拉著侯靖走到電梯口，再一起走向總統套房。
走到警方待著的那個豪華套房門口時，侯靖停下了腳步。“他從不讓我進房去查看，我差不多從這裏開始就沒有往前跟了。”
“好。”徐木升繼續走到總統套房門口，拿出錢包，掏出一張卡片在電子鎖上刷了一下、“是這樣嗎？”
“對！”侯靖說。
馮大海、張朝暉他們都湊了過來。“你想到了什麽？”
“還不確定。”徐木升擺擺手，把錢包還給朱傑。“我還是想看看從這邊怎麽才能走到寶石館。”
***
從神秘塔最頂層走到寶石館比想象中還要遠，況且徐木升還是選擇走樓梯。他拿了王經理的員工卡，本來打算一個人走，李世博偏偏要跟著，結果才下了三十層左右就累得氣喘籲籲。
“我說，休息一會行不？”
“不行，我要算時間。”徐木升反而是加快了腳步。
“你那秒表不能暫停嗎？”
徐木升用的是手表自帶的秒表功能，當然可以暫停，他裝作不知道隻是故意折騰這位大秘書而已，誰讓他總是在人前“大公子、大公子”的亂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和天宮集團的關係似的。
又下了幾層，徐木升看李世博是真撐不住了，停下腳步，暫停了秒表。“你該好好鍛煉鍛煉了。萬一我舅舅碰上個壞人，你這身板根本就指望不上啊。”
“你放一萬個心，董事長有專業保鏢，而且他自己就很壯。我隻是個辦公秘書，跟在旁邊狐假虎威就行了。”
對於這種厚臉皮的家夥，徐木升還真是沒什麽好辦法。“要不你還是別跟著我了。幫我去辦個事情吧？”
“什麽事？”
“找人統計一下兩條樓梯在每一層是不是都有攝像頭。”
“難道有樓層沒有？”李世博覺得不可能
“你自己看唄。”樓梯的攝像頭一般都安置在兩個樓層之間的拐角處。徐木升和李世博正好就在這麽一個拐角處，可安置攝像頭的鐵架子上卻是空的。
“好吧。畢竟不是直管企業，這種事情要是放在……”
“好了，好了，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那麽不遺餘力的維護企業形象。我隻要每個樓層攝像頭的統計，要快，而且不能搞錯。”
“給我一個小時，頂多一個半小時。”
“另外我還要最近兩年這裏所有員工的名單，不管是在職還是離職，是正式還是兼職的，我都要。”
李世博做了個ok的手勢。“這個馮隊長他們也提了。我讓王經理安排人在整理，等會兒一起給你。”
“快去，快去！”
打發走了李世博，徐木升繼續往下走。他沒有繼續計時，因為已經用不著了。從五十二層下到十八層，他連走帶跑的還是花了八分半，如此算來，如果從寶石館跑一個來回，就算體力跟得上，怎麽著也得將近四十分鍾。劉蓓森打完比賽急急忙忙上廁所是有那麽一點可疑，不過他消失得並不久，因此他不可能是殺死李孝恩的凶手。
這麽一想，徐木升真有點討厭自己，自從開始協助警方破案，他誰都會去懷疑，連好朋友也不例外，是不是太不講情麵，太冷酷了，而且還有些神經質？
下到第五層，徐木升花了點功夫才找到連接工作區和客房區的那扇門。這扇門其實就在大樓後端樓梯間的斜對麵，它的包裝風格和普通客房門一樣，隻是稍微寬了一點，如果不是留心去看，還真不容易發現。徐木升推了推門，發現門是關死的，拿王經理的員工卡在門上刷了一下才打開。他沒有急著走進工作區，而是走樓梯下到四樓、三樓都看了一下，這兩個樓層的門也是關死的。當徐木升在三樓刷卡開門準備走到員工區時還被一位巡邏的保安給發現了，被拉著盤問個不停，最後還是王經理打來電話那保安才放過他。如此看來，酒店客房區和工作區之間的隔離工作還是做得相當到位的。這進一步否定了徐木升關於凶手是從寶石館走連接三棟樓的通道摸進神秘塔的猜測。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裏，他還是決定繼續往寶石館走。從風花雪月的全局俯視圖上看，A、B、C三棟樓的尾部靠的非常近，有一條半弧形的通道依次連接。實際上這是一條高出地麵兩層樓的全玻璃的空中走廊，自身也分為三層。徐木升是從最下層，也就是對應神秘塔三樓的那一層走向寶石館的。風花雪月大酒店背靠滾滾長江，站在玻璃通道裏，左手邊就是翻滾不息的江水，雖然有一段高度差，看起來還是頗為驚心動魄。
3分18秒！走到通道盡頭，徐木升按停了手表上的秒表。他用的是正常步頻，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成年男子正常步行速度大約是70米/分鍾，如此算來整個通道的全長不到300米長。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遇到其他人，看來這裏平時走的人並不多。
空中走廊在A座寶石館的這一端有一道門，不過門是輕掩著的，從兩邊都可以打開。走過這道門，喧鬧的氛圍撲麵而來。如果沒有錯的話，徐木升覺得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應在寶石館後台的三樓。他找到樓梯往下走，打算去舞台那邊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跟若瑩、雲婉打個招呼，告訴她們自己來了，今天比賽結束後可以一起回去。想到若瑩，他不由自主的走得比較快，哪知道剛到樓梯轉角，眼前突然跳出一個女子。兩人都沒想到這麽偏的地方還會有別人，沒有絲毫防備的撞了個滿懷。
“不好意思。沒事吧？”
“哎喲，小心點啊！咦，木生！”
那女孩抬起頭，是Ariel 安！看到是徐木升，她的麵色立即陰轉晴。“你怎麽從上麵下來了？”
“還說我呢，你怎麽到上麵來了啊？”
“躲清靜唄。”捂著起伏的胸口，Ariel 安長歎口氣。“表演節目、做采訪、給粉絲簽名，都快累死了。對了，我找你一天了都沒找見你。聽你女朋友說你有別的事要辦，退出這一次的解說了，是不是真的啊，還是她把藏起來怕被我搶走啊？”她笑嘻嘻的說。
“哪有，真的是有點別的事。”
“不是一點吧。你可別忽悠我，連解說都不做了，我看絕對是大事！是不是出了什麽案子？啊，那個韓國醫生！”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是不是他又幹了什麽？你不是跟我說他到濱江來了嗎，快說，他是不是又幹了什麽？”
徐木升苦笑，這一串聯想前後還真挺有邏輯的。“我看你都可以當偵探了。”
“啊！真的是他又殺人了嗎？”Ariel 安把徐木升的意思理解為了對她推測的肯定。
“不，恰恰相反，他死了，他就住在這裏的酒店，死在客房裏，我今天在配合警方調查，剛才是順著中間的通道走過來的。”
“他死了！” Ariel 安張大嘴巴，好一會兒說道：“活該！這種人就該死！對了，他怎麽死的？”
“他……”徐木升心思一轉。“看上去像是心肌梗塞。但我們懷疑是他殺，現在還在查。”
Ariel 安一聽挺高興的。“哈哈，如果真是心肌梗塞，絕對是報應！”
“呃，那個，”徐木升覺得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不如向她核實一下上海那個小混混提供的消息，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怎麽表達都不合適。
“怎麽了，大偵探也吞吞吐吐的？”
Ariel 安貼過來，做出側耳傾聽的姿態，搞得徐木升更不好意思了。
“我聽說，你以前和他有過，有過一段？”
“誰？”
“李孝嗯。”
“呸！扯淡！”Ariel 安果然氣得不行。“誰在胡說八道呢？人家我還沒談過朋友呢！”
“我，我是在論壇上看到的。”徐木升連忙改口。
“那你也信啊。” Ariel 安瞪了他一眼，有幾分幽怨的拿手指戳了他胸口一下。“你不知道嗎，像我這樣的算是青春偶像，出道的時候合同上都寫著不允許談戀愛，否則要扣很多錢，經紀人看得可緊了，就算有緋聞，大多數也是公司安排的。再說了，那個李孝恩那麽粗魯，還一口煙味，我最討厭了。”
“哦。”徐木升退後一步。“對了，你的經紀人，叫什麽來著，”他想了想，“潘虹美，怎麽沒陪著你？我看她平時看你看得挺死的。”
Ariel 安嘿嘿笑。“她今天不舒服在酒店沒過來。”
“那張建洲呢，我這次好像都沒看到他過來濱江？”
“他隻是個合夥人，沒事的時候過來幫襯一下，有事就忙自己的。”
“他有個繼女你知道嗎？”
“妓女，真的？這你都知道？” Ariel 安瞪大眼睛。“其實他和潘虹美……”
“停，停，停，”徐木升哭笑不得，Ariel 安顯然是把“繼女”聽成了另一個同音詞。“我說的是他老婆跟前夫的女兒。”
Ariel 安臉一紅。“這個，我真不知道咧。”大概是想轉移話題吧，她問：“那你這案子查的怎麽樣啊，有線索了嗎？”
這次輪到徐木升長談一口氣。“柯南看過吧？”
“那必須的啊。”
“裏麵有個怪盜叫基德。”
“我知道，我知道，基德sama，當初那可是我的偶像啊。”Ariel 安一副小女生情態。
“基德曾經說，如果說怪盜是技術精湛的藝術家的話，那麽偵探就是隻會跟在怪盜後麵吹毛求疵的評論家。我覺得這已經算是很抬舉偵探了，當自己參加查案之後才發現，現在的犯人太精明，破案基本要靠猜。”
Ariel 安笑嘻嘻的說，“既然這麽難就先放鬆一下唄。難得我今天沒人管著，要不要約個飯啊？”
請她吃飯？徐木升心想這倒是合了若瑩的想法，一邊吃飯一邊套話，不過好像想問的已經問完了啊。
“對不起，下次吧，今天晚上我得通宵看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