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襲

仿佛一柄重錘砸在蔡文和的腦袋上,失神良久,嘴唇哆嗦著說道:“是在哪出的事?”

“這......”老管家遲疑不決。

“你如實說來,他是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嗎!”不愧是執掌一地的豪強,蔡文和很快將情緒調整過來,麵似寒鐵。

他這樣子反而讓管家更為驚懼,每次見到蔡文和這樣都有人死,跪伏在地抖似篩糠:“麗...麗香苑。”

“李南,調集所有捕快,封鎖四麵城門追捕凶手。管家,把齊夫人叫來。”蔡文和眸如鷹隼般銳利,一條條命令發出不去,整個菜府都動了起來。

消息傳遞開,不一陣功夫,蔡府後宅爆發出陣陣哭聲,蔡誌傑的母親,妻兒得知了他的死訊。

夜靜,長街上就隻有陳無憂狂奔的身影,陳無憂抖了個機靈,他是從南門進的卻選擇從北門出,迷惑一下追兵的視線。

“若是我有壁虎遊牆功的話......”城門早已關閉,仰望高聳城牆,這一刻陳無憂對輕功的渴望達到巔峰。

幾步登上城牆,這樣寒冷的天氣城牆上早已空無一人,城門樓子裏還有些光亮,隱隱能聽到嬉鬧聲,陳無憂暗笑這些玩忽職守的家夥要倒黴了,放下抓鉤,抓住繩索從上麵滑下來。沒吃過豬肉見慣了豬跑,喜歡謀定後動的陳無憂早已做好了完全準備。

此時陳無憂還不知道,因為蔡誌傑突然身亡,蔡家反而稍歇針對他的陰謀。可以預想到,當他們查到蔡誌傑是死於陳無憂之手,兩件事加在一起,蔡家對陳無憂的仇恨必將深得無法化解。

閃耀的星光照亮歸途,潛入刺殺然後逃脫,這一整個過程帶來的強烈興奮感直到回死囚營才稍稍減弱。

咚!

一顆人頭丟在張威麵前,雜亂的頭發沾染幹涸鮮血貼在腦袋上,整個像一個發黴的獼猴桃。

“這是什麽?”刺鼻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了一些。

“梁誌傑的人頭。”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死氣沉沉的張威頓時生龍活虎,如餓虎撲食一樣抓住那顆人頭,前後端詳,確認是蔡誌傑,張威發出渾濁沙啞的笑聲。

利劍出鞘,便見唰唰兩道寒光一閃,釘穿張威肩胛骨的粗鐵鏈被紛紛斬斷,困龍升天,那被封鎖住的內力和力氣全都回歸了張威身體,他眸中閃過一縷精光,目光有些刺人,直直望著陳無憂。

陳無憂也是絲毫不懼和張威對視,係統任務在殺死蔡誌傑的那一刻就已經完成,陳無憂相信係統,係統告訴他張威會成為他的盟友,那就一定會。

雪勢加大,鵝毛大雪片片落下,二人在雪夜中對視,誰也不說話。

終究是張威先扛不住,拱手道:“我張威活了二十八年,平生最感恩的人隻有一個,是我師父,你是第二個。”

“不必謝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你要是有心報答我,多幫我殺幾個蔡家人。”陳無憂勾起嘴角。

“哈哈哈,那是自然!”張威的大笑聲在群山回**,陳無憂也隨著笑了起來。

將張威安排在張大勇居住的木屋,張大勇死後縣裏還沒有派來新的牢頭。

這幾日縣城裏風起雲湧,搜查追捕此時的捕快來來往往,展現出極高的辦事效率,將當日陳無憂從清晨入城到入夜殺人之間發生的事查的清清楚楚,連陳無憂的相貌也被谘詢了所有見過陳無憂的人問訊細節,再找來畫師作畫,呈於蔡文和的案上。

“怎麽會是那個賤種!”蔡文和暴跳如雷,他沒想到一時忙碌忘了處理的一個小角色會鬧出這麽大動靜來,殺了他最看好的嫡親孫兒。

慚愧自責在這一刻都化為憤怒,蔡文和冰冷道:“李南,帶上你所有人馬,現在就去給我宰了他!”

“可是,家主,二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著痕跡的殺了他,這樣動刀動槍是不是...”

“蠢貨!”蔡文和上前給了李南一個大嘴巴,李南連躲都不敢躲,硬生生吃下低頭認錯。

發泄了一番,蔡文和冷靜下來:“你入夜再去,把死囚營所有人全部清理,偽裝出山崩的假象。”

“遵命。”

......

趁著捕快查案這幾日陳無憂可沒閑著,日夜修煉金鍾罩不休。

作為三星級的武功,金鍾罩算是修煉簡單的,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個大穴,使內力能流轉全身,大幅提高肉身的抗擊打,抗劈砍能力,練到精深處,體外會浮現出一口金鍾氣罩,刀劍不避,水火辟易,十分厲害。

金鍾罩算是那種典型易學難精的武功,上手很容易,幾日功夫陳無憂就衝開了一個竅穴,可越往後越難,隨著竅穴開啟越多,後麵的竅穴就越難開啟。

幸運的是,金鍾罩有一門加速修煉的方法,此時,陳無憂脫光上衣立在雪地裏,周圍幾個死囚戰戰兢兢拿著木板,隻等陳無憂一聲令下就往他身上打。

張威在一旁抱著雙臂冷笑,這幾天修養,他的實力已恢複六成,已經擁有碾壓陳無憂的實力。但他心中感念陳無憂為他夜入泰安縣殺死蔡誌傑,又放他脫困的恩德,名義上依舊以陳無憂為首。

隻是做久了武館館主,看到別人練功出錯他不點評幾句渾身不舒服:“照你這個練法,用不上七天就把自己身體練垮了。”

陳無憂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這套外功的煉體方式需要配合藥油塗抹身體,藥油配方也不難,隻是你覺得我還能進泰安縣嗎?”

“再等兩天,等我傷勢恢複完全,我必誅殺蔡氏滿門。”他這一句話更讓死囚們瑟瑟發抖,不光是死囚,連獄卒也是嚇得噤若寒蟬。蔡家立足泰安縣已有百年曆史,有兩位後天陰陽境界的武者,勢力盤根錯節,誰人不怕?

張威的氣話也隻能聽聽,他要真這麽能耐還至於被人釘穿琵琶骨鎖在死囚營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要太高看蔡家,蔡家本家沒什麽高手,那兩個陰陽武者,一個是蔡家聘請來的客卿,隻收取供奉,幾乎不管事。另外一位是蔡家收養的孤兒,是個武道天才很早就被白骨飛鷹門招走了,更是隻能借用個名頭。

要不是蔡家暗算我,用迷香把我迷暈,我也不至於遭此一難。”張威對他的武力很有自信。

“除了陰陽,蔡家通脈境界的武者也有不少,捕頭李南,池天青,蔡家二管家蔡陽都是通了十條正經以上的高手。”陳無憂攥緊雙拳,忍受著被擊打的痛苦,一邊說道。

“蔡家在泰安縣是土霸王,可出了泰安縣誰還認蔡家?家傳功法就隻有三種,閹割過的一門內門,最高也就到通脈境界,追風三刀,哼,江湖客都看不上,開碑掌?比我師傳的滾石拳法差了十萬八千裏。”

張威的滾石拳陳無憂兩天前就領教過了,出拳如重錘滾石,運轉起來有山崩之勢,確實不凡。

“叮,觸發突發事件,有來無回。”

“任務要求一,殺死捕頭李南,獎勵演武幻境三個月。”

“任務要求二,殺死闖入捕快,獎勵內功修為一個月。”

陳無憂眼睛都瞪圓了,這係統不光獎勵演武幻境,還有內功獎勵?真的假的,要是獎勵個十年內功,我不是立刻就到了後天巔峰?

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人總得有個夢想不是。

“先別打了,都下去吧。”內力運轉,皮膚表層浮現起淡金色,一根根木板紛紛震斷,斥退死囚,陳無憂將外衣穿好。

“怎麽了?”張威問道。

“我心血**,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恐怕是事發了。”係統當然不能明說,陳無憂假借心血**通知張威,一場大戰將啟。

這個世界天人感應還是很有市場的,武者的心血**也都十分靈驗。

“太好了,今天我能殺個痛快!”張威捏著骨節,哢吧吧爆響,殺機熾盛。

蔡誌傑雖然死了,卻不是張威親手所殺,他心中始終有一團火在燒著,不得釋放。

“陳小兄弟,你說怎麽辦,給個章程。”張威功夫不凡,腦子卻不怎麽靈光,多仰仗陳無憂出主意。

“不好辦,咱們連來的是誰,什麽時候來都不知道,但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錯。”言談間,一條毒計在陳無憂心中生出:“死囚營三麵環山,入口隻有一個山口,地形狹窄,如果我們提前布下滾石,或許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善。”

召來付剛,令他依計行事,和獄卒一同在山口布置滾石,陳無憂隻說襲擊的人是馬賊,可沒告訴膽小如鼠的付剛說是蔡家派人來,不然隻怕他會當場反水。

一切都準備就緒,陳無憂盤膝坐在家中打坐練氣。

每逢大事有靜氣,陳無憂如今也做到了,他底氣的來源是通脈巔峰的張威,要是沒有張威相助,在知道蔡家派來通十脈以上的捕頭李南來,陳無憂早就跑了。

此時陳無憂也意識到係統的強大,不光提供各種神功絕藝,還會獎勵演武幻境,內功修為,甚至屢屢能在有人打算針對陳無憂的時候提供相應的任務給陳無憂提個醒,這是最難能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