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點聲,聽不見
慶哥兒冰粉賣完了!
李慶業便吩咐眾人收攤子,而他則頭也不回的去了後院的廚房。馬上就到晌午了,豬肉湯早上就燉上了,他得往裏麵加點料。
每每想到為了生活起早貪黑,李慶業就心有不甘。
別人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揮金如土的日子,可他卻忙得和風車似的,一刻閑著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有個係統加成,不過怎麽看都有點不靠譜。
丁建東的冰粉從早上賣到下午,到了最後白送都沒人要了。
這倒不是大家不想吃,而是冰粉放置的時間太長,再加上天氣炎熱,冰粉都融化了。飯店裏的生意也不景氣,上座率都沒之前的三分之一。
丁建東也對李慶業恨到了骨子裏,都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
醉霄樓的門前排起了長隊。
現代工業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以理解的。
馬若彤看著人來客往,一雙美眸都笑成了彎月牙。
雖然李慶業要的提成有點多,可人家的確也有這個資本。單單是這份廚藝,恐怕整個衛武城的廚子加起來都比不上他。
一直忙到食材耗盡,李慶業才停了下來。
吃飽喝足的客人滿意離開,沒有吃上的食客捶胸頓足,又不甘心的埋怨了幾句,才氣呼呼的離開了。
這要是換作以往,馬若彤肯定會親自出麵解釋一番,可是今天卻連門兒都沒出去,隻是吩咐小三和他們客套了幾句。
沒辦法。
別家的廚子可做不出這個味兒!
醉霄樓現在有狂妄的資本。
李慶業剛剛來到大廳,她便親自奉上了一杯涼茶,笑盈盈的說道:“慶哥兒辛苦了,快點坐。小四,把‘榮香齋’糕點端上來給慶哥兒嚐嚐。”
李慶業苦笑道:“掌櫃的,你別這麽客氣。”
“我不對你客氣一點,我這店裏以後又要變得冷冷清清的了。”馬若彤倒也幹脆,直接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李慶業笑道:“一時半會的不會。”
“夫君,擦擦臉。”吳玉瑩拿著濕毛巾走了過來。
“嗯。”李慶業又擦了擦臉,才說道:“這幾天越來越熱了。”
“是呀!”馬若彤歎道:“沒風也沒雨,日子真難熬。”
“你們平時都怎麽解暑的?”李慶業說著拿起一塊兒棗花酥遞給了吳玉瑩。
吳玉瑩有些羞澀道:“夫君,玉瑩不餓。”
“嚐嚐。”李慶業不由分說的塞她手裏,笑道:“反正不是花的咱家錢買的。”
“你倒是精打細算。”馬若彤白了他一眼,才說道:“玉瑩妹妹盡管吃,我讓小四買了好多呢。你每樣都嚐嚐,看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我再讓小四去買一份。”
吳玉瑩急忙道:“姐姐,不用那麽麻煩的。”
“這有什麽麻煩的。”馬若彤莞爾一笑,又邀請道:“晌午過後咱們去街上轉轉。”
“晚上關門吧。”李慶業猛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話。
“啊?”馬若彤和吳玉瑩都愣了。
李慶業理所當然的說道:“啊什麽啊?我晚上要去平王府,沒時間炒菜的。”
“好吧。”馬若彤雖然有些不樂意,可也知道汪四方昨天給他邀請函的事。
吳玉瑩也知道這件事,可聽他提起此事還是有些緊張:“夫君,去了平王府千萬不要亂說話。平王一生戎馬,最是不喜狂妄之人。”
“放心吧,我有分寸。”李慶業可不想讓她擔心,保證道:“我去看看,沒什麽事就回來了,順便還能混頓好吃好喝。”
馬若彤蹙眉道:“你就穿這身衣服出去?”
“這身衣服怎麽了?玉瑩前幾天熬夜給我做的呢!”吳玉瑩的女紅極好,衣服針腳細密,裁剪得體。雖然布料一般,卻也是李慶業目前為止最好的衣服了。
馬若彤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慶業,認真道:“你應該換一襲白袍,再準備一把折扇,戴上發簪,再加一個香囊。”
“我又不是讀書人,何必自己騙自己呢。”李慶業說著又倒了一杯涼茶,吩咐道:“明天早上熬一大鍋綠豆湯,客人來了先上一碗。”
馬若彤問道:“多少錢一碗?”
“白送。”李慶業覺得她掉錢眼裏了,正色道:“做人不能太貪心的,有舍才有得。一碗綠豆湯沒多少錢,可卻能讓食客感受到我們對他們身體的關懷。”
“好像也對。”馬若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午飯過後,李慶業每每的睡了一個午覺。當醒來時,已經申時過半了。此時的他神清氣爽,疲憊也一掃而空,也沒有出現之前腰酸背痛的情況。
這是初級身體強化藥劑的功勞。它不能讓李慶業的身體一夜變強,卻在悄聲無息的改變著他的身體機能。
李慶業灌了兩杯涼茶,又和吳玉瑩打了個招呼,便揣上請帖離開了醉霄樓。
平王府大門兩側站著十八位麵色如水,眼神冷肅的帶刀侍衛。
此時,前麵排著十幾個人,有老有少,都是書生模樣,侍衛正在逐一檢查,確認身份之後便能入府。他們為了能獲得平王賞識,這次也是絞盡腦汁,為的就是搏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李慶業打量那些侍衛時,也想到了參軍入伍的時光,一時間也不禁有些出神。
“誰讓你站在這裏的?這裏是你能待的地方嗎?”可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炸喝,他也被人推了一把。
一位趾高氣揚的青年書生看著眉頭微皺的李慶業,嗬斥道:“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說什麽嗎?”
“你說什麽?”對付這種蠢貨,李慶業都懶得動手,他掏了掏耳朵,一臉迷茫的道“大點聲!”
青年書生怒聲道:“你耳朵聾了嗎?誰讓你站在……”
“何人敢在平王府門前喧嘩!”侍衛隊長手握長刀,眼神淩厲。
“他!”李慶業指著青年書生說道。
青年書生怒道:“你竟敢耍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還敢在平王府門前行凶嗎?”李慶業說著將請帖遞給了侍衛隊長。
“李慶業?”侍衛隊長拿著請帖問道。
“是!”李慶業微笑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侍衛隊長將請帖遞了過來。
李慶業接過請帖,看著那位臉色鐵青的青年書生,譏諷道:“平王府的招賢榜好像沒規定哪類人不能參加吧?虧你還是讀書之人,竟然連這點領悟能力都沒有。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省的站在這裏讓人笑話。”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平王府。
身後的青年書生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都恨不得將李慶業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