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論戰
“如果帶兵打仗如你說的這般容易，那大蠻帝國還敢來邊境生事？”老牛瞥了李慶業一眼，頗為不屑的說道：“你還是好好的炒你的菜吧。”
“你覺得哪裏複雜？”李慶業也不和這心直口快的漢子生氣。昨天初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發現老牛是個直脾氣，沒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並且頗受幾位鏢師尊重。
“你還跟我卯上了！”老牛樂了，拍著桌子說道：“那我問你，步兵應該如何打騎兵？是不是把你難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趕緊給俺老牛上一張油餅，肚子還沒填飽裏。”
“小三，讓後廚給他上五張油餅，算我送的。”李慶業扭頭吩咐道。
小三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馬若彤。她才是店裏的老板，李慶業充其量算個合夥人，他的確能發號施令，可也得經過老板娘的允許呀。
這個榆木疙瘩，這不是擺明了不把李慶業放在眼裏嗎？
“看我做什麽？”馬若彤氣的夠嗆，認真道：“慶哥兒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去做什麽。誰敢不聽慶哥兒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哎！”小三忙不迭的應了一聲，轉身跑走了。
“牛師傅，油餅是我送的，接下來我回答你的問題。”李慶業坐在了一旁的空桌上，回想著原主的記憶，朗聲說道：“灰屋鎮是大炎王朝修建的軍事重地，虎踞龍盤，易守難攻。大蠻帝國即便是派遣騎兵襲擾，也不過是城下叫囂，無果之後再從周圍翻山越嶺，禍害那些山村，劫掠商隊是吧？”
“對！”老牛點了點頭，又笑道：“沒想到你這廚子知道的還不少呢。”
“大蠻帝國如果想進攻大炎王朝，最佳的行軍路線就是攻下灰屋鎮。可是他們騎兵多，我們步兵多，對方不敢強攻，我們也不敢貿然進攻。”李慶業看到老牛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如把隊伍拉出去跟他們較量一番。”
老牛怒道：“那是拿人命填戰功！”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李慶業咧嘴一笑，說道：“我們可以在城外挖壕溝，一米長，一米半深，壕溝阡陌縱橫，騎兵的優勢自然就沒了。”
“咦！”老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這個辦法好像還真行呢。”
“不行。”他話音剛剛落下，一位麵色堅毅，神色冷肅，穿著考究的的青年說道：“蠻國騎兵就在城外，步兵如何出擊？”
“大炎王朝也有騎兵，可以先出騎兵牽製襲擾，在派步兵出城，隱匿在坑窪和山丘路段。再派騎兵佯攻，將其引入。屆時，我方騎兵沒有優勢，他們也沒有。那個時候，就是步兵的天下。先使用長弓，再用長槍兵和刀盾手，自然能起到一定的效果。蠻國軍隊的補給線長，兵力有限，隻要抓住先機就行。”李慶業條理清晰的說道。
頓了頓，又開口道：“隻要蠻國騎兵被打退了，我們就能在灰屋鎮的城外挖壕溝，修棱堡。如果可以的話，還能在修通道。屆時，棱堡與地道相連，蠻族騎兵來了就是死路一條。”
老牛好奇道：“棱堡是啥堡？”
“小兄弟，你不覺得說的有點多了嗎？”李慶業正準備說話時，那青年忽的冒出這麽一句話。
“多嗎？”李慶業咧嘴一笑，正色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沒有大炎王朝，我們又如何能在這裏吃喝閑談？蠻族的殘暴大家應該都知道吧？”
青年笑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倒也是。”李慶業點了點頭，笑道：“行軍打仗是官家的事，咱們還是別討論了。小三，給我端碗肉湯，我都快餓死了。”
“好咧！”小三這次學聰明了，也不請示馬若彤了，丟下句話就跑走了。
半響之後，老牛吃飽喝足，起身拍了拍李慶業的肩膀，笑道：“慶哥兒，你雖然瘦弱了一些，可你是個好漢子哩。以後有什麽麻煩事支會俺老牛一聲，俺幫你。”說著，還拍了拍心口。
“沒問題。”李慶業滿臉笑容，說道：“你下次來，我多送你兩碗肉。”
“好！”老牛也不客氣，付了飯錢便帶著兄弟們離開了。
他們剛走，青年便坐在了李慶業對麵，低聲道：“小兄弟，你說的棱堡是什麽？”
“無可奉告！”李慶業眉毛一挑。這青年的話剛剛提醒了他。不管在什麽年代，總會有背叛之人，這個世界肯定也不例外。
青年正色道：“這關係到大炎王朝的邊境是否安定。”
“我真不知道呀。”李慶業把肉塊卷進油餅，又抹了點辣椒油才說道：“我剛剛是胡亂說的，想給自己找點存在感。”
青年愣了一下，盯著李慶業看了半響，忽的咧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說罷，便起身付了餐費，也快步離開了。
“這人還真能吃呢，一個人吃了三份菜，三張餅，一碗肉。”小三嘀咕了一句，便飛快的收拾起旁邊的餐桌。
“好好幹你的活兒，哪裏那麽多話了。”馬若彤瞪了他一眼，將手裏的茶水放在了李慶業身前，笑盈盈的說道：“慶哥兒，喝完茶水解解膩。我已經讓忠叔收拾好了後院的房子，你們以後可以住在店裏。”
“不用了，我們還得回去準備製作冰粉的材料。”李慶業不想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他來這裏應聘廚師一職，隻是想積累原始資本。
馬若彤微笑道：“可以讓忠叔帶人過去幫忙。”
“秘方。”李慶業咧嘴一笑，開口道：“謝謝老板娘好意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馬若彤雖然有些不甘心，可還是答應下來。“食客走了我們就打烊吃飯，你們隨時都可以走。”
“謝了。”李慶業客套了一句，說道：“玉瑩，你讓小四帶你去屋裏梳洗一下，困了就睡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喊你。”
吳玉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甜滋滋的說道：“夫君，玉瑩不累的。”
“不累也去歇歇！快點！”吳玉瑩起的早，幹的活多，李慶業不想讓她繼續透支體力了。
“那，好吧。”吳玉瑩應了一聲。
“夫人，請跟我來。”忠叔毛遂自薦，接替了小四的任務。
“忠叔，把韓大廚喊來，我有事和他商量。”李慶業回過頭來，才發現馬若彤正一臉錯愕的看著他。“這麽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油點子嗎？”李慶業說著將剩下的油餅邊子放在了盤裏。